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先問咱倆答不答應
作者:陳小月      更新:2020-03-04 01:19      字數:3473
  “哼,待會我帶你去個地方好好告訴你,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曹碣牙齒一咬,惡狠狠地說到。

  一時四周羽林士兵如同黑壓壓的潮水一般湧上,紛紛舉起手中長槍朝著沈魚飛刺去,其中帶頭的那個副官就是昨日匆匆帶領這些羽林士兵跑到曹碣這裏救駕的傲來,今天一大早這位少司命就把他們給召集了起來,說是去抓一個重罪疑犯,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重罪嫌犯”就是這個少年,不過曹碣沒有告訴他為什麽要拿下這個少年,但服從命令是軍人應有的天職,傲來此刻隻是為了履行自己作為軍人的職責。

  “慢著!”

  一聲厲喝傳來,這些羽林士兵的長槍頓時停在了半空中,紛紛回首看著沈魚飛身旁的降龍羅漢。

  降龍羅漢眉頭緊鎖,眉目間顯然有些憤怒,其實他對這些帝都那邊過來的羽林士兵本來就不是那麽感冒,畢竟佛宗和帝國的關係並沒有看起來那麽的鐵板一塊,反而是有那麽一點微妙的,因為雙方陣營中各自都有一股不小的力量要求大家都保持些距離,畢竟佛宗地處南疆,它存在的時間比帝國還要長的多,佛宗的弟子可不願意像帝都方麵要求地那樣規規矩矩地臣服在他們的全方位地統治之下,淪為其他勢力口中所謂的帝國的“狗”,而以持國天王、降龍羅漢為首的這些佛宗弟子就是“自由”派的重要人物,他們在很多時候都會要求和帝國保持距離,為的是保持佛宗的自由和獨立。

  而眼下這些帝國來的羽林士兵明明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竟然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生生地帶走一個少年,這對於降龍羅漢這樣的佛宗弟子來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的。

  降龍羅漢緩緩地走了出來,神色冰冷地直視著傲來,隨即開口道,“這位副官,還請告訴我你帶走這個少年的理由究竟是什麽,不然…可別怪我降龍尊者不客氣。”

  傲來眼中一絲寒芒閃過,冷哼一聲道,“羽林士兵帶走重要疑犯難道還需要給你交待什麽?”

  降龍羅漢眉頭又是一皺,緩緩地擋在了沈魚飛的身前,直視著傲來道,“這位副官,你還以為這裏是你們帝國的地盤,想帶走誰就帶走誰嗎?我告訴你,這裏是佛宗,是我們佛宗弟子的地盤!如果今天你說不出個理由,休想在我麵前把這個少年帶走!”

  降龍羅漢聲如洪鍾,回蕩在整個士兵的包圍圈中,氣勢實在是強大,站在最前麵的那排羽林士兵皆是額頭冷汗顆顆,有些膽戰心驚地望著這個佛宗的長老,而傲來此時隻能把目光投向曹碣,顯然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你…”一旁的曹碣顯然有些發怵,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他也很意外這個老禿驢為什麽會突然跑來摻合這個事情,原本他以為今天把這個討厭的家夥帶走給狠狠教訓一頓是如同吃飯喝茶般輕鬆的易事,現在事情的麻煩程度看來好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然而隻見他眼珠滴溜溜一轉,立刻找了個理由道,“希望降龍羅漢不要以卵擊石,你可知道如此是在挑釁整個羽林的士兵嗎?”

  曹碣一句話立刻把矛頭從自己身上移開,反而轉移到整個羽林的士兵上,他的意思是,現在和你產生矛盾的已經不是我,不是你眼前的這些士兵了,而是帝國最為強大的羽林軍!

  如此大的陣仗,這下子看你個老禿驢還逞不逞英雄!

  然而降龍羅漢卻絲毫不為所動,麵不改色地笑了笑,直視著曹碣道,“那,你的意思是,羽林的士兵就可以目無王法,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帶走一個普通的少年嗎?”

  全場鴉雀無聲,隻有風聲瀟瀟。

  曹碣如鯁在喉,神色陰晴不定地變換了好久,顯然是在權衡著什麽,降龍羅漢此話回答的可以說是無懈可擊,把他扔過去的皮球原封不動地踢給了自己。按理說現在他應該收一收手,可是他一想起昨天沈魚飛這小子那挑釁的動作就心裏來氣,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小子屁的背景沒有,就這麽個家夥殺了他又能咋的?

  終於,他的眼中寒芒一閃,如同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沉聲厲喝道,“擋我者死!今天說什麽我也要把這小子帶走,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

  然而周圍士兵都沒有動,反而望著副官身份的傲來,因為他們認可的真正領袖是這個傲來。

  傲來額頭冷汗直冒,他感覺今天這個事情恐怕不是這位少司命想象的那麽簡單地,此時如果強行出手,恐怕引起的麻煩還真就是佛宗和帝國那麽大!

  要知道佛宗和帝國的關係一直就有些微妙,此時如果自己帶著羽林士兵強行在佛宗搶人,很有可能會被佛宗和帝國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誇大其詞,到時候處理不好恐怕會真的造成雙方一場不小的衝突。

  因為想到了這些,傲來此時無論如何也不會出手,這位少司命年少氣盛、頭腦簡單,可不代表他也是這樣子,他可不想到時候背上破壞雙方關係的大罪臣。

  曹碣見這些士兵都猶猶豫豫不肯動手,心中不由得大為光火,隻聽他發了瘋一般大聲吼叫道“該死!我叫你們動手都聾了嗎?!”

  然而還是沒有士兵響應他,曹碣怒火中燒,望著對麵的降龍羅漢再也顧不上什麽,抽出自己的鋼刀眼中盡是憤怒之色地道,“沈魚飛,你躲在這個老禿驢的背後算什麽東西?”

  沈魚飛望著曹碣的挑釁隻是冷冷一笑,此時終於才開口道,“曹公子,你不也是今天帶著這些羽林的士兵跑來興師問罪嗎,你怎麽不敢一個人和我單挑?”

  “你…”

  曹碣感覺自己一股氣血翻湧,就快要提不上氣來了,然而現在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要這個老禿驢不離開,那他今天想把這個沈魚飛帶走就是困難至極。

  一時間這個中書省樞密使的公子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現在他兩頭犯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得祈求這該死的老禿驢憑空給消失了才好。

  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也不知這個曹碣今天是拜了哪路的神仙,又或是修了哪座佛像的金身,轉機竟然還真得來了。

  就在氣氛有些發僵的時候,隻聽到持國天王從遠處拖著長長地聲音朝降龍羅漢吆喝道,“降龍尊者,你怎麽還在這裏?掌門師兄正找你去給其他羅漢尊者授課呢!”

  沈魚飛和降龍羅漢一愣,都是吃驚異常的模樣。

  原本他們以為今天的事情找這個事態發現下去肯定會不了了之,然而千算萬算,怎麽也算不到又一個重量級的人物來了!

  此時持國天王衣衫飄飄間已經來到了降龍羅漢身旁,隻見他輕輕地拍了拍降龍羅漢的肩膀,低聲道,“掌門師兄他們等了你好久了,你怎麽還在這裏浪費時間?”

  降龍羅漢

  滿臉的莫名其妙,“今天的早課不是由掌門親自授課嗎?怎麽突然又交給了我?”

  持國天王不露痕跡地使了個眼色,用肯定的語氣道,“掌門師兄已經不耐煩了,再拖一會恐怕你就得受責罰了。”

  而降龍羅漢還想再問一句卻感到四周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就看到他和持國天王已經出現在了方才那些羽林士兵包圍圈的外麵,原來是持國天王已經不由分說地把他帶離了事發地點。

  降龍羅漢顯然有些不願意,又急又氣地道,“天王,這些羽林的人明擺著想在咱們佛宗的地盤欺負人啊,咱們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不行,我得回去!”

  “回來!”持國天王一把就把降龍羅漢拉了過來,用嚴厲的口氣道,“降龍尊者,你能不能不要在關鍵時刻腦子發熱、不顧大局?你這一去不是把帝國和咱們佛宗推到風口浪尖上嗎?”

  “可是…天王你不是一直就覺得咱們佛宗不能甘心做帝國的狗嗎?這個時候你怎麽能慫了?!”降龍羅漢忿忿不平地道。

  “不屈服和不慫是兩回事,今天的事咱們不能管!快跟我走吧!”持國天王顯然也有些生氣,狠狠地拽了一把降龍羅漢,實在是有些氣憤這個自己的師弟在這時候如此地不懂事。

  “可是,那個少年他…”

  降龍羅漢神色擔憂地望著遠去黑壓壓的人群,還是不願離去。

  持國天王一把拽著降龍羅漢的肩膀,低聲道,“走吧,我已經通知了能救他的人了,那個人比你我的作用可大多了。”

  “啊?!比我們作用大多了?那是什麽人?”

  然而降龍羅漢來不及多問,還在發愣間就被持國天王一把拖著離開了。

  ……

  沈魚飛望著黑壓壓的羽林士兵咽了口唾沫,他知道現在情況對他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地不妙。

  而對麵的曹碣愣了愣,似乎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轉瞬之間臉上便露出天上掉個餡餅砸到腦袋的狂喜模樣,“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沈魚飛,這下子看你小子還怎麽跑!今天你完蛋了!快,給我上!”

  沈魚飛額頭冷汗直冒,同時緊緊握住腰間的朱辛劍,今天恐怕他是在劫難逃了…

  “沈魚飛,我們來了!”

  “我們來了…哎喲,太懷逸你踩著我衣服了!”

  ……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兩道年輕的身影突然閃現在沈魚飛的身前——原來是太懷逸和陶源。

  太懷逸死死守在沈魚飛身前,而身旁的陶源也是心如死灰地望著自己潔白如雪的長袍上的腳印,“呸呸呸”地努力想擦幹淨。

  而下一個瞬間就看到兩個少年紛紛掏出手中的法器,死死地護在了沈魚飛的身前。

  他們方才一起練功時突然聽到這裏一陣騷動,原本以為是羽林士兵和佛宗弟子起了什麽衝突,等跑過來一看才知道是沈魚飛這個家夥被圍在了正中,兩人來不及想是怎麽回事,他們是絕對不會看到自己的夥伴受什麽委屈的,立馬跳出來擋在沈魚飛身前。

  要想帶走沈魚飛,先得問咱倆答不答應!

  望著這兩個一直陪伴自己的同伴,沈魚飛眼中是熱淚盈眶,故作有些生氣地罵道,“你們兩個家夥,難道又想騙我請客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