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拉倒吧！你們的卡拉已經亡了！”

  收容空間最好用的一點就是它的泛用性極強，根據說明書上所說，隻要對方是沒有登上生命階梯第二階層的生命，或是一種純粹抽象的概念、或是單純的現象之類的玩意兒，都能夠被收容空間強行收容，不管對方是否具備實在的形體，不管是物質生命還是像吳銘麵前這種類似於能量體或是投影一樣的存在。

  在吳銘的手掌按在這個幽藍人影光腦門上的瞬間，開啟的收容空間便將其強行收容，強大的吸引力野蠻粗暴地扯碎了這個能量體的軀體，一度化為藍光粒子的詭異生命甚至還準備故技重施，妄圖再一次從粒子狀態將自己組合成人形，但在收容空間無法抗拒的力量下，這些藍光粒子最終還是化為一道螺旋的藍光河流被吸到了收容空間中。

  雖然吳銘並不明白生命階梯的不同到底有什麽區別，類似的詞匯他也隻是在所長口中聽過，對就是那個酷刑機器——那是專門為第四階層的生命體進行身體調整的裝置，所以吳銘猜想第二階層大概是某些更加高等的生物也說不定，但很顯然眼前這個被拽進收容空間的幽藍人影並不屬於登上第二階層的高等生物。

  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被方尖碑表層電流召喚出來‘洞’了。

  那是一個非常詭異的東西，它是一個直徑大概一百三十公分，從側麵看完全沒有厚度這一概念平麵的二維圖形，這在三維世界裏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它現在就展現在眾人麵前，像漩渦一樣攪動著周邊的光芒以順時針的方向靜靜旋轉著，而且這些光芒的耀眼程度正在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強烈。

  吳銘看著這玩意兒頓時就被嚇了一大跳：“媽耶這不是要降維打擊吧！？”

  “伊麗莎白！”趙姒妲眼睛中流動著大量數據流喊了一聲，伊麗莎白就領會意思一手將身旁一株沒有葉子，光禿禿樹枝上生長著許多光球的植物連根拔起，朝那個二維平麵的漩渦砸去。

  詭異的是吳銘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發生，樹沒有因為接觸到‘洞’而向二維跌落，也沒有被耀眼的光芒燒成隨風飄散的飛灰，更沒有像是被黑洞引力捕獲的恒星一樣撕碎成粒子，正是因為什麽都沒有發生，所以才顯得詭異——那棵被連根拔起的植物就像穿過了幻影般，直直地從漩渦中心穿過。

  那一刻吳銘和趙姒妲都‘看’到了很多信息，前者通過輔助裝置開啟的特殊視角頗為直觀地‘看’到魔化植物接觸漩渦的瞬間它的各項物理參數所產生的細微混亂變動，這種細微的變化僅僅隻在光芒籠罩的區域有所體現，並且變化數值具備著一定的隨機性，導致無數基本粒子因為這些變化在這片區域內不斷重複著誕生與湮滅的過程，而後者更多的則是依靠超凡生物的直覺感受到魔化植物穿過漩渦時本身所發生的變化。

  “管理者吳銘，該事物並不實際存於此處。”

  “嗯我也看到了，但它確確實實有在影響著周邊環境。而且光芒區域還在不斷擴大，雖然這種擴大目前還隻體現在普朗克層麵上，以生物的直觀感知沒有辦法被認知到，但是根據輔助裝置的計算結果顯示，這玩意兒擴散的速度和體積最後會呈指數趨勢快速增長，五天後影響區域會擴散到整個城市，接著在那三天後整個地球包括外層宇宙空間都會被這玩意兒覆蓋，一天後地月係周邊被徹底影響，六個小時後包括柯伊伯帶在內的整個太陽係都會成為一團沒有任何穩定性可言的混沌之海……”

  上述這些都是輔助裝置的評估結果，在應對這種需要進行計算和評估的場合，這條可以被當作額外思考回路的裝置充分發揮了它的作用，它不斷將計算評估得出的結論傳輸到吳銘的腦內，而吳銘隻用照著腦內不斷浮現的文字把它念出來就行。

  伊麗莎白在一旁聽得一知半解，滿頭霧水：“那為什麽剛被我扔過去的那棵樹什麽事都沒有？”

  “這麽明顯的變化你都看不出？”“有變化但是很快就被修正回正常數值了。”趙姒妲和吳銘異口但一點都不同聲地說道。

  趙姒妲歪頭看向了吳銘，她也隻是通過超凡生物的直覺才捕捉到了魔化植物穿過漩渦時所產生的一瞬間變化而已，對之後的修正現象一無所知，顯然後者所掌握的信息比她還要全麵一些。

  “在進入影響範圍時魔化植物從微觀層麵上就發生了些許變化，但這種變化在回歸正常區域後又被某種強製力修正回原樣了。”

  吳銘說著走到攪動光芒的漩渦前嚐試用收容空間進行收容，但不出所料收容空間對發光漩渦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這玩意兒多半就屬於抽象概念或是某種現象，屬於無法被收容空間回收的東西，事務所倒是有專門抽取現象或概念進行收容的模塊，但是很可惜以他現在的運算線程和能源輸出來看，想要負擔起這個模塊的運行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將這些從久遠過去的古老存在從長眠中喚醒過來的敵人可不會給吳銘想出解決辦法的時間。

  第一個古老存在從長眠中被喚醒就像打開了開關，哪怕它從出現到被收容的總時間還沒超過五分鍾，但也足夠引發埋藏在這座城市中的共鳴機製，散布在城市每個角落的方尖碑最先重獲新生恢複活力，幽藍色電芒在碑麵的扭曲符號之間跳躍著，能夠修改物理參數的漩渦接二連三地被召喚出來。

  一具接一具由扭曲符號構成，宛如數據流形成的人形的幽藍人影在光芒漩渦旁重生，但緊接著他們就接到了來自其他區域的召喚，身體重新分解為扭曲符號和能量流升入天空，而他們最終要前往的，正是吳銘幾人此刻所在的區域。

  “為了……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