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多。”楚天傘回答妹妹的疑惑。

  “太晚了吧……”楚辭嘟囔：“難怪二哥他們還在睡。”

  同時，她也在感歎。作為大哥，楚天傘背負了太多。同樣是熬到淩晨兩點多，他卻按時起床給弟弟妹妹做早餐。

  “大哥，你不要太辛苦，下次可以叫我起來做飯……下次我不吃早飯了！”

  楚辭本來想說自己可以做飯，但考慮到沒人叫自己根本不會起床的現實情況，她覺得還是放棄吃早飯更可行。

  “沒事。”楚天傘笑起來，似乎是欣慰於妹妹的關心：“這不算什麽，早飯還是要吃的。”

  兄妹三人吃完早飯，楚天傘又要出門，楚辭發現之後，立刻叫住楚天傘：“大哥？還要出去？”

  “嗯，有點兒事情，你和你四哥在家待著，晚上我可能晚點兒回來，讓你二哥起床做飯。”楚天傘把晚飯的任務也安排上。

  “我也可以做飯，但是……”楚辭感覺不對勁：“大哥，你到底是去幹什麽的啊？”

  平時家人們都很忙，楚辭並沒有太多關注他們。大家都是成年人，現代人生活節奏本來就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能事事都關注。更何況，她總感覺自己是一個外來人士，目前僅僅學會了接受家人們的愛，卻還沒有學會用同樣的愛去回報他們。

  這是她的問題。

  但在經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她漸漸開始反思自己。

  比起家人們，她做的事情太少，太少。她甚至都不能準確地說出大家的工作或者學習的單位。對於家人們的了解，還是停留在當初從網絡上麵查詢到的那些，基本沒有變化。親身感觸到的，隻有他們對於女兒、對於妹妹無私而包容的愛。

  “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別擔心，真的沒事。”楚天傘摸摸妹妹的腦袋，然後打開門。

  “沒有危險吧？”楚辭焦急地追問。

  “當然，沒有危險。”楚天傘用微笑安撫妹妹，繼而離開。

  眼看著門關上，楚辭立刻把目光轉向楚天亓：“四哥！”

  “怎麽了？”楚天亓正在收拾餐桌，聽到妹妹叫自己，疑惑地轉過頭。

  “告訴我吧，大哥他們，還有爸爸媽媽，昨天到底經曆了什麽啊？”楚辭真的很想知道。

  楚天亓把手裏的碗筷放進消毒櫃，用紙擦幹淨手，慢慢往客廳走。

  楚辭目光緊緊盯著他。

  十幾秒後，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楚天亓用手抓抓頭發，無奈地坐在沙發上，頹然地垂下腦袋：“爸爸現在在醫院。”

  “什麽？”楚辭的腦子裏立刻想到一些不好的畫麵，比如尖銳的醫療器械告警，比如刺目的手術指示燈，比如冷冰冰的重症監護室，比如陰森森的……

  “別擔心。”楚天亓正在組織語言，卻發現妹妹的腿在微微顫抖，他趕緊抬起頭，安撫妹妹：“問題不大，沒有生命危險，現在一切良好，隻需要時間就能恢複。”

  “真的嗎？”腦子裏那些畫麵揮之不去，楚辭的眼眶兒已經紅了。她不想哭，但眼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