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以為，我會是個隨便的人，一直以來我給你的印象大概就是這樣，但我不是，甚至於如果不是對你有感覺，那天即使喝的再醉，都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甚至於我根本不可能跟你一起喝酒！”王霞痛苦地說著。

  “如果沒有瀟瀟，我會不顧一切地追求你，甚至於可能跟瀟瀟現在差不多……但是，我跟你隻能這樣了，方誌強，你隻不過是我喜歡的一個人，這一生也許我還可以喜歡上別人，甚至於有沒有這個人，我都可以過下去；但是瀟瀟不一樣，她是我妹妹，這一點一輩子都不能更改，而且她離了你會活不下去。所以我拜托你，一定要好好對瀟瀟……”王霞說著說著，已經是淚流滿麵。

  方誌強的心，宛如刀割一樣，他沒有想到王霞會對他說這些，更想不到王霞會喜歡他，而他自己對王霞，又是什麽樣的感覺呢？真的隻是男人的本能衝動，沒有別的嗎？那一刻，他自己也迷惘了。

  “方誌強。”王霞忽然開口叫了他一聲。

  方誌強抬頭看著她，然後就看到王霞撲過來，隨即深深地吻住了他。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方誌強的大腦已經完全停頓，不會思考了，他整個人都石化了。隻感覺王霞柔軟的嘴唇顫抖地貼近他，卻並沒有讓他有任何情欲的迸發，有的隻是深深的悲傷，還有滿嘴鹹澀的，是王霞的眼淚。

  等到王霞終於鬆開他，擦幹眼淚，整個人已經恢複到平時的冷漠，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甚至於方誌強都忍不住懷疑，那個吻是不是他的錯覺。

  “我跟你的一切，都到此為止。今後我會把你當做朋友，瀟瀟的愛人，跟我再沒有別的關係。”王霞決然地說道，“你出去忙吧，我也要工作了。”

  方誌強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王霞的辦公室的，好半天他都回不過神來。

  王霞說到做到，接下來的幾天，她跟方誌強在任何的場合想見，都隻是很平淡的，像是普通的上下級之間，雖然方誌強並不算她的下屬，隻是臨時的。而兩個人所討論的，也都是正經事，一句別的話都沒有。

  而所有的工作也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企劃案已經全麵完成，聶倩也做好了文案，迅速地提交給了大大小小的新聞媒體，從傳統的報紙、電台到自媒體之類的，鋪天蓋地都是森美的宣傳。

  “華誼現在在試圖反擊，正在試圖引導，說是因為商業競爭，有競爭對手而已竊取，導致的信息泄露，不過他們的行動已經晚了，再加上事態太過嚴重，而且道歉的聲明以及其後的措施也不夠安撫受損失的顧客，所以現在群情洶湧，總之華誼現在的情況很糟。”王霞慢慢地說著。

  的確，在信息泄露之後，麵對眾多的聲討和投訴，華誼一直到當天晚上才發布生命，但也都是非常官方化的語言，解釋一下事件的過程和原因，並且暗示是之前的森美受挫，於是采取這樣的惡意手段。但是他們並沒有實錘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這說明王霞埋在華誼的那顆釘子，手腳的確幹淨，事件做的也的確滴水不漏。而且最主要的，華誼對於顧客群體的安撫更是遲遲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讓很多人都失去了耐心。

  “我聽說，他們高層內部，也有很嚴重的內鬥，領導者的意見不夠一致，甚至於出現利益的分化，所以才導致這種局麵。不過，不管是什麽原因，這對於我們來說，都將是一次翻盤的機會，所以，這次活動更加的不能輸，否則我們將白白浪費這樣一次大好的機會。”王霞緊緊盯著方誌強說著。

  這已經是禮拜五的下午，距離活動開始，已經進入倒計時階段，王霞必須再次確認，方誌強的活動方案，到底能不能夠一擊即中，還有那些緩解需要補充或者修改。

  方誌強兩眼都是紅血絲，這兩天他一直在熬夜不斷地修改，甚至活動現場的布置他都親自去現場監督跟蹤，甚至於可以說，對佳家的分店，他都很少這樣用心過。

  他真的而感覺，他欠王霞的，實在太多太多了，而且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償還的機會了，王霞是什麽樣性格的人，他很清楚。那天的話還有那個吻，並不是告白，而是告別，或者說，訣別，從此以後，即使同在上海，還有再見麵的機會，但是他已經遠遠地失去了這個朋友。

  “放心吧王總，每一個環節我都確認過了，明天一早開始，就等著看結果。”方誌強胸有成竹地說道。

  王霞點點頭：“這次的活動，不管結果與否，都要感謝你和聶倩的全程參與。因為你實際上已經不屬於森美的人員，所以我沒有辦法向正常員工那樣給你申請獎金，但是我在申請活動費用的時候，已經預留了五十萬出來，作為你的獎金費用。不管活動結果如何，這五十萬都是你和聶倩的，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方誌強愣了，本來想說不用，但是看著王霞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就知道王霞的意思有多明確，如果這筆錢隻是一個形式，方誌強就算是受雇於王霞前來參與這次活動，那麽就不存在任何人情的關係。

  等於說是王霞用五十萬，把他們的關係進行買斷，一筆勾銷。

  方誌強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艱難地點頭：“好，謝謝王總。”

  現在的他，根本不需要這五十萬，即使他再缺，也不希望是從王霞手裏拿著五十萬，但是王霞的心意堅決，而他除了配合，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那我就等著明天的活動，以及好消息。”王霞這樣說著，實際上等於是下了逐客令。

  方誌強那天幾乎是像瘋了一樣，連軸轉地忙著，關注著各媒體上對於此次活動預告的反饋，跟所有活動的負責人去確認，自己親自到活動現場再度檢查。一直到商場要關門了，而所有的活動再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他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

  除了這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為王霞做些什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