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解開誤會
作者:悵眠      更新:2020-02-29 08:10      字數:2375
  蘇向晚哪怕是再遲鈍,她也意識到,他們之間因為元思引起了一個多麽大的誤會。

  起碼目前看來,趙容顯也以為她一心要進王府。

  元思已經預料到她會去通風報信,所以捷足先登,找了永川坦白,這麽一來,蘇向晚的通風報信,就會變成自導自演,是接近趙容顯的一種手段。

  而她不管說什麽,都不再可信。

  因為現在她在趙容顯心裏,跟元思兩人一個要回王府,一個要進王府,活生生的狼狽為奸。

  不管是小說還是電視劇,她曾經都看過很多種不過是一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的誤會。

  要不就是賭氣,要不就是自作聰明,要不就是說的模棱兩可,導致誤會加深。

  為了誤會而誤會,真的不能忍。

  所以在蘇向晚身上,她絕對不可能會犯這個錯誤。

  “我……”她才說了一個字,趙容顯就打斷了她的話。

  他不知道在看著哪裏,反正就是沒有看她,語氣裏像一貫的平淡無瀾,正是因為太過平淡,反而覺得有些詭異的刻意。

  “如果你老實承認你想進王府,本王可以答應你。”他低聲道。

  什麽意思?

  蘇向晚唇抿得死緊。

  這肯定又是一個陷阱,她莫名的想。

  趙容顯怎麽會讓她進王府,這肯定是試探?

  “殿下不必試探我了。”蘇向晚認真回答:“民女人微言輕,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進王府。”

  清清楚楚,沒有猶豫。

  正如她所想的一樣,誤會就要明明白白地解釋開來,她也是這麽做的。

  “試探?”他唇角上竟然揚起一個輕淺的笑來。

  蘇向晚打從第一次見他,就從沒在他臉上看過哪怕一個類似和善的表情,更不要說笑了,當下汗毛一根根接二連三地豎了起來。

  一個從來不曾和顏悅色的人露出笑容,就好像一個天性樂觀開朗的人突然哭泣一樣,兩者都代表著巨大的反常。

  “那便是試探吧。”趙容顯眸色又冷淡起來,“本王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信你才真的是有鬼了。

  蘇向晚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用意,“哪怕是我再笨,我也知道殿下憎惡我。”

  像喜歡一個人一樣,討厭這種情緒也是藏不住的。

  “你讓我進王府,不過是想要將我拿捏在手心之中,一既不會給我恩寵,二不會給我榮耀,你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身陷囫圇,奮力掙紮不得。”

  突如其來的豫王妾室,毫無權勢的商戶背景。

  這是要把她當靶子,恨不得所有人都朝她開槍。

  趙容顯若是喜歡她才說讓她進王府,那定然做不出這種事。

  他這麽精明算計的人,最不可能的就是一時衝動。

  這也是為什麽元思找上她的時候,說的是要她討趙容顯歡心,沒有得到他的喜歡,王府不過就是個牢籠而已,進了也沒什麽用處。

  趙容顯想區

  區幾個字就哄她跳下坑。

  大哥,她又不蠢好嗎?

  “豫王殿下,我說的對嗎?”蘇向晚朝他綻出一個虛偽的笑來。

  馬車就緩緩加快駛動,達拉達拉的聲音越發清晰,永川應該是給自己解了麻藥,這會已經沒事了。

  趙容顯沒有正麵應她,顯然因為蘇向晚說中了大部分的事實。

  外頭看著王府風光,但其實踏進去就代表著半隻腳踏進災難和麻煩的中心,尤其他是豫王,權傾朝野卻不得人心,正是眾人虎視眈眈的點,誰敢站他旁邊,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元思謀劃得很好,他要借蘇向晚回王府,但是他沒有坦白的一點是,他回了王府,就絕對不會顧她的死活了。

  蘇向晚方才真答應了,等著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但這並不是全部。

  趙容顯讓她進王府,還有另外的原因。

  他破罐子破摔的想著,不過就是一個妾室的位置而已,她若是能挨下去,那便讓她留在身邊好了,要是沒挨下去死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命。

  就像集市上看見好看的花瓶,他要是高興就買來留著,不高興也隨時可以扔了。

  犯不著為沒買到這個花瓶記掛著。

  他隱約的又想,她進了王府,安守本分聽話地待著了,不生出什麽作妖的心思,他也還是能容得下她的,到底前前後後她救過他三次的命。

  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異常,他也一並收拾了不必再去理會。

  然而她卻沒有上當,很聰明地拒絕了。

  趙容顯的心中一陣陣地發緊,一種名為高興和一種名為失落的感覺交叉匯聚了進來。

  她果然一如既往地惜命又聰明,可為什麽不願意為他冒險?

  這一刻太安逸了,除了馬車飛馳著的聲音,這方天地間兩人麵對麵對著,哪怕是裝作看不見,也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她就在觸手可及的麵前。

  這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思緒,撕扯著他立得高聳入雲堅硬的鎧甲,瞧見了一絲縫隙就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她到底是不是喜歡我?

  他忽然變得很在意這個答案。

  疾馳的馬車就在此刻猛然停了下來。

  蘇向晚對著一陣巨大的慣性,下意識地朝前撞去,好在趙容顯伸出手來扯住她,暫且穩住她,這才避免了一個撲出去的下場。

  這個動作極其自然,自然到兩人都沒意識到什麽不妥。

  當然哪怕有不妥,兩個人的心神也都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上。

  永川扯著韁繩,外頭的馬傳出一聲尖嘯,一陣動蕩傳來,蘇向晚堪堪地扶緊了馬車的牆壁才能坐穩,她有些擔心紅玉,第一時間就是挑開簾子去看。

  紅玉閉著眼睛,顯然已經暈過去了,永川看也不看地解釋道:“隻是讓她睡一下。”

  趕車的一路上,紅玉一直如臨大敵地瞪著他,永川覺得煩人,所以一上馬車就用藥把人迷暈了。

  蘇向晚倒也

  沒時間去想這些細枝末葉的小事,因為她看見路的正前方上,一群悍匪拿刀拿槍氣勢洶洶地橫擋了去路。

  為首的老大坐在一匹發色油亮的駿馬之上,身形高大強壯,輪著一把板斧,沉甸甸地帶出了手上厚實的肌肉。

  被這樣的手打上一拳,她可能會死。

  霎時間她腦海裏迸出一句話來——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這些人不像是什麽暗殺的刺客,一股匪氣迎麵撲來,更像在半路上等著攔路搶劫的賊寇。

  蘇向晚默默地退了回來,有些語重心長地道:“我們應該是遇上攔路的劫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