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下，王亞欣就走了出來了，手裏提了幾個塑料袋，把東西一一拿了出來，對方誌強道：“這是大衣，這是手套，這是圍巾，這是帽子。這大冬天的，你這每天四點就得出門，外麵多冷，你自己也不知道愛惜自己，就沒見你給你自己多買點什麽衣服。還有，你看看你的手，還有臉和耳朵，都給凍出凍瘡來了。這裏有兩瓶粉，防凍的，每天早上出門前把手臉和耳朵都給擦一擦，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看著王亞欣的“埋怨”和“嘮叨”，方誌強嗬嗬地笑著，這次他沒有拒絕王亞欣給她的東西，笑著說道：“好。”

  “把衣服先給穿上，外麵多冷啊，你看看你，就穿了裏外兩件衣服，你也不冷嗎？”

  “不能穿太多，穿多了幹起活來就熱了，熱的出汗，到時候衣服穿得多別提多難受了。”

  “熱了你再脫了就行，不能感冒啊，趕緊穿上。”

  “嗯，好。”方誌強乖乖地過去把王亞欣給買的大衣穿上，戴上了可以遮住耳朵的帽子，說實話，每天早上出門騎著三輪車出去的時候的確是冷，透心涼。

  方誌強穿上大衣之後，王亞欣走過去幫著方誌強把大衣拉扯著，隨後看了看，說道：“還不錯，挺合身的，把圍巾給係上吧。”

  王亞欣一邊說著，一邊拿過圍巾幫著方誌強給係上。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方誌強能感受到王亞欣對自己的一片溫情。

  “好，路上注意點，晚上，晚上收攤了自己累不想做的話，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晚上過來吃飯。”王亞欣送著方誌強往門邊走。

  “嗯，看情況吧，我……我想小宇了我就會過來的。行了，外麵冷，你去睡覺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你別走了。”方誌強點頭說著，然後直接走了出去。

  王亞欣就站在門口，看著方誌強走出了門，然後走出了院子才緩緩地關上了門，重新回房抱著兒子睡覺。

  方誌強坐著公交車回了自己的屋子，由於時間晚了，也就沒敢耽誤，連忙騎著三輪車就快速地往批發市場趕去，又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了。

  工作還是那些事，進貨，擺攤，從七點多開始就進入了做不贏手腳轉不開身的境地。隻不過，正在方誌強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間就見到了黃婉婷走了過來，直接就走進了他的攤位裏麵，方誌強還看到黃婉婷手上竟然還戴著袖套。

  “你怎麽來了？”方誌強一邊忙個不停，一邊抽空問著黃婉婷。

  “知道你忙不過來，我也沒事做，看看過來能不能幫你點什麽忙。”黃婉婷回答著，手也沒有停著，給攤位另外一邊的顧客遞著選菜用的小菜籃子，也同時接過另外一位顧客遞過來的菜，問著方誌強：“這個菜怎麽賣？多少錢一斤？這個稱怎麽用？錢呢？零錢在哪？錢放哪？”

  黃婉婷也一直都幫著方誌強在賣菜，就像當初方誌強剛賣菜時一樣，不停地問這問著那，不過隻用了一個小時，黃婉婷就差不多上手了，與方誌強兩人一人管著一邊賣菜著。平時都是方誌強一個人在賣菜，很多顧客買菜還需要等就不耐煩了，有罵人的也有很多直接去別人攤位，所以就流失了很多的生意。今天因為黃婉婷過來幫忙，兩個人在賣，自然而然就多了很多生意。

  生意稍微清閑了一點之後，就變成了黃婉婷一個人在賣，方誌強開始給各個飯店配菜，配好了菜就直接去送菜去了，這裏就交給了黃婉婷。方誌強忽然之間覺得有黃婉婷來幫忙，幾乎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起碼他出來送菜還有人看攤，不用擔心被人家順走菜，也不擔心丟失了生意。

  方誌強送完菜，穿著一件已經濕漉漉的單衣，手裏拿著外套走回去，回去就看到黃婉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穿上了圍裙，正在那微笑地給攤位麵前的兩個顧客稱著菜，似乎還與其中一個大媽有說有笑的。方誌強走近了一點，也能看到黃婉婷額頭上也全是汗了。

  等到顧客離開了，方誌強才移了移凳子給黃婉婷，說道：“辛苦了，你休息一會兒吧，這會兒客人少了，我一個人來就行了。”

  “嗯，沒事，還好。不過我一直都覺得賣菜是個挺簡單的活，就站著不要動，人家要什麽自己選，選好了給我我往稱上麵一放多少錢就出來了，收個錢，很簡單，主要就是知道價格就行了。但是實際上做起來才知道沒那麽簡單，人一多頭都是暈的，還不能發脾氣，還得微笑，一刻都不能停，簡直是腦力與體力勞動的結合，真心是不容易。”黃婉婷坐下後說著。

  “習慣了就好了，對了，你今天怎麽跑這來了？特意過來給我幫忙的呀？”

  “差不多吧，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試用期結束了，從昨天開始我就是學校正式的教職員工了。”黃婉婷笑著說著。

  “這麽快？不是說一個月嗎？好像一個月還還沒過吧？”

  “是還沒過，不過負責教學的主任經過幾次對我的考核，覺得我很不錯，就提前與人事那邊打了招呼，就讓我提前過了試用期，昨天我就簽訂了正式合約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不用每天早上就往學校跑去學校去備課了，我隻需要在工作日的下午五點到晚上九點，以及雙休日的全天上班就行了。今天雖然是雙休日，不過我今天和明天白天都沒課，從禮拜一開始正式上課。反正我也沒事做，想著你一個人也忙不贏，我就過來給你幫忙了。我真的挺好奇，你一個人是怎麽忙過來的？”黃婉婷問道。

  “忙不過來也得忙啊，把自己想象成一個陀螺唄，不停地在這裏轉。”方誌強開了個玩笑，然後說道：“其實一個人是真的忙不過來，因為買菜這事，大家來的時間都比較集中，所以呢人多的時候就是人擠人，一個人忙不贏也就流失了很多的生意，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人家是兩個人幹活，我是一個人幹活，流失點是正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