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吐出來嗎？”

  武昔今不知道如何控製小蛇，就直接下了語音指令。

  話音剛落，雙頭蟒再次出現，藍色蛇頭猛然擴張，將骷髏完整的吐了出來。

  武昔今上前仔細檢查一番，發現骷髏並沒有任何異樣，身上也沒有殘留‘胃液’之類的物質。

  所以，這個算金手指嗎？

  武昔今不知道這個有吞噬功能的小蛇是從哪來的，也沒有類似超凡本源攜帶的知識，隻能自娛自樂暫的時把它歸結到‘金手指’這個玄幻的範疇。

  畢竟‘金手指’是重生者的標配。

  而自己的‘金手指’可粗可細可長可短還能盤在腰上，也是逼格滿滿。

  重新處理好骷髏，武昔今進了石斑鎮。

  石斑鎮的建築以2-4層的庭院居多，大街上沒看見類似汽車這種現代科技。

  著裝風格倒是相對時尚，居民在城鎮中行走，有種現代都市青年集體穿越到解放前的那種既視感。

  雖然做了一定的自身清潔，武昔今還是有些過於引人注目。

  來的路上沒遇到水源，武昔今臉上殘留著血液的汙跡，衣服上自然也少不了。這讓武昔今看起來像個殺人犯，身旁路過的人都在不經意間與武昔今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好在時間尚早，街麵上人還很少。

  要趕緊想辦法解決……武昔今相信，如果自己這個造型在城裏溜達，很快就會被警察盯上。

  目光快速在街邊掃視，很快，武昔今便看到一家商鋪，並產生了一種這裏可以解決自己問題的靈感。

  ‘一家服裝店’。

  ‘一家’是這個服裝店的名字。

  此時店裏沒有客人，武昔今剛進門，就看到一個氣質溫和的小姐姐正在看書。她看起來25歲上下，一襲白衣，臉型小巧，留著空氣劉海，手上戴著一枚半顆心形的戒指，給人很溫柔、很舒服，那種鄰家姐姐的感覺。

  清晨的陽光從玻璃窗上穿過，落在桌上、落在書上、落在她的臉上，構成一幅和諧的畫麵。

  “老板，買衣服。”

  武昔今沒有過多猶豫直接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次買衣服必然會有困難，無論是從武昔今當前的扮相，還是從另一個更加重要的客觀條件來說都是如此。

  畢竟他在進城之前就已經確認了一件事：自己沒錢。

  女老板似乎沒想到這麽早就有客人，他漫不經心的抬頭，在看到武昔今臉上血跡時有刹那的慌亂。她身體本能的向後撤，想站起來，腿卻磕到了桌角。盡管極力克製表情，但武昔今仍然看出女老板這一下磕的不輕。

  嘶

  女老板倒吸一口涼氣。

  房間此時有大約5秒的安靜。

  誰都沒說話。

  女老板似乎是驚嚇與涵養同時發揮了作用，她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表情，沒敢動。

  武昔今則十分慶幸女老板的克製，很感動。

  同時武昔今也在通過保持距離以及自身靜止的行為，讓女老板不至於因為驚嚇過度而做出其他應激反應。

  “抱歉啊，幹完活忘洗臉了。”武昔今看似大大咧咧的說道。

  ‘幹活’……這個詞被女老板敏銳的捕捉到，並讓她迅速聯想到可能與血相關的職業，比如殺雞、殺豬、殺牛、殺羊、以及殺其他什麽。

  這個認知讓女老板鎮定許多，而武昔今空著的一雙手則帶給女老板更多的安全感。

  嗒嗒嗒。

  女老板用指甲在桌麵上輕敲了三下，均勻而帶有某種律動，聽了之後給人一種很心安的感覺……做完這個動作，女老板才露出一副略帶歉意的表情，與武昔今說了第一句話。

  “不好意思，您想買什麽可以隨便看看，但我這以女裝為主。”女老板的聲音知性、悅耳、聽著很舒服，想睡。

  “好。”

  武昔今轉身後退，女老板吊著的心也終於放下大半。

  果然是以女裝為主……武昔今來回看了幾圈，發現隻有一個角落展示了十幾件男裝。與時尚的女裝相比，這十幾件男裝完全無法匹配武昔今的日常審美。而且僅有的十幾件男裝中，竟有一半都是工作服一樣的深藍色襯衫，這讓武昔今覺得自己可選擇的餘地就更低了。

  畢竟他還需要選便宜的。

  “老板，這些都多少錢？”

  “深藍色的3銀元，其他男裝2銀元。”女老板柔和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沒想到是深藍色的更貴，而且銀元又是什麽奇怪的計量單位？

  武昔今稍稍有些詫異，然後把帶血的衣褲脫下，隨便選了一件灰色的衣褲直接套在身上。

  武昔今更喜歡黑色，但可能是之前山洞裏受到的影響，讓武昔今放棄了純黑。

  “就這身吧。”

  武昔今說話時理所當然的伸手去翻自己的衣兜，擺出一副想要付錢的樣子……不過即便武昔今表現得再如何坦然，這次也依舊沒能翻出哪怕一個銀元。

  “咦？”

  沒翻到錢，武昔今麵部表情漸漸從平和到疑惑、從疑惑到焦慮、再從焦慮到震驚。

  半分鍾後，武昔今終於確認了自己果然沒錢這個‘事實’，他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衣兜，然後切換成羞愧的目光看著麵色不善的女老板，之後又在衣兜與女老板二者之間看來看去。

  “我……，我這個……。”

  “你沒錢？”

  女老板領會了武昔今想要表達的意思。

  “老板，您看我拿這個付行不行？”武昔今臊紅著臉把手表摘下來放在桌上，另一隻手不自覺的在新買的褲子上蹭了蹭，以示尷尬。

  這快手表的價值顯然在一套普通衣褲之上。

  氣氛又一次變得凝固。

  嗒嗒嗒。

  三個清脆而律動的敲擊聲再次傳來，帶來讓人入眠心安，很舒服。

  女老板借此平複心情，她看武昔今帶著血漬的臉、帶著汙泥的手、被蹭髒了的衣褲、以及桌上超出價值似乎還要找零的手表，斟酌片刻，用明顯沒有之前輕柔的語氣道：“你挑這件本來就是減價處理商品，要不就送給你好了。”

  “不不不那怎麽行呢？或者這樣，手表先壓這，回頭我把錢給你送來。”武昔今道。

  “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