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有病是吧？”

  一個大嬸臉色不善的道：“什麽噤聲，充什麽大頭蒜呀！”

  “我讓你閉嘴，那是想救你的命，你要是不信我的話，我立刻就把你踢下車，讓你自己走回省城。”

  這司機也是陰沉著一張臉，毫不客氣打開車門。

  “不要命就給我滾，想活下來就老老實實的閉上嘴。”

  他看到在座的乘客都是一臉懵比，這才長歎一口氣。

  “我也不是想嚇幾位，你們盡管把關探出車窗，看一下前麵的路況？”

  眾人很疑惑，不知道這司機玩什麽話樣，但是人家把車停在半途的環山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犯不著惹毛司機跟他鬧強，也有人比較好奇，打開車窗把頭探了出去。

  誰知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天啊！那是什麽鬼東西……？”

  “霧，是霧，你們快看前麵的路口，有一團暗紅色的怪霧，那些霧氣就在前麵飄蕩？”

  幾名乘客一抬頭，就見到這詭異的一幕。

  老實說，霧這種東西大家經常見到，但這種暗紅色的怪霧就明顯不正常，雖然這輛小客車離得較遠，也有人嗅到了從不遠處飄來的一種發腥的氣息。

  “是血腥味？”

  舒卷見過殺豬，死豬抽出來的血氣彌漫，就會散發出一股腥檀味，他鑽出車窗探頭，意識到血腥氣來自那團暗紅色的怪霧。

  “好了，都坐好，這條路不能走了，我把車開回去，繞道上高速。”

  司機還算鎮定，迅速調動，並囑吩大夥盡量不要開口大聲說話。

  小客車的馬達低沉響了幾下，引擎也開動了，眾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沒人主動作死。

  等到客車開出了暗紅怪霧的範圍，眾人才向司機詢問起來，那紅霧究竟是什麽來曆。

  “那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以前隻是聽說這玩意存在，真假從未當會事！”

  司機淡定的抽了根煙，不慌不忙的道：“就算問我這個開車的，我又怎麽可能知道多少，我隻是聽其他的開車的說過，那紅霧是鬼霧，是最近一段時日裏出現的，一開始是跑慎緬路段的老師傅發現這東西，說從東西從國境那一帶移動過來，這玩意神出鬼沒，沒人知道是什麽鬼玩意，反正人畜進了那股怪霧，都會死的莫名奇妙，聽說還有人帶車子衝進去，莫名的失蹤不知去向……”

  “這麽邪乎，難不成沒人來管嗎？”

  有人提出異議。

  “都說了，那東西神出鬼沒，又不是大活人，是一陣怪霧，派人主動去找，就消失無蹤，隻是過境之後草木枯萎，蟲子都毒死，倏忽來，倏忽去，有時候在公路上，有時候入了深山，派人盯著就會不見，也從來不走人多、有監控的路段，誰也把握不住它的動向。”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沉聲說：“我聽熟悉的開車老師傅說，說這東西緬甸人熟悉，說是叫什麽‘紅蟊鬼’，在那邊害人，也不知道吹了什麽風，跑到國內來了。”

  “我就不信了，官方就什麽也不做，放著不管，用衛星總能盯住這鬼霧吧！這樣讓它到處亂跑，豈不是會害死人！”

  有人忿忿不平的罵了幾句。

  “這事難說！”

  也有人搖了搖頭，沉聲道：“最近這世道有點不太平，你們要是經常上網，就能夠知道各地都出了些怪事，聽老人家說，這是老天爺要變了……”

  “網上的事情你們也信，政府都辟過多次謠了。”

  一個戴著眼鏡的大學生搖了搖頭。

  “年輕人，你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政府找的那批磚家都是為了轉移視線，粉飾太平。”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輕聲一笑：“有句話說的對了，這事道是真的亂了，以前這種事情哪裏會發生，隻有世道一亂，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會發生。”

  中年人也順道說了一個故事，他說自己是搞工程的，負責監管施工的。前段時間，他所在的建設隊半夜還在施工，工程是挖地鋪管道，挖掘機搞到一半，撞碎一塊大石，機器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一下子癱在那裏。

  而他和幾個同事，連忙去下麵調查，發現下麵有塊大碑石，上麵橫七豎八的刻著一行字，歪七八扭的也沒人看的懂。

  那塊黑乎乎的碑石被挖掘機的怪手弄的四分五裂，眾人正準備拿手電照一照，就看到一股黑煙噴了出來，在場的工人都嚇了一跳，都趕緊逃了開來。

  那黑煙衝天而起，一下子就彌漫開來，恍恍惚惚的，眾人都看到黑煙裏有一股慘烈氣息，嗚嗚咽咽發出哭嚎，接下來就聽到黑霧裏有人影迅速移動，還有一陣隆隆的馬蹄聲。

  那濃烈的黑煙向遠處飄去，隱約能到一輛一輛馬車飛塊在黑煙裏閃過。

  “這是陰兵過道呀！”

  說到這裏，胖胖的中年人拍了一下大腿，滿臉扼腕後悔之色。

  “我也是倒黴，竟然看到這種東西，有懂行的風水先生說，陰兵過道，看一眼就要折壽。”

  “我說老叔，你這故事聽上去也太假了吧！”

  那個戴眼鏡的大學生還是不信，接受了十幾年的科學觀教育，一下子讓人拋掉自己的常識自然是不可能的。

  “年輕人，我犯得著騙你嗎？這事才發生在五天前，看到這一幕的人又不指我一個……”

  “有可能地下噴出的是毒氣，我懷疑是你們一群人看到了幻覺。”

  “天啊！我們一大群大老爺們，犯得著為這點事專門跑出來騙你。”

  這兩人也開始爭執起來。

  “還有，什麽老叔，我還沒過三十了！”

  似乎是大學生剛才喊了他一句“老叔”，胖子也有點火氣上來了。

  “算了算了，都要到省城了，要吵回家去吵吧……”

  有乘客這時候喊了一句，也算是阻止了兩人的爭吵。

  省城確實已經到了，眾人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剛才的恐慌情緒也一下子消散。

  不過這時的舒卷心情卻略微有些沉重。

  他知道劇變還沒結束，更加驚人的變化還會發生，這種劇變複蘇，遲早會波及這些正常人的生活。

  想到這一點，盡管舒卷平常沒心沒肺，現在也覺得心情無法安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