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順勢離間
作者:君莫惜      更新:2020-05-11 18:19      字數:3274
  不得不說,雍太貴妃是非常老謀深算的,即便她的確有和秦銘結盟的心思,但也不會輕易答應,她想要謀取最大的利益。

  顯然,秦銘的條件足夠讓她動心,若是扳倒章九權之後,他的兒子真的能夠繼位為皇,那麽對她來說,無疑非常具有吸引力。

  但秦銘隻是說說,雍太貴妃還不足以真正相信他,她需要一個承諾,來自天子的承諾。

  沾染了天子血的詔書具有神秘的效力,那麽,天子的誓言自然也不是空談,將對應某種因果。

  可以說,一旦秦銘立下了誓言,雍太貴妃幾乎可以不假思索地和秦銘結盟,安心地做著太後的夢。

  秦銘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他並未腹誹雍太貴妃的強勢,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隻能一往無前,沒有其他選擇。

  “自然沒有問題。”秦銘笑著說道,他雙指並攏,舉天而誓,“朕秦銘,天華皇朝之主,在此立誓,願與雍太貴妃結盟,共同鏟除朝堂奸佞,若是有朝一日,朝堂被肅清,朕願意將皇位讓給雍王兄,從此逍遙人間。”

  說罷,秦銘看向了雍太貴妃,“這樣足夠了嗎,是否需要朕的血?”

  說實話,秦銘有些鬱悶,這天華皇朝的規矩也太奇怪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天子的血,這換做以前那個羸弱的他,用不了幾次就會被抽幹吧?

  天子的誓言,莊重無比,契合天地氣運,具有不可更改的效力,若是再沾染帝血,將成血誓,更加威嚴。

  “不必了,陛下萬金之軀,豈可輕易滴血,有這誓言,足以讓我們同心協力了。”雍太貴妃淡淡笑道,她聽聞某一代秦皇許下過血誓,引來天雷滾滾,秩序崩塌,那樣的動靜太大。

  秦銘同樣會心一笑,他也知道雍太貴妃的顧忌,不過是隨口一說,加深雍太貴妃的信任。

  至於誓言,他並不在乎,他要做千古帝皇,便不能信天命,他要成道,要將天命都踩在腳下,這才是真正的帝皇。若是有因果,他便打破因果,如果沒有一顆無敵的心,如何重現昔日皇朝之威!

  “接下去,我們來談談該怎麽做吧。”秦銘邀請雍太貴妃坐下,雍太貴妃擺了擺手,“本宮相信和陛下的默契,本宮先回去了,皇族那邊,由本宮來聯絡。”

  “那朕就等太貴妃的好消息了。”秦銘開口,雍太貴妃重新戴上了黑色頭罩,身影一閃,離開了此地。

  “接下去,真正的好戲才要上演呢。”

  待得雍太貴妃走後,秦銘靜下心來鞏固道果,今日跨入了元武境八重,隻需要再經曆幾場戰鬥,便能真正晉入下一個大境界了。

  這樣的修煉速度,不敢說後無來者,但也能算是前無古人了。

  清晨,朝陽初升,秦銘雙眸一睜,神色間閃過一抹警覺之意,總覺得會有什麽人到來,他手掌一拂,變作張喜的模樣。

  而當秦銘踏出寢宮之時,他終於明白為何會有不好的預感了,丞相章九權,正大踏步而來,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帶著一張冰冷的麵具,看不出情緒,沒有喜怒哀樂。

  “來人!”秦銘一聲令下,那曹謹淳派來的廠衛頓時集結到一起,把守著宮門,而秦銘則站在最前方,迎接著章九權的到來。

  “奴才見過相爺。”秦銘對著章九權行禮道。

  “讓開,本相要麵見陛下。”章九權的口中吐出一道淡漠的聲音,要讓秦銘退下。

  “真不巧,那個小皇帝不在。”秦銘笑著道,但章九權可不信,如果皇帝不在寢宮內,東廠派這些廠衛來幹什麽,不就是監視小皇帝嗎?

  “在不在,本相爺進去一看便知,不需要你在這裏廢話。”章九權可不太給張喜麵子,一把推開了秦銘,朝著寢宮走去。

  “咱家奉督主之令,看守寢宮,相爺想要進寢宮,隻怕沒有這麽容易。”秦銘開口,頓時那些廠衛的刀都拔出鞘,等待著秦銘下令。

  “什麽時候一個小太監也敢跟本相爺這麽說話了?”章九權直視張喜,似有一縷縷鋒芒從他的雙目中綻放而出,但秦銘怡然不懼,他相信章九權也知道張喜和曹謹淳的關係,這是個人盡皆知卻不能說的秘密。除非章九權想要和曹謹淳真正翻臉,否則他不會將秦銘怎麽樣的。

  “咱家是東廠的人,也是皇宮的人,相爺是朝堂上的高官,但在皇宮,還是需要聽咱家的。”秦銘緩緩說道。

  這話若是傳出去,整座皇城恐怕都要以為張喜瘋了,竟敢這般和章九權說話,就算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就算是曹謹淳親臨,也不敢和章九權這般談話啊。

  章九權的神色素來沒有任何波瀾,但聽到秦銘的話,他卻眯起了眼睛,感到非常有趣,這個小太監,究竟是自我膨脹的太厲害,還是有曹謹淳在背後撐腰,他不知道。

  近來整座皇城都有傳言,東廠和丞相府走得很近,但卻不知消息從何處而來,他有過一些猜測,但都無法得到真相,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難道說是曹謹淳親自散播的消息麽,這個曹謹淳,究竟在布什麽局。

  “是你自己找死,還是曹謹淳讓你這麽說的?”章九權開口問道,表情依舊冷漠,看不出悲喜。

  “放肆!你敢直呼督主名諱,來人,給我拿下!”秦銘驟然間開口怒斥,命人將章九權拿下。

  霎那間,這些廠衛如同得到了聖旨一般,揮動長刀,立時就朝著章九權劈斬過去。

  章九權冷哼一聲,袖袍拂動,頃刻之間元氣浪潮席卷天地,仿佛有一隻隻恐怖的神明手掌轟殺而出,那些廠衛手中的長刀在一刹那間斷裂,胸口被神明手掌擊中,大口吐血。

  不到一息時間,這些廠衛都被章九權擊退,但此時秦銘已經跑路了,在下令的一瞬間就開始逃命。

  若是章九權此時想要去追,必然可以追上張喜,但他隻是朝著寢宮內走去,未嚐將張喜這種小蝦米放在眼裏。

  但秦銘早就以張喜的身份離開了,章九權即便把寢宮翻了一遍,也找不到秦銘的蹤跡。

  “那個小太監有問題!”章九權突然察覺出了不對勁來,雖然沒有想到張喜就是秦銘,但他依舊覺得反常,他一步邁出,竟有數十丈之遙,朝著東廠的方向漫步而去。

  而早在章九權動身之前,秦銘便換了一張臉,換成了張喜身邊最親近小太監的模樣,來到了東殿。

  “啟稟督主,督主救命啊!”秦銘在東殿外大聲呼喊。

  “什麽事?”霎那間,殿門大開,一隻手掌猛地探了出來,將秦銘抓在手心,帶入了殿內。

  若是仔細觀察這隻手,便會發現他的手心光滑細嫩,如同稚童的手,但手背卻枯幹蒼老,仿佛沒有了任何的生機。

  “督主,張公公他……”秦銘故意露出悲痛之色,“章相爺他在皇帝寢宮外打傷了張公公,張公公傷痛垂危,讓我來報信。”

  顯然,秦銘再度使用了離間計,而且這一次更為直接,他要讓章九權和曹謹淳兩敗俱傷。

  雖然知道章九權和曹謹淳未必會因此死鬥,但能稍微削弱他們倆的力量,也是不錯的結果了。

  章九權每次來皇宮都像在逛自家的後花園一般,這讓秦銘非常不爽,他要讓章九權知道,皇宮,是他秦銘的皇宮,不是他章九權的,輪不到他來耀武揚威。

  “什麽,你說喜兒被章九權打傷了?”果然,聽到秦銘的話,曹謹淳一拍椅子的扶手,當場將這如同武兵般堅固的扶手打斷,他雙目之中閃耀著怒火,“我的喜兒傷的如何?”

  “很重,不知道碎了多少根骨頭。”秦銘悲憤地說道。

  “章九權這個老匹夫!”身為不完全的男人,曹謹淳將他唯一的子嗣看的非常重,幾乎可以說是逆鱗,章九權,竟然將張喜打成了重傷!

  “曹謹淳,請你慎言!”

  就在此時,東殿外傳來隆隆聲響,一股威壓震得天地都在動蕩,東殿之人,縱然是幾位檔頭,都感到瑟瑟發抖,這股威壓實在是太強了。

  曹謹淳也稍稍變了臉色,不過他還算鎮定,這裏是在東廠,他有所倚仗,就算章九權超越了這個境界,他也能夠一戰。

  “你應該知道他是誰,你這是想要和本督主開戰嗎!”曹謹淳發出雷霆般的喝聲,元力充沛,雖然他的童子功早就不複存在,但他另修了神功,也足以稱雄。

  一旁的秦銘感到肺腑都在翻滾,這等級數的強者果然很可怕,根本沒有出手,隻是發出喝聲而已,便讓他無法承受,如果他們真的大戰,餘波恐怕都足以擊殺他。

  “不行,我得躲遠一點。”秦銘連忙朝著殿外跑去,不敢留在殿中,此時眾人也不在意他,還認為他是因為修為過低而懼怕。

  “曹謹淳,我還沒有和你算賬,你倒說是本相要和你開戰,這算不算惡人先告狀呢?”章九權從殿外踏步而來,每一步都沉穩如山,將地麵深深地壓陷下去,成為一個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