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

  牙瑟繼續說道。

  手中拿著酒，仿佛沒有聽到劉江濤的話一般。

  “其實，我也是小醜。”

  聽到劉江濤的話，牙瑟不由得看向劉江濤。

  也是小醜？

  不等牙瑟發問，劉江濤就繼續說道：

  “這是一個操蛋的社會，將正常人變得瘋狂，變得壓抑，隻有宣泄和暴力，才能發泄心中的不滿。”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道德，沒有所謂的秩序，有的隻有壓迫與被壓迫，所謂的公平和自由，隻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剝削咱們這些人的手段而已，那些人擁有著自由，可是卻不給咱們留一點自由的空間。”

  “那些人擁有著絕對的財富，可是卻不給咱們留下一條吃飯的活路。這個社會就這樣，你不瘋狂，就得死。”

  說完之後，劉江濤又喝了一口酒。

  盡量回憶著整部劇情。

  可是，在這個時候，劉江濤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遺忘了關於這部電影的所有劇情。

  隻知道，在未來的時候，牙瑟會幹一件大事。

  是什麽大事來著？

  忘了。

  不用詢問係統，劉江濤也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天地意誌在幹預。

  不過，這個世界的天地意誌也夠強大的。

  竟然能夠影響到自己的記憶。

  最少，劉江濤以前遇到的所有的世界，都做不到這一點。

  這讓劉江濤不由得產生了一些危機感。

  這個世界，得盡快完成，然後離開。

  這個世界，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至於牙瑟，在聽完劉江濤的話之後，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流淌進肚子裏。

  頓時，一股炙熱之感出現。

  牙瑟臉色直接變成了血紅色。

  可是，牙瑟卻像是不知道一般。

  嘿嘿笑著。

  一口一口的喝著酒水，一口一口的吃著烤肉。

  良久之後，牙瑟這才看著劉江濤說道：

  “你知道什麽是小醜麽？”

  小醜？

  劉江濤沉思了一會，緩聲說道：

  “小醜，是一種精神。一種瘋狂的大笑，別人以為咱們很開心。一種放聲大哭，別人還是以為咱們很開心，最終，咱們自己都以為自己很開心的精神。這是一種病，可是，卻沒有藥。”

  “嘿嘿。”

  牙瑟嘿嘿笑著。

  一口將瓶中烈酒喝下去之後，這才看向劉江濤：

  “朋友，還有麽？這麽烈的酒，我很久沒喝過了。”

  聳了聳肩，劉江濤從旁邊的袋子裏又拿出了一瓶烈酒遞給牙瑟。

  接過酒，牙瑟再次喝了一口，這才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

  哪裏有漂亮的霓虹燈。

  從這個角度看去，那個地方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充滿了偉光正，充滿了正能量。

  良久之後，牙瑟這才緩緩地說道：

  “小醜，是人。”

  心中微微一震。

  劉江濤臉上沒有任何異常。

  沒錯。

  小醜也是人。

  在曾經，觀看小醜這部電影的時候，劉江濤也看了不少所謂的影評家的評論。

  哪一個都是一番長篇大論。

  可是，卻有一點，他們是生活在和平環境中的人。

  沒有經曆過小醜的生活，又哪裏有資格評論小醜？

  就想是有人欺負你之後，就會有人勸你，算了吧，原諒他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可是，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那些人身上的時候，他們會原諒麽？

  火不加身，不知其熱。

  沒有經曆過同樣的經曆，又怎麽可能會明白其中的痛苦。

  就像是在地球上的時候，沒有經曆過戰火的國家，是永遠都不知道烙印在民族心中的那塊傷疤的。

  雖然我們能夠向前看，可是，曆史卻是絕對不能遺忘的。

  遺忘曆史，就是對自己國家，對自己民族，甚至是對自己的背叛。

  不過，從小醜這句話中，劉江濤也明白了。

  小醜，並不是真的瘋狂。

  並不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隻是被這個世界逼迫的太狠了。

  以至於，他隻能用瘋狂的大笑，用瘋狂的破壞，用各種各樣的瘋狂，來詮釋自己的存在。

  如果，社會對這些人多一些關心，那麽這個社會會好很多。

  可是，這隻是如果。

  另外，劉江濤也沒有真正的經曆過這種生活，他也沒有資格做出評論。

  “既然這樣，那麽就做一個真正的小醜，徹底的瘋狂一把吧，索性，這就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如果你不瘋狂，那麽才證明，你是一個不正常的人。”

  在心中暗自嘀咕著，劉江濤大笑著和牙瑟碰了一下酒瓶，一口氣將瓶中酒喝幹。

  男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麽簡單。

  一起喝過酒，算是朋友。

  一起打過架，算是朋友。

  甚至，一起大笑過，也算是朋友。

  尤其是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一起瘋狂過，更是真正的朋友。

  當天晚上，牙瑟徹底喝醉了。

  喝醉的牙瑟，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當天晚上，劉江濤見到了牙瑟的母親。

  那是一個得了妄想症的女人。

  姑且不論，她是否真的得了妄想症，最少有一點，劉江濤還是有點那啥的。

  在牙瑟小的時候，在牙瑟被打的時候，甚至是被這個女人的男友打的時候，這個女人也隻是靜靜的看著。

  最多就是讓牙瑟保持微笑。

  試想一個正常的孩子，又怎麽可能會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微笑？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可能是精神已經扭曲的人。

  很不幸，從小開始，牙瑟就做到了。

  可以說，現在的牙瑟，很大程度上，都是這個女人促成的。

  這個女人該死，可是，卻不該死在小醜的手上。

  雖然劉江濤遺忘了所有的關於小醜的劇情，甚至是沒有了任何的能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劉江濤還是看到了這個女人的未來。

  她會死。

  死在小醜的手上。

  輕輕的歎了口氣，劉江濤轉身離開。

  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卻不得不做。

  劉江濤要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真的得了妄想症，還是被欺騙了。

  最少，在這一瞬間，劉江濤從這個女人身上，察覺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氣息。

  這是一種權勢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