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出麵解,各讓半步
作者:配角死於話多      更新:2020-03-03 23:03      字數:2030
  “造紙是何物?”趙雍明知故問道,“印刷又是何物?”

  趙章沒有注意到趙雍眼中的驚駭,隻當他真的不知,於是便道:“這造紙便是將這竹簡替換成一種新的寫字工藝,而那印刷,便是在雕版上,將常用的字刻在上邊,當我們需要將一份奏簡需要謄抄幾份的時候,直接借助工藝,選出奏簡中的字,通過這種工藝再將其印刷出來,故稱之為印刷的工藝。”

  “這等奇巧淫技簡直荒謬!”工部侍郎喝道:“太子莫拿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誆騙大王,還是將圖紙交給我,讓我來主持趙國的桌椅事宜,為胡服令添一把力氣吧!”

  “不知者不畏,若是讓你知道這等工藝被研發出來之後能起的作用,估計你會立刻忘記了椅子的事情!”趙章心想道,有些憐憫地看著這個工部侍郎,雖然不知道腦袋裏為何出現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對國家有用,所以趙章就過來說了,而且這其中最重要的卻是將“知識產權”寫進國律,隻有如此,造紙、印刷這等利器才能在趙國的土壤上多保留一段時間!

  “全憑大王定奪!”趙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不知道大王偏向誰,但若是偏向工部侍郎,將自己手中的青居築的全部秘密交出去,無異於在自己的臉上拍上一巴掌,如此一來,趙章卻不能直視自己的父親了。

  從公上來說,不重視知識產權便是扼殺民族的創造力,從私上來說,自己是他的兒子,他卻偏向自己的大臣,不啻是將最大的惡意施加到自己的身上。

  “這造紙術,你可有具體方法?”想了想,趙雍還是決定問一問,真正研究起來也得十年八年吧,沒準自己到死都沒見過紙,那豈不是虧了?

  從情理上講,自己的確該偏向趙章,從法理上將,自己也的確該偏向趙章,然而為了國家的興盛,這件事情其實交給工部是最好的選擇,工部上下全力運轉起來比起趙章一個納外司的外長售賣起來,顯得更加從容不迫,能夠更好地促進趙國的發展。

  “竹子,小麥糊……通過蒸、打、撈、糊,曬,大概能造出紙吧!”具體內容,趙章也不知道大概,他隻知道紙大概是竹子造出來的,從科學技術上來說,大概是破壞竹子中的纖維,通過化學的手段讓纖維和澱粉融合,達到能夠書寫的效果吧,至於其他步驟,他一概不知。

  “如此麽?”趙章此言,倒是為趙雍提供了一些思路,他正在思考其中的一些關鍵,被工部侍郎打斷,趙雍有些憤怒道:“此事卻不可剝奪太子的功勞,而直接讓工部使用,不過太子可將圖紙按照某種手段賣出去給工部,這應該不難吧!”

  “隻要不讓我賣青居築的椅子工藝,普通的椅子圖紙,工藝我當然可以出售!”趙章點點頭,這已經是趙王給自己的最大讓步了,自己可不能不識抬舉,不過關於知識產權的事情,趙章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提提,這件事的確是影響千秋萬代的事情,剽竊永遠是對於創造的一種傷害。

  “大王,這知識產權的事情?”趙章問道,和工部侍郎之間的事情結束了,但是和知識產權的事情遠沒有結束。

  “我會把它拿到尚書台討論!”趙雍說完,便示意二人出去,關於知識產權,趙雍還得細細斟酌一下其中的各個環節。

  知識產權的確是一件必須提上議程的事情,但是在現在實在是有些太敏感了,尤其是寫在國律中之後,這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剛將諸位卿士的地位削弱了一通,現在又通過知識產權來提高工匠地位麽?

  操之過急的結果不外乎狗急跳牆。

  所以,要向把大局穩住,圍三缺一才是最好的辦法,你要給那些卿士一些退路,他們才不會反抗的過於厲害,以至於反噬到趙雍!

  “哼!”工部侍郎對著趙章鼻孔出氣,然後快步地離開宮中,顯然趙雍最後的決定未能讓他獲得滿意的結果,而趙章也同樣不開心,他看得出來,大王沒有將知識產權的事情放在心上,這讓他覺得心裏很不爽。

  就好像明明是自己認為對整體大局很重要的事情,卻偏偏在自己提醒之後遭到了別人的呼市,這種感覺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回到納外司之後,副郎中立刻找來。

  “郎中,尚書派人過來找你,你不在,我便將那人讓在偏室,不知你是否要去見一下?”副郎中道。

  “哦,尚書還有什麽事,怎麽不在剛才當麵說清楚?”趙章發牢騷道,旁邊的副郎中聽到趙章這麽議論以前的相邦,心裏也是服服的,不過他也沒說什麽。

  “吾乃尚書府上一書吏,尚書派我來告訴郎中,明日一早,讓你到城門外的驛館,去迎接宋國的使者,消息帶到,吾就先回去了!”書吏對著趙章一拜,看著趙章此時的情緒不有它變,便放心地回去了。

  “豈有此理?”趙章有些憤怒,明明是宋國的使者先犯的錯誤,憑什麽要自己出去迎接?

  “郎中,此事萬萬不可忤逆尚書,今日他將宋國的使者趕出城門已經落了宋國的麵子,若是明日郎中再不去迎接,宋國可能會因為再次失顏而直接原路返回,到時候我們納外司的罪過可就大了!”副郎中苦苦婆心地勸道。

  “你是說,這件事的功勞全讓尚書拿了,苦勞讓我這個郎中去做?”趙章問道。

  “額,郎中不能這麽想,其實郎中和那宋國的使者也是不打不相識,明日親自去迎接又有什麽呢,倒是顯示出郎中大度的胸懷,傳出去又是一番美名!”副郎中額頭滴汗道,的確是這個理,但是不能說出來呀,說的好像尚書是什麽大惡人一樣,這位郎中還真是個妙人呢,隻是不知道官途究竟能有多久。

  “當真?”趙章問道。

  “應是如此!”副郎中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