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忽然一下子就成為了領導，這種感覺對於方誌強來說還是很奇妙的，雖然他知道自己隻不過是王霞沒有辦法臨時拿出來應付這次國慶活動的，說實在的，方誌強自己心裏對於這個國慶活動一丁點信心都沒有，他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去幹好這個事情。就如王霞說的那樣，自己能夠把內衣店的事情做好，更多的，其實隻是僥幸罷了，屬於誤打誤撞。而那隻是一家內衣店，而這次做的是整個商場，兩者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死馬當活馬醫吧，大不了就繼續亂來。”方誌強笑了笑在心裏暗道著。

  當天下班之後，方誌強提著包回了家，在路上就接到了李瀟瀟的電話。

  “強子，你下班了嗎？”

  “幹嘛？正在地鐵上呢，你有什麽事？有事快說，我這擠得不行。”方誌強整個人都快要被擠得懸空了，緊緊地握著手機問著李瀟瀟。

  “晚上一起吃飯吧，好不好？過來我這吃飯，我給你做飯。”李瀟瀟問著。

  “我說你也真夠無聊的，今天不行，我今天是真有事，下次再說吧，我先掛了，太擠了。”方誌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不是他不想跟李瀟瀟說話，而是此刻接電話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方誌強直接坐了地鐵在自己家附近的地鐵站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隻不過，方誌強倒是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銀行。這是他的規矩，每次一旦發了工資，隻要身上有了錢，第一件事就是去銀行，給這些債主們打錢，能還多少就還多少。

  上個月發了錢還捂熱結果就碰上了那個狗屁活動，把自己的錢全部給搭進去了，今天正好，自己的貼進去的錢加上獎金一共是四萬塊，方誌強走進銀行的atm機麵前，從包裏拿出本子出來翻著，仔細地確定了一下應該先換給誰，最後按照輕重緩急確定了順序，一邊開始機子上操作著，一邊在那嘀咕著：“這次可以一下子還清兩個人的，繼續奮鬥，如果按照現在這個樣子，再做個三年，所有的債也就都還完了。”

  就在方誌強準備轉賬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方誌強以為是李瀟瀟打過來的，看了看號碼，竟然是自己表哥打過來的。

  他與這個表哥關係不錯，但是卻也不算非常好的那種，平時也很少會打電話聯係，看到這個號碼，方誌強第一感覺就是表格來催債來了，當初從這表哥身上是借了三萬塊的。看到這個號碼，方誌強連忙把機子上的卡給拔了下來，幸好沒打款，萬一這個表哥急需要錢自己要是先還給了別人到時候又是個麻煩事。

  “喂，表哥，你好。”方誌強收好卡，就站在atm機麵前接過電話。

  “強子啊，下班了嗎？”

  “下班了，快到家了。”

  “我也算到你這個時候也快下班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怎麽？最近做什麽生意發了財了？”電話裏麵表哥笑嗬嗬地說著。

  “我上哪發財啊，我也就是在上班。我……”

  “你還跟我在這裝，好了，你不說我也就不問，我打電話給你就是告訴你，錢我已經收到了，你自己在那邊要注意身體啊，真發達了可別忘了你表哥我，有什麽好的賺錢路子給介紹一下。”

  “什麽……什麽錢收到了？”方誌強愣了愣問著。

  “你給我打的錢啊，下午就收到了，三萬塊啊，怎麽了？”

  “我？哥，你搞錯了吧，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誰有病啊給我打三萬塊？而且我手機還收到了銀行的短信啊，人家都留言了，說是你方誌強的還款。不是你是誰？怎麽了？”

  “啊？我……”

  “而且，不僅僅是我啊，我可是聽說二姨也收到了你還的錢了，她那邊兩萬，還有大舅的一萬也收到了。我也就是看到你一下子還了這麽多錢才問你是不是發了財的。你是不是故意在這給我裝窮啊？”

  “我……”方誌強完全愣住了，他到現在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隨後問道：“哥，你真的收到了短信，對方留言是我還的錢？”

  “這還有錢？就你欠我三萬塊，不是你還的還是誰有病啊給我打三萬塊？還有二姨和大舅家的錢又怎麽回事？強子，你要這樣那就有些不厚道了，大家都是自己家的兄弟，你當初要借錢我可是直接就借了，我沒說二話。現在我這問你是不是發了財你還在這故意裝，是不是怕你哥我過去占你便宜啊？我跟你說，你哥我沒這個想法啊，打個電話就是問問你而已。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就當我今天沒給你打這個電話。”

  “不是……不是哥，你誤會了，我哪有這意思，哎呀，這事我現在也搞不明白，以後再跟你解釋吧，還有，哥，你那暫時先別動。哥，你幫我忙吧，你幫我去銀行查一下是哪張卡給你打的錢好不好？”方誌強一個頭兩個大問著。

  “真……真不是你打的？”

  “哎呀，我現在也說不清楚，哥，你幫我去查一下，等我把這個事情理清楚了再跟你說。”

  “我怎麽查啊，現在銀行都下班了，我這邊又看啊，對方是匿名付款，沒有很多付款信息，要查隻能是銀行裏麵查。”

  “那……那、哥，你幫我個忙，明天一定幫我去查一查，查清楚這個事……”

  方誌強最後掛斷了電話，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隨後，再次翻開本子，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大舅，是，我是強子。大舅，我就想問問你，你賬戶上今天有沒有收到一筆錢啊，啊？收到了，是多少啊，對，是一萬嗎？哦，沒事，欠你的我當然要還啊，你去銀行查了的是嗎，確定是一萬沒錯吧，那你有沒有查是哪個賬號給你打的款？沒有啊，哦，沒事，大舅，我就是確認一下，沒別的事，好的好的，回去一定過去看您，好好，那我就先掛了啊，拜拜。”方誌強打完電話之後愣住了，果然如自己表哥所說。

  這個時候顯然不可能在打錢了，方誌強一個頭兩個頭，就像是碰到了靈異事件了一樣。一邊背著包往自己那地下室走，一邊逐一打電話問著，把自己那本子上記錄的每一個人的電話都給打了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