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正在她的房間裏收拾衣服，這時林小月走了進來。

  “喜兒，到底發生了什麽？”林小月問道。

  “沒發生什麽啊？”

  “可是我覺得還是有點奇怪。”林小月說道。

  “有什麽好奇怪的，可能就是葉大哥臨時有事吧。”喜兒有點慌亂地說道。

  “我覺得好像有點不正常，為什麽曹大哥的態度一直那樣？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真的沒有。”

  林小月隻好沒再說什麽，然後就走了出去。

  三個人收拾好了東西，這時，曹嚴華一個人坐在客廳裏，背對著他們。

  “曹大哥，我們走了。”林小月有點怯生生地說道，果然曹嚴華並沒有回答。

  這時，喜兒便對葉向陽和林小月說道：“葉大哥，小月，你們先出去一下，我跟嚴華說點事情。”

  葉向陽和林小月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便出去了。

  他們出去後，喜兒便對曹嚴華說道：“嚴華，你真的要我走嗎？”

  曹嚴華說道：“你東西都收拾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是你讓我走的。如果你想讓我留下來，不讓我走了，我現在還能留下來。”

  曹嚴華沉默了一會，說道：“算了，我不知道我們以後還應該怎樣生活，在你麵前，我已經失去了尊嚴。和你在一起，隻能讓我感到沒有尊嚴，覺得窩囊，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好，你還是走吧。”

  喜兒的眼淚流了出來，說道：“嚴華，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好幾年的感情，難道就這樣就不要了嗎？”

  “那你要問你自己，為什麽要做那樣的事情？”

  “我跟你說過了，當時我們在裏麵，我以為出不來了，所以我才一時衝動的。你知道，我當時那裏被蛇咬了，葉大哥為了救我，所以……”

  “你別說了，你走吧。我不怪你們誰，但我也不想再看見你們了。”曹嚴華說道。

  喜兒擦了擦眼淚，說道：“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每天不要全撲在工作上了，要按時吃飯。”

  喜兒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說道：“隻要你原諒我了，我隨時都會回來。”

  然後，就轉過頭，出去了。

  曹嚴華沉默著，坐在那裏，黑暗裏，有如一棟雕塑。

  喜兒來到屋子外麵，擦了擦眼淚，說道：“走吧。”

  林小月望了望葉向陽，然後三人便一起提著箱子離開了。

  一路上，幾人都沒怎麽說話。

  到了下半夜四點鍾左右，幾人來到了清源。葉向陽原來的房子已經退了，幾人便找了一家賓館，開了兩間房，葉向陽一個人睡，她們兩個一起睡。

  林小月和喜兒在房間裏，洗漱完，然後兩人便躺在了床上。

  兩人在床上躺了一會，喜兒本來心裏想著林小月肯定會問她這件事的。可是沒想到，林小月反而不再問了。喜兒有點奇怪，便說道：“小月，你怎麽不問我，今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林小月說道：“其實我都問了兩三遍了，如果你想說，你就會說的，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對嗎？”

  喜兒說道：“嗯。那我們就不聊這個了。對了，你就這麽離開四平了，你那個工作怎麽辦啊？”

  林小月說道：“這個我還沒想這麽多，改天再去把工資結了吧，反正應該不會回去上班了。你呢？突然離開那裏，明天可是周一，你不要上班嗎？”

  喜兒說道：“沒事，我先幾天假再說吧。”

  “嗯，那你今天受了那麽大的驚嚇，先別想那麽多了，先好好睡一覺吧。”林小月說道。

  “嗯。”

  第二天，周一。

  衛生局裏，楊芳萍正在辦公室裏工作，忽然門被敲響了。

  “請進。”

  門推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你是？”楊芳萍問道。

  “楊副局長，你好，我是中醫院的副院長，我叫張天民。”來人笑嘻嘻地說道。

  “哦，你好，請坐。有什麽事嗎？”

  楊芳萍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張天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楊芳萍也坐了下來。

  “楊副局長，是這樣的，我們醫院呢，院長馬上就要退休了。我聽說，在關於我提拔的事情上，您一直是持有保留意見。我就是來問一下您，到底對我有哪裏不滿意的。”張天民一臉堆笑地說道。

  “哦，你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啊。”楊芳萍斟酌著詞語說道，“呃……是這樣的，我呢，也不是說對你有什麽意見，我隻是覺得，像你們中醫院這種重點單位，應該打破陳規，從外麵選調年輕能幹的幹部，畢竟，他們的思維不一樣，能力也不一樣，這對於像你們中醫院這種重點醫院來說，應該是件好事。張副院長，我不是說你能力不行，但你們這種上一輩的人，畢竟思維認知都有局限，為了醫院好，你心胸應該放開闊點嘛，個人的得失，有什麽呢？你說是吧？”

  張天民臉上有點掛不住，但還是強撐著笑容說道：“張副局長說得是，說得是。”

  接下來，場麵有點尷尬。過了片刻，張天民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然後放在桌上，直接就打開了那個塑料袋，隻見裏麵全是一遝遝的人民幣，怕是有十幾萬，然後對楊芳萍說道：“楊副局長，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

  楊芳萍看了一眼桌上的錢，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時候，張天民手裏拿著手機，假裝看手機，其實已經把這個場麵給拍下來了。

  “張副局長，你怎麽來這一套？你就不怕我發火？”楊芳萍微笑著說道。

  張天民說道：“楊副局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不要見笑，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楊芳萍說道：“張副局長，我勸你還是不要來這一套吧。你還是應該好好專注於你的工作，這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至於這些門路，那是行不通的。至少在我這裏是行不通的。”

  張天民說道：“楊副局長，你說要我專注於我的工作，我專注了幾十年了，可還是隻混了個副局長，你說我專注於工作有什麽意義？我跟你說實話，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到現在末了末了，我還是沒有得到什麽好的結果，到最終還隻是個副局長。這可以說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所以我也不得不弄出這一套，這也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我也不想這樣的。”

  楊芳萍笑了笑，說道：“可能就是因為你太專注於你的職位了吧，所以才沒有一個好的結果。我希望你能改變你的心思，這對你有好處。好了，我還有事，多的就不說了，您請便吧。東西你拿回去吧。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張天民臉上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這時候，楊芳萍也已經站起身來，朝她的辦公桌走去。張天民知道再坐下去也是徒然，便拿好錢放進包裏，說道：“楊副局長，那我就打擾你了。”

  說著，就有些訕然地離開了楊芳萍的辦公室。

  他關上門後，楊芳萍抬眼望了一下，然後把筆丟在桌上，仰躺在辦公椅上，露出兩個豐滿的大胸脯，顯得更加地飽滿了，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