淩蕁看著白暮九那張陰沉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暮九這麽詐李雲初是幹嘛？難道他有證據證明李雲初就是殺人凶手？

  不對啊，在現場找到的線索，沒有哪點是指向李雲初的，再說，李雲初跟趙清雪的關係這麽好。

  “確定她是中毒身亡的嗎？”

  白暮九繼續陰森森的開口。

  “是，肯定是中毒！我可以保證！警官大人，昨天晚上，您不是已經檢查屍體了嗎？是不是中毒，您不清楚嗎？”

  李雲初那個怕啊，哪裏還敢說什麽置疑白暮九的話？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邊上的劉宇，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接聽了一分鍾這樣，就把通話給切斷了。

  “九爺，派出所那邊剛打電話過來，趙清雪確實是中毒身亡。”

  劉宇開口。

  李雲初聞言，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更加害怕了。

  白暮九點了點頭，視線再次落到李雲初的身上。

  “既然你知道趙清雪是中毒身亡，那麽，一個中毒身亡之人的口中，怎麽會有一枚屬於別人衣服上的扣子？這點你作何解釋？”

  白暮九再次開口，臉上的氣息如同冬日裏的寒霜，冰冷又刺骨。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嗚嗚嗚……我不知道……”

  原本情緒就接近崩潰了的李雲初，再次被白暮九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所籠罩，整個人差點就被嚇瘋了。

  “不知道，你為何要汙蔑陳玉鳳？”

  白暮九往前走了一步，李雲初下意識的望後縮了好幾步。

  “警官大人，這不關我的事情啊……我是受人所托，如果不按照他的話去做，他會殺了我全家……他要殺我全家啊……我這麽做，真的是逼不得已！”

  李雲初哭了許久許久，終於受不住白暮九那強大氣場的壓迫，嘴巴終於鬆動了。

  受人所托……

  淩蕁聽出了關鍵。

  “是不是陸承德？”

  淩蕁先一步詢問出聲。

  不知道為什麽，淩蕁感覺殺害趙清雪的人就是陸承德。“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是一個男人……他前段時間聯係上我，要我把清雪殺了……如果我不肯的話，就要把我全家人都殺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所以，為了你們懷疑到

  我的身上，我就設計把殺人的罪名嫁禍到陳玉鳳身上……嗚嗚嗚……我真的不想要這麽做，我真的不想，我是被逼的……”

  已經接近崩潰的李雲初，哪裏還受得住白暮九的氣勢，淩蕁這麽一問，她直接就開口承認了自己的罪名。

  她終究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即使栽贓陷害，也做不到幹淨利落。

  一個中毒身亡的女人，而且死的時候又沒有任何人在場，怎麽可能咬到別人身上扣子？

  “什麽模樣，描述出來。”

  白暮九再次開口。“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警官大人我真的不認識他……我描述不出來。求求你，饒了我，我以後一定會重新做人，一定不會做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情來了。求求你……

  ”

  麵對李雲初的哭喊哀求，白暮九連眉眼都沒動一下。

  殺人了說句對不起有用嗎？如果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麽？

  “是這個人嗎？”

  劉宇見白暮九沒有再開口，從身上掏出一張照片來，那張照片上的人，正是陸承德。

  “對，就是他！就是他！”

  李雲初一看，飛快的點點頭。

  “隻要你肯幫我們指認他，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能當麵指認他嗎？”

  劉宇嚴肅的開口。

  李雲初雖然犯了殺人的罪，但是，是被人逼迫，而且認罪的態度比較好，是可以免掉死罪的。

  不過，需要承擔的後果，還是要承擔的。

  “我願意，我願意，隻要我不死，我家人不死，做什麽我都願意。”

  李雲初終於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自從陸承德找上她之後，她天天活在擔心受怕之中。

  她糾結著要不要把趙清雪給殺了，然後又糾結趙清雪死了之後她該如何逃脫。

  等到趙清雪真的死了之後，她又害怕自己的事情會不會敗露，敗露了之後，她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農村婦女，就算膽子再大，心再毒，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即使設計陷害了別人，事情也做得不幹淨。

  麵對白暮九這麽一個敏銳如狐狸一樣的男人，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對付得了？

  白暮九不需要證據，隻需要嚇唬嚇唬她，就已經能夠把她給嚇傻了。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劉宇拿出手銬，銬住了李雲初的兩手腕。

  邊上的陳玉鳳，還傻愣傻愣的呆在一邊，一直到李雲初被人帶走，她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一直到淩蕁跟著白暮九要離開，她才遲遲的拉住淩蕁，“怎麽回事？”

  “你洗清嫌疑了。”

  淩蕁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後跟著白暮九離開了。

  ……

  返回的時候，所用的時間要快上許多。

  回到刑警大隊的時候，時間是下午四點。

  再次回到這所熟悉的城市，淩蕁心中隻有感歎。

  還是熟悉的環境呆著讓人舒服。

  回到家的時候，淩蕁已經筋疲力盡。

  正想洗個澡好好休息休息，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放在房間裏的那台筆記本電腦被分屍了……

  對，就是分屍了！

  那台電腦，是白暮九送她的，用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現在顯示器跟鍵盤仿佛被人整個被扳開一樣，中間隻有幾根線連接著。

  淩蕁看到桌子上被分成兩半的電腦，心髒縮動了一下，扔了手上的雙肩包，直接衝過去把那兩半電腦給拿起來。

  “為什麽會這樣？”

  淩蕁拿著那台被分屍了的電腦，雙手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明明，昨天她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麽她再回來的時候，就變成這個樣子？

  這是白暮九送給她的，是白暮九送她的！她從心底裏喜歡這台電腦，現在電腦壞了，她該如何麵對白暮九？

  “喲，阿蕁回來了啊？真是不好意思，你電腦我不小心弄壞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淩蕁內心正難過得不能自己時，門口處，傳來歐晨晨愉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