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月圓之夜
作者:明聖之君      更新:2020-05-11 20:12      字數:6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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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才是幹大事的時候。

  傍晚之中,圓月如盤,繁星滿天,大地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銀輝。

  一個約莫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穿了一襲淡黃色的錦衣,身材長壯,麵目英俊,走起路來,卻是吊兒郎當的姿態,一路上是蹦蹦跳跳的。

  剛下山,燕北眼睛瞪了一下,因為看見了兩個美女,花椒與茴香。

  然後眸光一轉,才注意到了元正和陳貴。

  然後,還有一頭萬裏煙雲照,和一個小毛驢,外加兩頭五色鹿。

  燕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一個消失那麽久的人,竟然忽然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還是在這迷離的月圓之夜。

  元正柔和笑道:“老夥計,好久不見了啊。”

  燕北臨上前來,仔細打量了元正一眼,至於花椒茴香,燕北也不敢去看了,當初大鬧皇城的事情,燕北也有所耳聞,知曉花椒與茴香的武道修為,自己絕非對手。

  “兄弟啊,消失這麽久了,才知道出來看看我,恐怕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燕北熱切的說道。

  紈絝子弟,看似紈絝,實際上腦袋瓜子都非常聰明,尤其是在算計利益的時候。

  元正白了一眼燕北,不屑道:“少來這套,當初你傳的是一身明黃色的錦衣玉帶,如今都讓你給洗成了淡黃色,雖然還是錦衣,可成色嘛,不敢恭維,對了,你這個玉帶估計也是地攤貨,這麽大的月亮,竟然都不透光。”

  燕北頓時不服氣了:“我又不是你,人傻錢多的。”

  元正繼續打擊道:“此地距離瀚州差不多五百裏,你又沒有坐騎,你腳程不錯,當你乘風而行抵達青樓的時候,你所鍾愛的那個小姑子,興許已經接了好幾波客了,難不成,你不覺得惡心?”

  “等你白天再回來的時候,有氣無力,然後又覺得,花了那麽多銀子,就那麽點時間結束了,心裏懊悔不已,然後等到下個月的十五,你又要走走老路子。”

  “如此周而複始,人生其實是很無趣的。”

  聽到元正和燕北的對話,花椒和茴香這等不食人間煙火的劍侍,下意識的遠離了此地,此地有些危險,也有傷風雅。

  燕北這一次沒有貧嘴,很正經的說道:“我不是你啊,機緣造化那麽好,如今也不過象境中期,想要遊曆江湖,可是家裏不讓,如今又遇上了大爭之世,我想要有所作為,結果,懷才不遇。”

  “我也知道青樓不是一個好地方,可對於寂寞難耐的第三條腿來說,青樓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兄弟,這一次回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元正一臉疑惑的問道:“莫非是瀚州那邊,對你們鐵血門施壓了,要將你們的鐵門山當做一個伏兵的地方,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給陳叔叔打一聲招呼就對了。”

  燕北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我最近又吃了幾次霸王餐,等你結賬啊,前幾天,青樓裏的掌櫃的,已經來到我們鐵血門親自要銀子來了,我父親隻好拖延幾日。”

  “這不,今天晚上,我是要青樓那裏賠罪去了,門中賬麵吃緊,我們的生意也不好做。”

  “青樓裏的欠賬,也得要清了才是。”

  “你別看我人模狗樣的,其實我連二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了。”

  燕北也是青樓的常客,青樓裏的老油子,也都知道燕北和元正之間的關係,故此偶爾吃一兩次霸王餐,也沒有人計較這件事。

  可次數多了的話,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再加上前一段時間,整個天下都知道元正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沒人知道去向了何處。

  這不,以前吃的霸王餐,總還是要還的。

  元正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都外出遊曆好幾年了,你竟然還利用你我之間的交情,在青樓裏到處招搖撞騙霸王餐,你這是至於我何地啊?”

  燕北拍了拍元正的肩膀說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忍不住啊,從去年開始財政吃緊,鐵器生意也被你們瀚州的大良造給壟斷了,我有什麽辦法。”

  元正欲哭無淚,人都離開了瀚州,可名聲在瀚州,還是被不停地敗壞當中。

  燕北道:“兄弟,這一次我是真的指望你了。”

  元正沒有想到,剛見到燕北,就要給他處理這種破事兒。

  不過元正也不記氣,燕北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身為一個二不掛五的少主,總得體麵地生活,哪怕是要麵子不要裏子,也不能丟了氣場。

  元正也清楚,青樓裏的燕北有多麽的放蕩不羈瀟灑風流,鐵血門裏的燕北,就有多麽的任勞任怨。

  燕北的父親,對於燕北這些愛好,也是支持的態度,但也是讓燕北看著賬麵辦事的,不能過火了,過火了的話,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雖說是一個勉勉強強的紈絝子弟,可是燕北這個紈絝子弟,也算是到達了一種境界。

  在青樓裏吃霸王餐這種事,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做到的。

  元正神色一凝說道:“放心,那點小事,我可以替你解決掉,不過我這一次來找你,是真的要和你商量一件正經事的。”

  燕北心知肚明,元正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找自己。

  低聲道:“那麽借一步說話?”

  元正道:“我不能去瀚州,也不能去青樓,這一次我是偷偷摸摸回來的。”

  燕北:“……”

  鐵門山二裏地之外,有一條小河,河水平順溫柔。

  河邊的風也很溫柔,帶著些許暖意,樹芽兒風已經開始吹起來了。

  元正將自己的想法給燕北說了一個大概。

  燕北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鐵血門的生意真的是越來越難做了,如今走的是吃老本的路子,這些年來也算是有些積蓄,不過老本吃的時間不能太長了,鐵門山這裏,也就是你說的那話,可能會成為伏兵的地方。”

  “我們搬遷,也是在所難免的,可是鐵血門上下也有五千餘人,沒有找到一個風水寶地之前,也不好搬遷。”

  “對外吧,我們沒有門路,對內吧,瀚州之地也沒有我們的地方。”

  “既然你把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我也願意跟著你去江南看看,我父親那裏吧,也好說話,但有一點,希望你可以容忍一下。”

  元正道:“什麽?”

  燕北徐徐說道:“上下五千人,其中有三千人,才是青壯主力,餘下的兩千人,都是一些家眷。”

  “去了江南之後,你要保證我們每個人都有飯吃,都有事情做,而且,你還要保證,我們鐵血門上下,還得保留鐵血門這個名號,不算是雲端之巔的成員,得把雲端之巔和鐵血門區分開來。”

  “換言之,我們和你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不是上下屬的關係。”

  “你可以吩咐我們去做任何事,但是不能剝奪我的權力。”

  “鐵血門雖然不行,但是該有的氣節,還是有的。”

  元正一聽這話,直接樂嗬了:“聽你這意思,青樓裏都吃霸王餐了,沒錢還賬,還有氣節了。”

  燕北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拍了拍胸口說道:“你同意的話,我們就走,你若是不容易的話,大不了苦一段歲月,我們也絕對不會讓鐵血門丟失了傳承。”

  “既要有我們的安生避禍之地,也得給我們發放餉銀,也不能讓我們鐵血門改了名號。”

  燕北是個很精明的紈絝子弟,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

  元正道:“這些都不是問題,我也不想要看到一個本來應該壯大起來的江湖門派,斷絕了傳承。”

  “但我的條件你能答應嗎?”

  燕北道:“你先說說是什麽條件。”

  元正又氣又笑道:“你們鑄造的兵刃,一定要和正式軍旅的兵刃質量上不分上下,若是能夠超越精兵悍將的家夥事兒,自然更好。”

  “二者,江南那裏的條件比較辛苦,還要熔煉鐵礦,辛苦活兒很多。”

  “並且,短時間裏麵,你也別想著去青樓裏,如今到處都是諜子,為人處世,低調一些,方為上上之選。”

  燕北一拍胸脯保證道:“這個你放心,我們鐵血門要是沒有過硬的手藝,也不敢給你提這麽多的條件,隻要材料經費足夠,我能保證,鑄造出來的每一個兵器,都不會弱於正式的官造兵器,反正到時候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實話,我們接的活兒,銀子給的太少了,大多數情況下,鑄造的兵器,隻能說是不好不壞,麵子上過得去的那種,銀子到位,質量絕對到位。”

  這話說的有些混賬,元正卻也知道這是實話。

  鐵血門的曆史雖然沒有鑄劍閣那麽悠久,雖然也不曾像鑄劍閣一樣那麽的輝煌過。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沒有過硬的手藝,也絕對不會發展到五千之眾的。

  元正道:“好,你在青樓那裏欠下了多少銀子?”

  燕北尷尬的應道:“沒多少,也就五百兩黃金。”

  元正嗬嗬一笑道:“這個數目,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把命給你要了,估計你也拿不出來啊。”

  二話不說,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上麵的數額是黃金千兩。

  燕北拿過來仔細看了看,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兄弟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豪爽大氣。”

  元正自豪的笑道:“開玩笑,去青樓不大氣的話,那些個小姐姐們怎麽會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呢?”

  燕北連連點頭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元正隻能等待,燕北要去青樓裏還清了賬,才能回來帶著他去鐵血門裏拜訪他的父親大人。

  來來回回,一個時辰過後,燕北又回來了。

  看其腳跟虛浮,眼神略有些渙散,元正就知道燕北在青樓裏都幹了一些什麽好事。

  燕北說道:“跟我上山吧。”

  元正心裏一沉,這一次上山,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基本上就能解決掉常幫裏的兵刃稀缺的難處了。

  夜色裏的鐵門山,輪廓清晰,此起彼伏,登山台階,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缺口,道路也不算悠長,半個時辰而已,就進入了鐵血門裏。

  周圍的建築,一切從簡,除卻主門那裏有一座像那麽一回事的三層樓之外,其餘地方,要麽就是土房子,要麽就是露天的帳篷,總之,介於破敗和正常之間。

  主房裏,有一位約莫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身材魁梧,肌肉發達,頭發上還有一層鐵灰,古銅色的皮膚,粗糙的老手。

  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生活不如意的中年男子,可眸子,卻是炯炯有神。

  燕行看到兒子這麽快就回來了,心裏咯噔了一下,莫非青樓裏的破事兒已經鬧大了。

  這也是最近讓燕行惆悵不已的事情,銀子那是硬通貨,沒有的話,一文錢可以難倒英雄漢,五百兩黃金,燕行其實拿得出來,可若是全部拿出來的話,不久之後,鐵血門上下基本上也就斷了口糧。

  借錢的話,燕行的人脈雖然可以,可燕行不是一個喜歡去借錢的人。

  人情總得慢慢還,剛好又到了兵荒馬亂的年月裏,對於真金白銀這種東西,是一個人,都看守的比較嚴謹。

  燕行聲音低沉的問道:“莫非你的事情不妥當?”

  燕北道:“事情解決了,可是還有另外一件事。”

  燕行狐疑的看了一眼兒子,兒子的表情胸有成竹,還有解決掉事情之後的嘚瑟之感,應該不是個什麽壞事情。

  問道:“什麽事情,能讓你今天晚上就從青樓裏回來了?”

  燕北很正經的說道:“父親可曾記得我,我跟你說過的元正,他現在來了,有意招攬我們鐵血門,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這一會兒,他就在門外。”

  燕行腦袋瓜子嗡了一下,剛準備大聲嗬斥自己的兒子,可想了想算了。

  元正出現在這裏,距離元鐵山也不是很遠,也不會出多大的事情。

  然後擠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說道:“此事當真?”

  燕北道:“千真萬確。”

  旋即,父子兩人走出了主房,外麵是露天的,燭火在茶桌上搖搖曳曳,元正幾人便在這裏等著燕行出來。

  親眼見識到元正之後,燕行反而有些拘謹,說道:“見過公子。”

  元正也是第一次看到燕北的父親,有點像是不講究的武將,稍微打扮一下,也還像是個體麵人。

  微笑道:“叔叔不必多禮,我和燕北以兄弟相稱,你叫我一聲侄子就行了。”

  燕行的兒子是什麽德行,他很清楚,元正都能把這話說出來了,估計以前元正和燕北在瀚州城裏幹的荒唐事也不在少數。

  本來元正起初不打算考慮鐵血門的,可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需要這樣的人才,也隻能從北方南遷了。

  算是機緣巧合,至於鐵血門日後的發展,元正心裏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件事。

  燕行給元正倒了一杯茶,兩人相隔而坐。

  元正道:“燕北應給已經給叔叔說過了吧,去江南的事情,去了哪裏,我可以保證鐵血門上下的口糧俸祿不是問題,我們也需要叔叔的鐵血門為我的雲端之巔鑄造兵刃。”

  燕行點頭道:“說過了,能保留鐵血門的名號,算是雲端之巔的附屬勢力,日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否?”

  元正道:“是這個意思。”

  燕行想了想說道:“既然燕北都說過了,那我也隻能同意了,不過去江南這件事,要準備一段時間,等我們去了江南,估計也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並且,我們若是去江南的話,還需要一個路條,畢竟帶著很多鐵器去江南,沿途官府的盤查是少不了的,萬一不小心,可能還有牢獄之災。”

  元正道:“這個倒不是問題,我去找我的大哥商量一下,他如今是武王世子,開一個過硬的路條,不是多大的問題。”

  燕行道:“如此就好。”

  混江湖的人,沒有文人雅士那麽多的麻煩事兒。

  隻要滿足兩個條件就好,第一個是銀子,第二個是遮風避雨的地方。

  元正雖然在瀚州的口碑不是很好,可站在全天下的角度來看,曾經是紈絝子弟,如今是雲端之巔的主人,怎麽來看,都可以滿足鐵血門的條件。

  “此地我也不宜久留,我得去找我的大哥要路條。”

  燕北想了想也是,元正出現在這裏,若是被其餘的兄弟們給看見了,引發出一些閑言碎語,也不是什麽好事。

  南遷之前,還是低調一些。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元正又掏出了一張銀票,這張銀票裏,有五千兩黃金。

  燕北和燕行父子兩人心中也沒有多大的起伏,要離開鐵門山了,在這裏居住了很長一段歲月,忽然之間去南方,心中也怪不是滋味的。

  父親對兒子說道:“鐵血門因你出現了轉機,以後你的責任很重,可不要老想著去青樓了。”

  兒子對父親回道:“知曉,我也不笨,與元正之前,雖然同流合汙,卻也誌趣相投,但也絕不會將元正當做我登頂的階梯。”

  ……

  成為武王世子一來,元青也沒有想象中那樣,率領一支軍馬,出現在前線上。

  更沒有整日的巡邏瀚州各個大營。

  日子其實反而過的清閑了,因為暫時有大將軍龐宗在前麵頂著,元派暫時還不用多麽的操心戰事。

  月圓之夜,是情人幽會的好日子。

  元正本來想著,偷偷摸摸的回一次瀚州,搜羅一下大哥的所在之地。

  成為世子以後,大哥也絕對不會在武王府居住,按照慣例,世子尋常而言,都會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居住下來,處理政務。

  算是一個二當家的,二當家和大當家的在一起,難免有許多不適應的地方。

  結果元正沒有想到,自己剛準備進入瀚州的時候,便被萬裏煙雲照眼尖的發現,大哥就在瀚州郊外,和自己的情人顏夏語沿著河邊散步,月圓之夜啊,該不會要發生點別的事情吧。

  花椒茴香還有陳貴在一棵粗壯的柳樹下麵等著。

  這一次見大哥,元正自然是要一個人去見。

  騎著萬裏煙雲照,轉瞬之間,便出現在瀚河邊上。

  元青和顏夏語沿著河邊散步,也沒有手牽手,隻是沿著河邊散步,順帶吹吹風,月圓之夜,一起散步,一起吹風,這等意境,倒也符合武王世子的身份。

  今夜的會麵,有些過於突兀。

  顏夏語看到元正騎著萬裏煙雲照而來,哪怕從來沒有見過元正,心裏也知曉這一位是誰了。

  元青也愣住了,三弟出現的地方,還真的是個好地方啊。

  元正上前說道:“大哥真是好雅興啊,帶著嫂子沿著瀚河浪遊,到底是從稷下學宮裏走出來的高人。”

  元青眉頭微皺道:“我的世子大典上你沒有出現,倒是現在出現了,你也真會挑時間地點。”

  元正道:“我也想要出現在大哥的大日子裏,可條件不允許啊,心中還是祝願大哥萬事順意的。”

  兄弟兩人的感情,其實很淡薄,因為從小到大,也沒有經常打交道。

  比較之下,元青和元麟都是正經人,元正就不是那麽的正經了。

  世人也覺得,嫡子和庶子區分開來,才叫規矩。

  顏夏語打量了一眼元正,沒有說話,但絕對不是嫂子打量小叔子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種試探之意。

  元正是一個很敏感的人,自然也察覺到了嫂子有些怪異的目光,不過元正並不在意這件事,因為這樣的試探眼神,元正經曆的太多了。

  更不想要在大哥和嫂子麵前,裝出一副自己年輕有為的樣子。

  元青道:“你回北方,必然有事,能來找我,應該也不是遲來的祝賀。”

  元正簡單說道:“我已經將鐵血門收入麾下,過幾日他們就要南遷,如今我就在江南之地安營紮寨,隻是鐵血門南遷,要帶著許多鐵器,需要從大哥這裏,開出一張質量過硬的路條來,好無視掉沿途的官兵盤查。”

  元青點頭道:“這個不是問題,可我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元正問道:“什麽事情?”

  元青說道:“自從你離開武王府以後,我就沒有和你碰過麵,你大鬧皇城的事情,我也有聽說過,我想要知道,你的武道修為如何了,月圓之夜,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比如說,演武切磋一場。”

  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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