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喂劍
作者:君莫惜      更新:2020-05-11 18:19      字數:3280
  “噗嗤”一聲,羽天裘的身體被劍光撕裂,對方的境界本就極高,而且在劍道上有不凡造詣,這一劍殺出,裹挾著無匹的劍勢,羽天裘不過是天一境一重的武君,如何能夠承受得了這一劍之威。縱然是身披無極天甲的秦銘,也扛不過這一劍。

  被羽天裘推開的秦銘在一瞬間轉過了身,見到了羽天裘被撕裂的身軀,他的目光噴湧出無盡的怒火,他立即將羽天裘的身體以元力包裹,不讓它真的斷裂開來。隨即他裹挾著羽天裘的身軀,朝著皇宮內部瘋狂閃爍而去。

  “陛下,不要管我了。”命懸一線的羽天裘艱難開口道,他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重,如果沒有跨入天一境,這樣的傷勢早已死去了,不可能還有一息尚存。

  “太師不要說話,保留真氣。”秦銘對著羽天裘說道,他的身影如風般,好似展開了九天之翼,速度極快,眨眼間降臨皇宮之內。

  待得進入皇宮之內,秦銘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浮現出一枚丹藥來,喂入羽天裘的口中。這是他從係統購買的奇妙丹藥,價格不菲,但卻具有神效,能夠修補肉身傷勢,哪怕傷勢極重,隻要元神未滅,都能救回來。

  此丹藥,逆天。

  係統開出了千萬元石的價格,這還是因為羽天裘隻是武君境界的武者,如若是救治尊者人物,需要耗費的元石將更加恐怖,遠非如今的秦銘可以支付得起的。

  不過這丹藥的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的,當羽天裘服下以後,他體內仿佛有無形的血脈力量在翻滾著,修複著他的傷勢,要將他受傷的軀體修補完整。

  見到羽天裘的傷勢在不斷愈合,秦銘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他猛地抬頭,望向了從遠處禦風而至的一尊恐怖劍修,眼中流露出淩厲的殺機。

  此人,貴為尊者人物,卻一直藏頭露麵,沒有現身,在暗處偷襲。若不是因為此,羽天裘也不會因為替他擋這一劍而受傷。

  “你還真是命大。”那走來的尊者人物身著長袍,上麵繡著“天行”二字,氣勢鋒銳如劍,仿佛能撕裂一切,使得遠處正在戰鬥的殷霖麵色閃爍了下,“風淩,你還真是會挑時候。”

  殷霖一直在和血皇劍苦鬥,沒有注意到風淩劍尊躲藏在暗處,如果風淩劍尊願意出手相助的話,殷科也不至於慘死秦銘之手。

  “恰好而已,殷科之死,我很抱歉。”風淩劍尊淡淡說道,並不以為意,殷家之人的死活,與他何幹?同為霸主級勢力,彼此間更多的是競爭,而不是合作。

  這風淩和殷霖、殷科顯然是認識的,幾乎是同一時期成長起來的人物,彼此間都頗為了解,甚至能猜到此番是對方下界。

  “好一句抱歉。”殷霖冷哼一聲,揮動寶旗,想要將血皇劍鎮壓下去,沒有再和風淩劍尊廢話。

  既然風淩都來了,想必,秦銘的命,也應該了結了。

  秦銘體內的元力恢複的不算慢,但由於幹涸得太嚴重,戰鬥力不足全盛時期的一成,他強撐著疲憊的身軀,想要和風淩劍尊再拚上一場。

  “沒想到今日能和三位尊者戰鬥,朕真是榮幸啊。”秦銘冷冷地笑了下,不愧是霸主級勢力,財大氣粗,竟各自派出尊者人物下界來殺他,還真是看得起他。

  “你隻是幸運了一些,有人替你擋了這一劍,否則,你已成亡魂。”風淩劍尊漫步走出,隨著他邁步,周身空間竟有風飄動,那每一縷風,看似輕盈,如若接觸,便會驚詫,此風,竟如劍,能殺人於無形。

  風淩劍尊的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羽天裘的方向,隻見此時的羽天裘竟然沒有死,而且,他的傷勢還在緩緩恢複著,這令風淩劍尊大感意外,以他王道境的修為,先前那一劍,應當足以將這螻蟻當場斬滅才對,秦銘喂這螻蟻服下的,是什麽丹?

  這似乎有些打他的臉,他才剛說若中他的劍,必成亡魂,此刻羽天裘卻活得好好的,並沒有垂死的跡象,這使得他露出不悅之色。

  “天行劍宗派你來,是想要為韓禦報仇吧。”秦銘看向了風淩劍尊,臉上浮現譏諷的笑容,“天行劍宗之人,如此不要臉麽,殺了小的,大的就出來報仇。如若我今日殺了你,你們天行劍宗的武王是不是就該找我了?”

  “放肆!”風淩劍尊怒斥道,“狂妄無知,憑你也配提‘武王’之名嗎?你先前對殷科施展的那一擊確實很驚豔,但也不過是占了殷科大意的便宜罷了。那一擊,應當抽空了你所有的元力吧,你現在,還能再施展一次嗎?”

  風淩劍尊氣勢鋒銳,但為人卻謹慎,之前便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選擇在暗中觀察秦銘的手段。與殷科的戰鬥已經耗盡了秦銘的元力,眼下的秦銘,如何還能與他抗衡。

  “確實沒有恢複,不過,殺你,足夠了。”秦銘的口中吐出一道狂傲自負之語,神色冷漠,殺念迸發,風淩劍尊險些殺了羽天裘,哪怕他自己拚了性命,也要送風淩劍尊上西天。

  在秦銘的心裏,羽天裘的份量可是極重,在他一統大秦之路上,羽天裘幫助了很多,如師如父,恩重如山,對他亦是極為信任。

  “那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要如何殺我?”風淩劍尊在皇宮上空緩步前行,朝著秦銘走去,劍氣呼嘯,猶如萬劍齊鳴,發出絕世顫音,一念之下,便要將秦銘誅殺。

  “殺你,何須我親自動手。”秦銘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刹那間,他的雙手迅速結印,玄奧無比,一道道熾盛的符印彌漫天地,整座皇宮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揮手一顫,恐怖的陣芒席卷而出,瑞彩千萬道,霞光萬丈長,好似狂潮奔騰,卷向了風淩劍尊。

  風淩劍尊神色閃爍了下,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陣法。”

  他沒想到,秦銘退到了皇宮之中,竟是要將他引入這座殺陣內。

  麵對這凶猛狂暴的陣威,風淩劍尊的身影瞬息間後退,同時朝著前方劈殺出一劍,萬千縷風凝聚成一道肅殺劍芒,要將那無邊陣芒劈成兩段來。

  “若是我等能夠勤奮苦修,擁有與那尊者一戰之力,也不需要陛下一人苦苦支撐了。”大都督韓茂麵色痛苦,恨自己無用,沒有辦法隨同秦銘一起作戰,而要讓陛下一人來麵對諸多大敵。

  “陛下的肩上,承載了太多。”紫楓侯亦唏噓不已,他是秦銘的臣子,卻也是秦銘的長輩,是皇叔,他幾乎是看著秦銘成長起來的。他很清楚,從秦銘登基起,便在戰鬥,為了皇室而戰,為了大秦而戰,他們雖然在大秦帝國權勢滔天,但卻根本幫不上秦銘什麽忙,秦銘,唯有一力承擔。

  眾臣盡皆慚愧,三名老泰山都是久久無言,默默來到羽天裘的身邊,為他運功療傷。

  天穹之上,血皇劍和殷霖殺得難解難分,殷霖揮動寶旗,強烈的妖氣彌漫天地,狂暴無比,好似一尊尊古之大妖瘋狂殺出,血皇劍自主攻殺,劍威盛烈,仿佛也能吸納天地元氣為己用,有極其豐沛的力量支撐著戰鬥。

  血皇劍的劍身不時閃過妖異的血色光芒,仿佛比這寶旗更妖,擁有可怕之威,每次當妖異的光芒閃耀而過時,那寶旗之中釋放出的妖獸仿佛都要被壓製,露出驚恐之意。

  唯有秦銘,方才明白,那血色光芒,乃是血皇劍對殷霖的垂涎之意,血皇劍在五階層次還不算頂尖,唯有以尊者之血來澆灌,才能使血皇劍變得更強。

  “既然你需要尊者的血,那這老狗,我也留給你。”秦銘傳念給血皇劍,他知道,血皇劍有靈,必然能夠聽懂。

  因此,雖然戰得很艱苦,但秦銘依舊支撐著,沒有讓大陣將風淩劍尊秒殺,而是盡可能地牽製著對方。

  風淩劍尊也察覺到了危機,這殺陣太恐怖了,他能感受到這大陣內蘊含的恐怖能量,一旦全麵爆發,就算是修為比他更強的尊者人物也要隕落。完全主攻伐的五階殺陣,太可怕了,能令強大的尊者飲恨。

  轟!

  血皇劍仿佛產生了怒意,劍氣席卷蒼宇,無盡的血芒籠罩十方,瞬間將殷霖籠罩在血芒當中,狂霸無邊的力量降臨在他身上,好似無數根血色絲線纏繞他的身軀。一刹那間,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在不住地流失著,而那些血液則是順著絲線流向了血皇劍,使得血皇劍的光芒無比耀眼,猶如一輪血日橫亙於虛空。

  “不!”殷霖終於感到慌亂起來,發出不甘的嘶吼,他可是堂堂的王道境尊者,就算是在上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可以被一柄劍吸幹了鮮血?

  但事實便是如此的殘酷,誕生了血脈之力的殷霖對於血皇劍來說是大補之物,它瘋狂地汲取著殷霖的血液,終於,殷霖被榨幹,僅剩下皮包骨,心髒停止了跳動。

  緊接著,血皇劍並沒有就此滿足,而是破開了空間,瞬間來到了大陣之內,懸浮在風淩劍尊的麵前,直到此時,風淩劍尊才明白過來,對方,竟是將他當作了獵物,要供養給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