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蒙的唄
作者:3樓      更新:2020-05-12 09:38      字數:2549
  真跡?

  秦飛此言一出,客廳的空氣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楊國明是一臉震驚的表情,白知畫是一臉疑惑的表情,白牧之則是一臉鄙夷的表情。

  過了那麽兩三秒鍾,楊國明才苦笑了一下說道:“小飛,你恐怕還不認識白老吧。他是我們江城古玩界的泰山北鬥,他手中的是真跡,我這幅自然是贗品了。”

  從楊國明進屋起,秦飛一直沒怎麽說話,楊國明就以為秦飛不認識白牧之,擔心自己的畫換一塊原石會吃虧,故意這樣說的。

  白知畫和秦飛也才剛接觸,並不知道秦飛究竟懂還是不懂,不過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說道:“小夥子,你是如何肯定,你爸這幅是真跡?”

  “如何肯定?蒙的唄,就像上次賭石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就行了。”白牧之冷笑著說道。

  “賭石?小飛,那玩意兒碰不得啊,一不小心,就會傾家蕩產的。”楊國明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秦飛一直給他的印象很好,但秦飛真要玩賭石的話,楊國明肯定也會規勸的,可別走上了歧途。

  “老楊,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的女婿厲害著呢,上次在花鳥市場,打我的老臉,打得啪啪響呢!”白牧之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小飛,你怎麽能衝撞白老呢?今天我也在這裏,你給白老道個歉,我想白老是高風亮節的人,也不會和你一個晚輩計較的。”楊國明有些嚴肅的說道。

  道歉?

  秦飛有些哭笑不得,雖然知道楊國明是為了自己好,畢竟江城的圈子就這麽大,得罪了白牧之這種權威,對自己肯定沒好處。

  不過,秦飛見白牧之一把年紀了,心胸還這麽狹窄,而且利益心很重。就索性讓楊國明知道,自己這個女婿就是權威,白牧之隻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想到這裏,秦飛撇了一眼盒子裏的原石,看向白牧之說道:“白老,既然你精通賭石,又是圈子裏的泰山北鬥,不如我們再賭一次,這塊原石裏,究竟有沒有玉種!”

  “小飛,胡鬧。不可在白老麵前造次!”楊國明急忙嗬斥說道。

  “誒,老楊。大家都是玩玩嘛,我其實對賭石一直也很有興趣。不如,讓你賢婿露一手!”白知畫肯定有他的想法,自己這個大哥,都快七十歲了,還喜歡爭強好勝,讓這年輕人殺一殺他的威風也好。

  “這個那行吧。白老你別介意啊,我女婿人年輕,不懂事。”楊國明有些尷尬的說道。

  在他心裏,用一副梵高的贗品,換白牧之的原石,已經穩賺不賠了。何必再起事端,惹白牧之生氣呢?

  白牧之見秦飛,公然挑釁自己,氣得眼皮跳動了一下。要不是楊國明在這裏,早就把秦飛臭罵一通了。

  自己是泰鬥,是權威,你個小子,毛都沒長齊,也敢和自己對賭?

  不過,見秦飛眼神灼灼的看著自己,不賭的話,會顯得自己心虛。哼了一聲才說道:“這塊原石,保底開油綠出來,至少也價值幾萬塊了。換你嶽父一副贗品,難道還虧待了他?”

  “油綠?以我說,這塊石頭,就是一塊頑石。隻是表麵,包裹著一層薄薄的油綠而已。”秦飛冷笑了一下說道。

  以白牧之的水平,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是一塊頑石?

  隻是想坑楊國明而已,畢竟原石沒切開之前,沒人敢保證究竟開什麽出來。

  “你一派胡言。老朽一番好意,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這樣吧,老楊,這幅贗品多少錢,我買了。免得傳出去,說我坑了你。”白牧之瞪了秦飛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小飛,要不你先回去吧,順便去幫我把捷達取回來。我和白老他們,再探討,探討。”楊國明怕秦飛把白牧之得罪了,便讓秦飛先走。

  “老楊,你急啥。人家小夥子屁股還沒坐熱呢。原石的好壞,我們不去討論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女婿是怎麽肯定你的畫是真跡的。”白知畫和白牧之,兄弟幾十年了,通過表情就能看出來,秦飛多半說對了,白牧之才會惱羞成怒的。

  所以,也有點驚訝秦飛,竟然能讓自己大哥吃癟。

  要是再能證明楊國明這幅畫是真跡,那麽大哥以後在他麵前,也不會那麽趾高氣昂了吧。

  想想都可笑啊,江城的泰山北鬥,花了五百萬美金,買了一副贗品回來。

  秦飛見白牧之還不死心,便指了指楊國明拿來的《向日葵》說道:“你們知道,梵高的畫最大的特色是什麽嗎?”

  “應該是充滿了天然的悲憫情懷和苦難意識吧?”白知畫想了下說道。

  隻要喜歡收藏油畫的就知道,梵高有精神疾病,曾經一個人躲在一個沒人認識的礦區裏,沒日沒夜的畫畫。

  所以,他繪畫題材最多的就是礦區陰慘的場景,和落日下,耕作的農夫。

  但無一例外,都透著一股深深的絕望,和死一般的沉寂之情。

  後來,梵高到多倫特和海牙時期,風格才稍微變化了一些,多了一些明亮的色彩。但是,那淡淡的悲憫的感覺,依然躍然紙上。

  這就是梵高的特點,根本無可取代。

  即便後人,能模仿梵高的景,卻無法模仿梵高的情。

  秦飛點點頭,繼續說道:“還有,梵高的畫,都喜歡用黃色,作為主色調。因為,黃色還有另外一層寓意,象征著太陽和大地,也代表著光明和希望。你們仔細看看,我爸手中的這幅畫,是不是黃的主色調,更加的明顯?”

  白知畫見秦飛說得條條在理,忍不住也有些刮目相看了,摸著下巴的胡須,仔細觀察了起來。

  白牧之自然更懂梵高的畫,被秦飛這麽一說,麵色也有些嚴峻了。自己的畫是不是真跡,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擺著的這幅畫,就極有可能是真跡。

  楊國明更是微微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自己的女婿,不僅醫術不錯,連對古玩,字畫都這麽了解,要這幅《向日葵》是真跡的話,那他楊國明以後在古玩圈也有的吹了。

  畢竟,又有幾個人,家裏能掛著一副梵高的真跡呢?

  過了可能三四分鍾的樣子,白牧之總算說話了:“即便這樣,也不能證明這幅畫是真跡啊。以現在的高科技,想做出一副以假亂真的贗品,並不難。”

  秦飛就知道白牧之不會那麽輕易承認的,笑了笑,說道:“梵高的畫,幾乎每一副都做了手腳的。就像《靜物與牡丹》,上麵曾經發現了梵高的頭發。而盧浮宮收藏的《橄欖樹》,被發現鑲嵌了一隻小螞蚱。所以,你們不妨用手摸一下,向日葵的花瓣,是不是有稍微凸起的地方,因為其中一片花瓣,是真的向日葵花瓣。”

  “沒錯,有這麽一個說法。”白牧之點點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他也知道梵高的畫,確實有這些特征。

  從兜裏摸出一塊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還伸出手,閉著眼睛慢慢的摸索。

  楊國明心裏也跟著揪了起來,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但是也不敢吭聲,等待白牧之給最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