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周淩早上所想的那樣，在周淩去到紅黎裳那裏的時候，天空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等周淩作為守衛跟在紅黎裳身後離開房間裏的時候，雨勢已經成傾盆之勢落了下來。

  指頭大的雨滴砸在房頂上，嘩啦啦的響。

  所有人都穿上了雨衣、鬥笠。

  即使下雨，祭祀依舊會照常進行。

  周淩也戴上了蓑衣和鬥笠，手裏還那些一把魚叉，說是武器。

  整張臉也蒙在黑罩之下，除了紅黎裳，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祭祀的大致過程，周淩經過這些天的了解，也大致清楚一些。

  聖使會從聖使殿出發，由聖靈送到祭祀台。

  聖靈是一頭牛，這頭牛很大，據說有著五米之高，長度達到十多米。

  沒一會兒，在大雨之中，周淩就護送紅黎裳來到了【聚聖道】。

  聖使一共有十二個人。

  在這條名為聚聖道的十米寬的大道上，站著一頭體型龐大的牛。

  就如同傳言的那樣，它的確很大。

  在它的背上的兩邊放著一個架子，這就是等會兒聖使站立的地方。

  紅黎裳是最後一個到的，等她過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對於這些聖使而言，紅黎裳是所有人聖使中最為神秘的一個人，也是大多數不想招惹的的存在。

  平常裏基本不見她的蹤影，但多多少少聽說過她的流言。

  所以，此刻看見紅黎裳走過來，都不由得讓開了身位。

  紅黎裳也沒有理會這些人，徑直地來到了張樂樂的麵前。

  周淩並沒有跟來，守衛將聖使送到這裏，就得回歸隊伍裏，一起走在聖靈的旁邊，參與護送。

  一些人看見紅黎裳走向了張樂樂，都不由得暗自猜測起來。

  張樂樂內定的聖女人選，知道的並不多，這幾位聖使之中，就隻有紅黎裳一個人知道。

  不過，大家都清楚，這次的聖女候選人，最大的競爭者就是紅黎裳和張樂樂。

  現在看見紅黎裳走向張樂樂，自然都猜測紅黎裳是不是向張樂樂宣戰。

  張樂樂此刻自然也是發現了走過來的紅黎裳。

  姣好的麵容，因為經過妝容的修飾，顯得更加的美麗動人。

  不同於紅黎裳那種充滿了成熟氣息、高貴冷豔的誘惑，張樂樂屬於那種清新脫俗的類型。

  看見她，就仿佛看見了這世間最為幹淨的存在。

  此刻，她隻是淡淡地看了眼紅黎裳，就移開了目光，並沒有理會紅黎裳的意思。

  而紅黎裳來到張樂樂的麵前，也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挺了挺胸，不留痕跡地朝周淩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淩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自然看到了這一幕。

  腦門上頓時一堆黑線，這女人……

  就在這時，周淩突然注意到紅黎裳悄聲對張樂樂說了一句什麽，張樂樂的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

  這時，那頭巨大的黑牛，突然跪了下來。

  紅黎裳輕笑了一聲，在張樂樂愣神之間，抬腳上了牛背。

  張樂樂反應過來後，就跟了上去。

  周淩隔得遠，不過他意識到紅黎裳到底說了什麽。

  應該是說了他的存在，不過應該並沒有具體位置。

  在聖使紛紛去到牛背架子上時，黑牛緩緩站了起來，開始在大雨之中朝祭祀台走去。

  而周淩則和其他守衛一起，走在黑牛的旁邊，拿著一根魚叉。

  因為離黑牛有些遠，所以他是能夠看清楚牛背上的狀況。

  他發現張樂樂在尋找著什麽，盡管隱藏得很深，但對於周淩這個相處了很多天的人來說，還是發現了。

  紅黎裳果然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去。

  正這麽想著，他就注意到了紅黎裳的目光，以及那嘴角的玩味兒。

  見此，他不由得歎口氣，朝前走去。

  黑牛的步子雖然慢，但是跨步大，所以，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廣場。

  此刻，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

  村門門穿著蓑衣和鬥笠，站在雨中，抬著著，殷切地朝這邊看了過來。

  當他們看見黑牛的時候，人群裏就突然安靜了下來。

  周淩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虔誠之色。

  見此，他不由得看向了站在祭祀台上的九位長老，其中就有張成。

  一群愚昧的村民！

  但轉念一想，這似乎又不能完全怪他們。

  人總是需要信仰的，而這九個人恰恰滿足了他們。

  所以，他們九個人就是這個村子的神仙，周淩現在也大抵明白一些事情了。

  而黑牛上的聖使們，也露出了端莊、冷然的神色。

  雨水並沒有落在她們的身上，有著侍女給她們撐開了油紙傘。

  黑牛很快就來到了祭祀台上。

  這時，周淩終於知道祭祀台為什麽要修建這麽高了。

  原來是為了配合黑牛。

  在黑牛靠近祭祀台邊上停下來後，聖使們就直接抬腳去到了祭祀台上。

  當初第一個上黑牛背的是紅黎裳，現在依舊是她第一個來到祭祀台上。

  緊接著就是張樂樂。

  這時，周淩發現了人群中的張有德。

  他從張有德的目光之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很顯然，他發現了紅黎裳。

  與此同時，周淩也看到張有德有著心神不定起來。

  這也不難猜，張有德絕對要做張家村什麽不利的事情。

  恰好，紅黎裳知道這件事，他擔心事情提前暴露。

  果不其然，一龍很快就出現在他嗯身旁，張有德交代幾句後，一龍就離開了。

  周淩眉頭一挑，他打針自己這裏的位置非常好，全場的情況，他大抵都能夠看清楚。

  這時，全場都肅靜了下來，隻能聽見嘩啦啦的雨滴聲。

  聖使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穿上了白色的遮雨布衣，每個人的臉都被帽子擋在了裏麵。

  顯得整體看起來，有些詭異。

  穿戴整齊後，聖使門去到了祭祀台的中央。

  那裏，架著一口大鍋。

  九位長老站在聖使的裏麵，相互圍成一個圈，盤坐了下來。

  下一刻，一團大火就從大鍋裏噴薄而出。

  村民們頓時跪了下來，就是那些守衛也跟著跪了下來。

  周淩見此，也不得不跪下。

  村民們開始低聲祈禱，形成一股熱浪，響徹高空。

  周淩注意了一下祭祀台上的情況，發現那火勢越來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