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疑雲
作者:Andlao      更新:2020-05-11 18:00      字數:2218
  整個空間被加固鎖死,在瑪裏苟安的施法下,空間在不斷縮小,無形的牆壁擠壓著一切,就好像魚罐頭一樣。

  菲律爾已經放棄了思考,艾莉兒與晨風則慌得不行。

  除了冰爆術艾莉兒什麽也不會,而這個可笑的魔法看起來也傷不了瑪裏苟安分毫。晨風凝重著,她還有一戰之力,去呼喚那殘留的神性,不過這也是把雙刃劍,她能從其中得到改寫命運的力量,也會被這力量吞噬。

  已經沒有時間給予她們思考了,空間開始折疊,下一秒瑪裏苟安手持的碎裂扭曲的空間劍刃消失在空中,隨後裂隙在晨風的眼前劈開,詭異的流動之刃無限的接近著她。

  這就是旅法師,鬼魅的刺客,他們會隨意出現在空間的任何角落裏,握著裂隙的劍刃,給予你致命一擊。

  晨風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甚至說她連吟唱都做不到,瑪裏苟安就在這一瞬間來到了她身前,隨後高舉的劍刃落下。

  那是幽藍鬼魅的破碎,仿佛一張畫作,一瞬間在晨風的眼前被撕碎,隨後如風消散。

  即將殺死自己的劍刃憑空消失,與此同時空間急劇縮小,隻能感受到高強度的魔力湧動,以及那刺眼的光芒,隨後瑪裏苟安從裂隙之中殺出。

  瘋狂的麵容被冰冷的鎮定取代,他從裂隙之中脫出,將劍刃送入另一處的空氣之中。

  “終於……抓住你了。”

  冰冷的眼眸堅定的直視著眼前的空白,隨著鮮血的溢出,那虛妄的身影逐漸浮出。

  瑪裏苟安的劍刃貫穿了那具該死的軀體,阿裏多夫的神色有些錯愕的看著瑪裏苟安,隨後無聲的笑了。

  “原來你一直在找我啊……”

  阿裏多夫明白了,從一開始瑪裏苟安就沒有被徹底的吞噬,他一直保持著理智,並且在這之中尋求著反擊的機會。

  不知何時他窺破了幻像,不過還裝作一副被控製的樣子,還有那封鎖空間,他看起來是為了獵殺晨風,可實際上,他是為了困住自己。

  “這才像點樣子啊,記述者。”

  阿裏多夫讚賞著,下一秒破裂的空間將阿裏多夫的心髒撕扯成碎片。

  嘴角湧出點點的猩紅,隨後阿裏多夫呆呆的看著前方。

  似乎回想起了什麽,阿裏多夫的麵容上突然帶起了巨大的恐懼。

  他一把拉住了瑪裏苟安的手,從那驚恐的眼神之中,瑪裏苟安仿佛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靈魂在向他求救。

  “日記……”

  阿裏多夫回光返照般,低語著,隨後無力的倒下。

  無論多麽恐怖的幻像,可阿裏多夫的本質依舊是個人類,血肉之軀。

  這一擊之下,這個可怕的對手死的不能在透了。

  瑪裏苟安愣神的看著這已經傾倒的屍體,麵色複雜。

  他不明白阿裏多夫最後那句話的意思,甚至說他不明白為什麽最後他會是那樣的眼神。

  恍如夢醒的……恐懼。

  不過瑪裏苟安也沒有停下,鬼使神差般翻弄著阿裏多夫的屍體。

  仔細翻找了一下,如瑪裏苟安所願,他找到了,琉爾基尼的日記。

  看著這日記,瑪裏苟安感到了事態的不妙,明明阿裏多夫已經死了,可這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的樣子。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看著瑪裏苟安那突然轉向的攻擊,旁邊的三人已經看愣了,瑪裏苟安那一擊根本無法阻擋,可幸運的是他們並不是瑪裏苟安的目標。

  阿裏多夫已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短暫的平靜過後,晨風看向瑪裏苟安,隻見他拿著那個日記本,一臉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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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裏多夫真的死了嗎?

  其實瑪裏苟安也不知道,明明殺死他的觸覺是那麽的真實,可這個人就如同幽魂一般,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水手站在空曠的動力室內,升騰的霧氣已經讓視野降低到了一個非常模糊的範圍。

  清道夫們正在追逐埃裏克與約翰尼,而水手本人此刻,似乎在想什麽,呆在原地。

  預謀已久?又或者說別的什麽。

  他知道很多秘密,很多很多,多到說出來令人生懼。

  不過在這之中有些很有意思,就比如……信仰。

  信仰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奇妙到無數人的信念匯聚在一起,就連一個石頭都可以摧毀城邦。

  所謂的新神便是在信仰的基石下登上神壇。

  “你過來一下。”

  思考了一下,水手突然對著身邊另一個清道夫喊到。

  他是負責留下來保護水手的人,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走了過來。

  甲胄將他的身形托舉得無比高大,這令水手都需要仰望他。

  “大人……”

  清道夫說著什麽,可話語尚未說完便停頓了下來,他直視著阿裏多夫的眼神,僵持在原地,如同雕像一樣。

  那是何等深邃的眼眸,深邃到隻是對視的一瞬間,清道夫便徹底淪陷在其中。

  目光變得呆滯,隨後徹底死寂下來。

  水手隻是看了看他,隨後冰冷的說道。

  “現在起……你就是阿裏多夫了。”

  暗示被種下,原本的人格在心靈魔法的摧殘下灰飛煙滅,已經模板化的記憶被注入其中,就好像啟動一台機器般,幹涸的眼神裏,逐漸亮起了微光。

  “我……”

  “我是……”

  “阿裏多夫。”

  水手滿意的看著這一切,隨後消失在霧氣彌漫之中。

  誰是阿裏多夫,誰又是水手。

  其實這一切都不重要,所謂的名字也隻是個代號,代表著一個獨立的意誌。

  無論他叫阿裏多夫也好,叫欺詐師還是水手也好,他們隻是提線木偶,最後服務於那個在幕後管理一切的人。

  正如死去的大副一般,真正的水手已經被瑪裏苟安殺死了,他的記憶與身份都在欺詐師的誤導下變幻,到最後戴上了阿裏多夫的麵具徹底迷失了自己。

  欺詐師漫步在霧氣升騰之中,新的玩具被細線提起。

  不知為何此刻欺詐師突然想起來利維坦,從這種玩弄心智來看,他們之間是如此的相似,隻不過一位是古老的舊神,一位是已經算不上凡人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