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此起彼伏
作者:明聖之君      更新:2020-05-11 20:12      字數:6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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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州距離青州,約莫一千裏地,這一千裏地中央,有一峽穀,名曰鷹溝峽。

  鷹溝峽地勢高聳巍峨,中間則是官道,峽穀兩邊,可伏兵十萬,卻也不是兵家必爭之地,因為陰溝下占地麵積不廣,大秦鐵騎來了之後,可以繞開鷹溝峽,抵達青州境內。

  青州的將軍府裏,有一位年輕的少將軍,名曰龐洪,乃是大將軍龐宗的獨子。

  這一次,龐宗隻是帶著幾位武將前來,沒有帶著自己之前的管家。

  三個武將,分別為馬鋒,薑昊,以及王程。

  這三位武將,也並非龐宗的心腹大將,但卻是龐洪的心腹大將。

  沒有管家,沒有侍女作陪的日子,對於龐洪來說,並不是那麽的陌生,常年曆練軍伍之中,他已經習慣了戰場。

  可這一次,他需要麵對的是大秦的先鋒官鐵函。

  龐洪,身材高大,古銅色的皮膚,眉眼之間,盡是野性的光輝,一頭披肩狂發,手握霸王矛,雖然不是元青那等萬人敵,可是單論武道修為,也不弱於元青。

  將軍府裏,氣氛肅殺。

  王程,薑昊,馬鋒,這三個將軍,其實都很年輕,最大的馬鋒,也不過三十餘歲。

  剩下的兩位,年紀和龐洪相仿。

  縱然春暖花開,可絲毫沒有春天的氛圍。

  打仗這種事,雖說是熱血廝殺的事情,卻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事情。

  當大秦的玄風親王一路勢如破竹的拿下靈州和霸州之後,龐洪早就遵從父親的吩咐,在青州設置下了重重陷阱,等候著大秦鐵騎馬失前蹄。

  可玄風就是給你按兵不動了,龐宗也是氣的沒有脾氣。

  龐宗作為一個大將軍,最成功的地方,在於這個大將軍非常的保守,懂得因勢利導,也懂得庸俗。

  可這也是龐宗最為失敗的地方,他喜歡正麵對轟,或者說規規矩矩的去打仗。

  不像是元鐵山那樣,豁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豪賭,賭成了就是武王,敗了,就是一具屍體。

  相比較之下,龐宗隻是遇上了賭成功了的元鐵山,不然的話,武王之位,還真的不好說呢。

  當今陛下,對於如今的戰況,也是看在眼裏,卻也沒有給龐宗施壓。

  當今陛下的軍事才華如何,也是一個未知之數,但是陛下知道,其餘的事情可以給龐宗施壓,唯獨打仗這種事情,不能給龐宗施壓。

  大魏雖說人才濟濟,可暫時還真的沒有人可以頂替龐宗的位置,也沒有人可以頂替元鐵山的位置。

  如今將自己的兒子派去了青州,親自麵對大秦鐵騎。

  龐宗心中也很是害怕自己的兒子死在了大秦鐵騎的摧殘之下,可是也沒有辦法,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護犢子,唯獨不可以在戰場上護犢子。

  此戰,根本就不指望龐洪能夠在大秦鐵騎之下占到什麽便宜,最重要的就是曆練一下自己的兒子,青州之地,從局勢上來看,是為難不住玄風親王的。

  龐洪就算敗了,龐宗也不會生氣。

  因為就算是龐宗親自來了,在陸戰上,和大秦鐵騎正麵攖鋒,龐宗也是必敗無疑。

  龐宗也沒有多餘的選擇,因為他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可以在戰場上,成為一個獨當一麵的大將軍,然後日後在陛下那裏,也可以簡在帝心。

  將軍府的主座上,龐洪抿了一口茶,王程微鞠一躬說道:“稟告少將軍,一萬鐵騎已經整裝待發,容我先行去霸州城下叫陣,與那鐵函正麵一戰,以探虛實。”

  龐洪親自給王程倒了一杯茶,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一次,你若是去了,可能會回不來的。”

  王程麵色平靜說道:“回不來,那就回不來,我是大魏的軍人,不能丟了軍人的氣節。”

  龐洪擊節讚賞道:“好,我親自在城牆上為將軍壯行。”

  一行人走出將軍府,青州的城牆上,龐洪親自錘鼓,戰鼓之聲,驚天動地,轟鳴作響,徐徐飄向霸州之地。

  城牆下方,王程將軍率領一萬騎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去的時候是轟轟烈烈的,龐洪見狀,心中默默說道:“但願回來的時候,也是轟轟烈烈的。”

  叫陣,就是刺探虛實。

  若是和鐵函一戰敗了,王程大不了身首異處,可也能從短暫的正麵交鋒當中,獲得更多的情報。

  現在,靈州和霸州徹底成為了鐵鉤的人間地獄,鉤子們根本滲透不進去。

  隻能用最笨的辦法,去試探虛實。

  因為很長時間沒有作為了,龐宗也必須要做點事情,去堵住那些悠悠眾口。

  和大秦鐵騎打仗,最為窩囊的地方在於,正麵一戰,不是對手,用其餘的戰略戰術的話,也不太好下手。

  玄風親王作戰的風格,看似野蠻直接,實際上,總是能夠將對手帶入自己的節奏裏,除了硬碰硬,再也沒有其餘的辦法。

  霸州的城牆上,有一內廳。

  親王和鐵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大老遠的就可以看見,遠處,煙塵浩蕩,王程率領一萬騎軍來了。

  可是這兩個人,絲毫都沒有著急的樣子。

  鐵函說道:“刺探我們的虛實過後,他們下一步的打算,要麽就是拖刀計,引誘我們進入他們的陷阱,要麽就是想方設法的強攻我們。”

  “霸州和靈州境內的情況,也很複雜,鉤子們還沒有完全消化,他們隻是出不去罷了,霸州和靈州境內,留下了許多的伏兵,隻要外麵的大軍能夠撕開一道口子,裏麵的人,就可以裏應外合。”

  有些時候,打了一連串的勝仗,可隻要輸了一場,基本上就是全盤皆輸了。

  玄風心中也很想要快速的拿下青州之地,卻不知道前麵到底都有些什麽東西等候著自己。

  戰略上來看的話,龐宗無非也就是想要將霸州和靈州以及青州讓給玄風親王,然後趁著玄風親王力竭之時,突然間發動反擊,拿下大秦的一位親王殿下。

  玄風徐徐說道:“霸州和靈州,我們沒有完全消化掉,雖說已經駐軍了,可是許多細枝末節的事情,我們也是無從下手,本來打算,將霸州和靈州徹底消化掉以後,再去拿下青州之地,何曾想到,龐洪小兒也不是一個傻子,也知道我們不是那麽方便的時候,前來叫陣。”

  “來人叫王程,道境後期修為,以你的實力,幾個回合可以拿下?”

  鐵函一臉疑惑的問道:“難道不需要活捉嗎?等活捉了,反倒是可以看看龐洪的反應,龐洪若是無動於衷,那麽青州的魏軍,也會士氣低迷,如果龐洪真的要有大動作的話,剛好我們可以和龐洪正麵一戰,拿下整個青州。”

  “沿途除了鷹溝峽,還有青州周圍的那幾座山地可以利用之外,龐洪再也沒有其餘的手筆了。”

  玄風搖頭說道:“直接斬殺,也可以讓龐洪青州的魏軍們喪失士氣,或是高振士氣,到了那一步,龐洪沒有多餘的選擇,隻要我們的節奏足夠快,我們的手段足夠直接,龐洪終歸是一個年輕人,他心中就會感覺到恐懼。”

  “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也隻有當事人可以知曉。”

  鐵函恍然大悟,親王殿下這股精氣神,這等謀略,他心悅誠服。

  於此時,王程率領一萬騎軍,來到了霸州的城牆之下。

  王程身材略有些臃腫,膂力過人,手握一杆狼牙大棒,也曾在肅清山賊的戰役當中,築下了一座座小京觀。

  “鐵函,你大爺來了,可敢出來一戰?”王程高聲喊道。

  怎麽看,都有些愚蠢。

  鐵函起身,穿上了甲胄,手握三叉戟,胯下火焰天馬,這一次,隻有鐵函一個人出來了,後麵,並無軍士追隨。

  這一份氣勢,讓王程心中怒火滔天,開口破罵道:“鐵函小兒,你單槍匹馬的出來,就不害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鐵函的武道修為,隱約在元境,因為有三叉戟和火焰天馬的加持,鐵函在戰場上的戰力,便是化境高手,也會頓覺一陣頭大。

  玄風親王,沒有站在城牆上給鐵函壓陣,因為他知道,鐵函不會失敗的。

  自顧自的喝茶,拜月山莊那個好地方,玄風親王本來想要去居住一段時間的,可這一段時間,總是忙碌的不行。

  鐵函揚起手中的三叉戟,玩味笑道:“虐殺一個芻狗,何須千軍萬馬。”

  一邊說著,鐵函便駕馭火焰天馬氣勢洶洶而來。

  叫陣,前戲一般都是武將捉對廝殺,在馬上酣暢淋漓的戰上一場。

  隻是這場麵,看上去有些心酸。

  王程胯下也有一頭龍鱗馬,手握狼牙棒,可整體的氣勢上,和火焰天馬比較起來,總歸是相差了一些。

  鐵函心如止水,揚起三叉戟,暴烈的火色閃電噴湧而出,一瞬之間,氣勢升騰極致,如山如嶽,如泰山壓頂一般,欺壓而上。

  王程頓覺一股壓力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就連胯下的龍鱗馬,都是搖晃不穩。

  將全身真元,聚集在自己的狼牙大棒上,一棒揮舞而去。

  轟!

  漫天火樹銀花,宛若流星不夜天。

  王程手中的狼牙大棒斷了。

  整個人從自己的龍鱗馬上倒了下來,龍鱗馬,被鐵函劈成了兩半。

  對麵,還有一萬騎軍,看見這一幕,心中拔涼拔涼的,先鋒大將,竟然招架不住一個回合,就倒在了血泊當中。

  主將死了之後,軍心大亂,也是必然之勢。

  副將下令,第一時間調轉方向,朝著青州而去,至於王程將軍,已經沒有人在意了。

  鐵函一個人,逼退了一萬大魏鐵騎,玩味笑道:“不堪一擊啊,我大秦鐵騎何等壯哉!”

  回城,桌子上的茶,還沒有冷。

  秦軍沒有山呼海嘯般的歡騰,對於鐵函來說,一個照麵解決掉敵人,那是理所應當的,否則,也不會成為玄風親王最為器重的年輕人。

  玄風親王道:“放出消息,十五日之後,青州若是不打開城門迎接我大秦銳士,城破之後,除了無辜百姓,餘者,屠城。”

  鐵函嗯了一聲,玄風親王的屠城,是針對於將士的,從來都不是無辜百姓。

  半日功夫過去了。

  王程沒有回來,龐洪心中不意外,卻很悲傷。

  薑昊和馬鋒兩人聞聲後,也沒有聲淚俱下,這就是戰爭。

  一個照麵,就丟了性命,這種事在大爭之世裏常有發生。

  龐洪沒有生氣,陷入了沉思。

  沒過多久,十五日之後,若是不投降,就屠城的消息傳遍了青州,不出意外的,造成了人心惶惶,因為有霸州和靈州的前車之鑒。

  龐洪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和玄風親王決一死戰,可他不是玄風親王的對手,心中恨,可敵人更強。

  ……

  ……

  瀚州,武王府。

  庭院鳥語花香,雖無歡聲笑語,卻也春意盎然。

  越是如此,便越是顯得龐宗捉襟見肘,顯得元鐵山逍遙自在。

  元鐵山和陳煜閑來無事,就在下棋喝茶。

  陳煜說道:“經過青州一戰,我算是知道了,龐宗的賬下,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了,雖說龐洪去了青州,可以給他挽尊一二,不過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龐洪會死在青州的。”

  元鐵山哈哈笑道:“我大舅哥的尿性,你還不知道了,龐宗有一個兒子的事情,一直都讓我的大舅哥如鯁在喉,這一次死了的話,也是悲壯的死去,到了日後,哪怕龐宗可以成為一個異姓王,那又如何,還不是後繼無人了。”

  陳煜白了一眼元鐵山說道:“人家都要死人了,你卻在這裏說風涼話。”

  元鐵山神色一凝說道:“這些年來,龐宗暗中都搞了一些什麽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但有一點,龐宗必然在不正經的事情上,消耗掉了自己的氣運。”

  “據我所知,龐宗手底下還是有幾個能人異士的,結果那幾個人,事到如今,都沒有出來,便說明那幾個能人異士,要麽就是和龐宗分家了,要麽就是利益分配不合理,出現了崩裂。”

  “龐爐,快要垮台了,當初江南的事情,應該就是壓死龐宗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陳煜道:“也不盡然,興許龐宗還留有後手呢。”

  元鐵山道:“後手,他的後手,無非就是自己私藏起來的老本錢,這點本錢,必然會被玄風親王耗光的。”

  弄權,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似乎都不能免俗。

  元鐵山已經無需弄權了,因為他已經是元鐵山了,龐宗心裏的許多苦楚,元鐵山真的無法體會。

  ……

  ……

  江南,青山郡。

  鍾南收到了一封密信,便第一時間將元正從黑水河叫回來了。

  書房的氣氛,輕鬆隨意。

  元正看了一眼書信,心中已經有數了。

  說道:“諸葛老爺子告訴我,南雲江是我可以下手的地方,如今,南雲江的眾多支流,出現了許多漁船,按照以往的慣例,不會有人去南雲江裏犯險的,現在來了,諸葛家族已經徹底的站在了謝華那裏,對我們,反而是有些壓榨的意思在裏麵。”

  鍾南微微點頭道:“不僅僅是壓榨,謝華是想要在水路上,徹底的統一,包括南雲江,黑龍王雖然勇猛無敵,可是謝華敢下這樣的決心,便說明謝華的身邊,也有可以屠龍的高手。”

  “統一江南的水域之後,謝華便可以真正意義上劃江而治了,不過大秦鐵騎來了之後,謝華還要費點功夫。”

  當初元正將謝華給暴打了一頓,看來謝華還是把仇給記下了。

  和江南世族打交道,元正這會兒倒也不是多麽的後悔,可是諸葛家族敢這麽搞事情,真的就有些不講究了,利益麵前,嘴臉要多猙獰,便有多猙獰,也不知道諸葛韶榮可明白裏麵的門道。

  還是說,諸葛韶榮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無所謂了,諸葛韶榮隻是諸葛韶榮,無法替整個諸葛家族做決定。

  元正道:“我讓黑龍王發一場大水,看一下,謝華到底能給我折騰出什麽幺蛾子。”

  鍾南道:“不可,對方的底牌還沒有亮出來,相反,我們一旦發了一場大水,極有可能,會暴露我們拿下南雲江的事實。”

  “如今隻是在試探階段,至於會不會翻臉,還是兩說之事。”

  元正道:“那些漁船,如何處理?”

  鍾南道:“你大哥,應該正在前往廣陵江畔的路上。”

  元正道:“真是倒灶,諸葛老頭兒,坑了我一把。”

  鍾南沒有說什麽,和老人家打交道,被老人家給坑了,也實屬正常。

  隻是怎麽都沒有算到,翻臉會翻的這麽快。

  廣陵江畔的風兒略有些清冷,錦衣玉帶的謝華,沒有一眾護衛隨行,也沒有貌美如花的侍女端茶倒水。

  在他的身後,還是湯毅。

  自從謝華出現在廣陵江畔的時候,湯毅便知曉,公子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時代。

  江風動人,遠處戰船林立,依序而立。

  謝華道:“等過上幾天,你便可以和那位姑娘成親了。”

  湯毅道:“無妨,保護公子才是正事。”

  江邊無人,遠處的大營裏,正在準備豐盛的酒宴。

  在此之前,謝華喜歡和另外一個人,單獨見上一麵,算是第一次見麵,平靜一些,樸素一些,這樣的話,謝華才可以了解那個人更多一些。

  一葉孤舟,乘風破浪而來,船頭上,有一位英姿勃發的青年,負手身後,大有睥睨天下之勢。

  在其身後,有萬裏煙雲照,也有廖成。

  很快,一葉孤舟到岸。

  謝華上前微鞠一躬道:“見過世子殿下。”

  元青嗯了一聲,擺了擺手,謝華便挺直了身子。

  這兩個人,都是世子,唯一不同的是,謝華的世子後麵,沒有殿下兩個字。

  湯毅看著元青,這就是元正的大哥,原本,湯毅心中將元青當做了自己的假想敵,甚至想要和元青鬥上一場,可元青氣度從容,有王者之風,一時之間,讓湯毅對元青心中的厭惡,也隨之消散了。

  謝華道:“此地風景如何?”

  元青道:“隻是尋常。”

  謝華覺得自己的話很少,卻發現,元青的話好像更少一些。

  這一次,元青隻是帶著自己的坐騎,自己的隨從,沒有聲勢浩大的來到廣陵江畔,這一份氣魄,讓謝華的心裏覺得不是多麽的舒服。

  因為元青隱約之間,有些看不起謝華的意思。

  謝華的皮囊上佳,是無數江南女子的夢中情人。

  身上那股書生氣,讓元青覺得,有些多餘了,甚至有些惡心。

  元青很難真的去討厭一個人,但是第一次見到謝華,就對謝華這個人非常的討厭。

  沒有任何的理由,隻是討厭。

  就像是北人對南人的討厭。

  謝華道:“我以前聽說過殿下,但從未見過,也沒有想到,殿下會來到江南,我對稷下學宮,心之神往,可惜,始終沒有來得及去稷下學宮裏親自看看。”

  “這也算是我的遺憾吧。”

  元青不害怕大江大河的衝擊,隻是和人說話的時候,元青喜歡找一個平靜的地方。

  這裏的風兒,也有些討厭啊。

  元青道:“稷下學宮,也不是什麽高深莫測的地方,你若是想去的,可以直接去,也沒有人攔著你。”

  湯毅暗自握住了拳頭,覺得這個武王世子,真的是有些欺負人了。

  這個微妙的舉動,自然被元青給發現了,元青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麽。

  謝華也沒有攔著湯毅這一份怒氣。

  他就是想要看看,元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反應。

  這個套路,似乎有點江湖。

  謝華道:“殿下對於我們江南的詩詞歌賦,可有所了解?”

  元青道:“怨閨詩居多,豪氣衝天的,倒是沒有多少,縱情於山水之間,固然不錯,可總覺得,有點不像是人。”

  這兩個年輕人,也不知道是性格不合,還是其餘的問題,總之,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要幹一架了。

  湯毅想要插話,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插話的。

  這會兒,湯毅也察覺到,對麵的廖成,也一直在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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