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防盜.(修文)
作者:耳東兔子      更新:2020-05-11 16:10      字數:6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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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血跡鮮明,像是剛染上去,她先是四下掃了自己一圈,這才抬頭瞪向林陸驍,隻見他表情尷尬地撓撓眉。

  南初去掰林陸驍的胳膊,被他稍稍擋了下,企圖蒙混過關:“等會兒……”

  小姑娘執意,臉上擰作一團,表情凶狠,林陸驍心下一陣,完了。

  放鬆警惕的瞬間就被她一股大力掀過他後背一看,隻見軍綠色的襯衫上染了一片刺眼的殷紅血跡。

  忽然就明白過來剛才無論怎麽情潮湧動他也不肯脫衣服的意思。

  這一下形容不出她的心情。

  人好像就懵住了,呆愣愣地就盯著那塊地兒看,把林陸驍嚇壞了,撤回身,忙給人拉近懷裏抱著,小聲哄:“拆炸彈的時候出了點兒意外,養一陣就好了,應該是傷口裂了點,我回去重新上藥就行了,你別多想,我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林陸驍剛回來時,就想過。

  自己這陣都沒跟她聯係,小丫頭要生氣怎麽辦,該怎麽哄,他對哄女孩兒這事兒也沒經驗。

  沈牧給了他一建議,賣可憐。

  看見背上那傷估摸什麽脾氣也發不出來了,雖覺不屑,想想能讓小姑娘心疼心疼他倒也好。

  這傷對他來說真還行。

  大抵是小姑娘沒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見了血就把人給嚇懵了,那眼睛裏都是心疼,瞧地他莫名舒心。

  有人疼的感覺還真挺好。

  從小到大倒也沒什麽人疼過他,男孩子有點兒小磕小碰都挺正常。

  小姑娘的一個表情倒是把他取悅了,心下隻想把她疼進骨子裏,隨後緊了緊抱著她的手,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揉揉肩,“這點小事兒就把你給嚇傻了,你這可不行,得有點軍嫂的氣概。”

  南初眼睛瞪圓了要去掐他,被他躲過,反手擰了過來,握在手上把玩,細細嫩嫩的手指被他一根根拿捏著。

  耳邊還給她灌輸軍嫂的作風。

  “孟處,記得麽?他早年上前線的時候才叫一個危險,器材哪有我們現在安全係數高,有時候條件惡劣點,徒手都得進去救人,他也那麽多年過來,身上大傷小傷無數,別怪他脾氣那麽擰,真有時候是環境磨練人,他們那年代的人跟咱真不一樣,吃過的苦比咱吃過的鹽還多,他這人就這樣,看不進任何東西,眼裏揉不得沙子,他要不喜歡你,正常,他誰都不喜歡,除了他老婆,連他親兒子都能說斷就斷,真的這點兒算啥?”

  “他老婆是軍人?”

  南初窩在他懷裏,真就被他帶了進去。

  林陸驍還是剛才的姿勢,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捏著她的手把玩,漫不經心地說:“不是,孟阿姨是醫生,三院的主治大夫,就上次你見過的,給林啟上過藥。”

  南初想起在門診裏見過的那一麵,挺端莊典雅的一阿姨,也挺熱心,難以想象跟孟國弘相處的樣子,在她以為孟國弘的夫人應該是個英姿颯爽的女軍人。

  “人就是那樣兒,有次孟處被人從火場抬出來,黑乎乎的,渾身都是火灰,跟個煤礦裏撈出來一樣,糊的臉都看不清,我跟林啟還有他兒子仨就蹲手術室門口哭,孟阿姨一過來就給了我們仨一人一大耳刮子,吼一句,哭個屁,奔喪呢。”

  “……”

  “主要是送進去那模樣實在磕磣,我跟林啟琢磨那人燒焦了也就那模樣,真以為孟叔挺不過去了,期間醫生還下過一次病危,我們都直接站不住腳兒了,眼淚嘩嘩淌,然後孟阿姨把我們帶回家,自己收拾了東西去醫院陪著,單位領導來慰問,給人鞠個躬一句辛苦了體麵的很,淡定得不像話。胡同裏有些人吧,總愛西家長東家短,嘴碎不行,說的都是些不好聽的話,說她年紀輕輕就守寡,人也沒往心裏去,見了麵笑一下也不再搭理你,結果,孟處半個月就醒了,恢複很快,有生之年,孟阿姨就哭過那一次,說總覺得孟處不會丟下她。你看,這是中人的意誌,絕對不會輕易倒下,同作為軍嫂,你跟孟阿姨多學學。”

  話題頗沉重。

  未來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未知的,而說完這話的林陸驍,忽然陷入一陣沉默,有些事兒,或許真該考慮。

  想法不是一時的。

  剛才南初俯低身,幫他解決的時候,其實他從沒想過,要她做這些,總覺得這對小姑娘來說不合適,說他思想頑固、守舊都好,他其實舍不得她為了取悅他做這些。

  想到這兒,他微低頭。

  姑娘窩在他懷裏,軟軟的,白白的,每個關節都很細致,沒有多餘的、不該有的贅肉,身體線條恰到好處,手感倍兒好,林陸驍低頭,眷戀地在她額上親了下,順著她的臉頰,一點點親下去,就連鼻尖下巴都沒放過。

  這吻虔誠,不帶任何**,是憐惜。

  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深入的時候他在想——這丫頭是吃什麽長大的,為什麽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這麽軟。

  夜晚,總是裹著神秘的武裝,格外突顯男人的血性,和女人的驕矜。

  林陸驍這男人的血性不是說說而已,他骨子裏散發的味道確實眾人不及。

  不知過了幾分鍾。

  他鬆開她,低頭望著她被親腫的唇,惡劣地笑出聲,捏捏她的臉,得逞:“小丫頭嘴唇挺性感呀。”

  德行。

  南初在他胸肌上狠掐了一把,肌肉硬實,她手都擰痛了,林陸驍眉頭也沒皺下,還帶著笑。

  大概被刺激到,南初鬆了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本正經道:“作為女演員的男朋友,你也需要鍛煉啊。”

  林陸驍側頭瞥她一眼,就聽人說:“整天吃飛醋我也很難做啊。”

  說完還歎息一聲。

  林陸驍聽樂了,桃花眼一勾,反身把南初壓在座椅上,低頭又去咬她的唇。

  他身上味道很清冽,聞起來舒服,淡淡的。

  南初後來給他送過幾瓶香水,跟他身上味道差不多,誰知道他真不用,好好收在櫃子裏,說,大男人糊什麽香水。

  南初想想也是,自己不就愛他這勁兒麽。

  唇齒間的糾纏徹底攪亂了南初的意識,她低低嗯嗯得哼唧著,聽的林陸驍渾身一緊,加重了唇齒間的力道,用力吮著她,舌尖相抵,輾轉低吟,他親到耳根,咬住,低笑:

  “誰吃飛醋誰孫子!”

  南初淡回:“好,誰吃飛醋誰孫子。”

  ……

  沈牧過來的時候,南初正在車裏頭補妝,林陸驍靠著車門抽煙。

  兩人打了照麵,沈牧眼神往裏頭一指,曖昧深長。

  林陸驍叼著煙,哼笑一聲,沒作聲。

  沈牧靠近,拎了拎他挺括的軍襯,指著上頭兩個紅紅的口紅印:“好歹弄弄幹淨?你這麽回去,老爺子以為我帶你鬼混去了。”

  林陸驍低頭掃一眼,掠一眼,拿手拍了拍,繼續抽煙:“裏麵還沒結束?”

  “差不多了。”

  說完,略歎息一聲,“小夥子傷心呐——”

  話音剛落,南初推開車門下來,“誰傷心了?”

  林陸驍瞥她一眼,冷淡道:“不關你事。”

  “……”

  南初啪一下甩上車門,“稀罕!”

  說完,也沒給林陸驍說話的機會,轉身就甩著小手包走了。

  沈牧瞧楞了,插著兜站在原地,看她離去的方向,下論斷:“小丫頭性格還挺辣的。”

  林陸驍望著她做作的背影笑了會,才道:“嬌起來要命。”

  身材嬌,聲音媚,緊致確實能折騰死人。

  沈牧看他一眼,嗬嗬笑:“你丫談起戀愛來整個就一屠宰場啊屠宰場!”

  ……

  沈牧把林陸驍送回醫院。

  林陸驍下車,裹緊了黑色衝鋒衣往裏頭衝,林清遠那邊關了燈,想必是睡了,他慢下腳步,手插進兜裏,慢慢悠悠往自己病房走。

  結果就看見自己病房門口站著一個影子,不仔細看真沒發現,他手握上門把才看到邊上站著一人兒,定睛一瞧,是許蘊。

  許蘊是來看林清遠的,“順道”來看看林陸驍,她心裏是這麽覺得的,結果林清遠說他出去遛彎兒了。

  她還想著,遛彎兒一會兒總能回來了,於是陪著林清遠說了一會兒話“順便”等等林陸驍。

  一等就是三小時。

  這層樓上來的人少,走廊燈不亮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在這兒活活坐了三小時。

  “你怎麽來了?”

  林陸驍聲音倒平淡,開了門,走進去。

  許蘊一身便服,她長得不難看,很英氣,但偏偏不是男人喜歡的那一型。

  “聽說你應工負傷,來看看你唄。”她口氣故作輕鬆。

  林陸驍打開燈,往床上一坐,口氣疏淡:“謝你了。”

  許蘊拉了張凳子坐他對麵,無視他的冷淡:“可以啊,你小子,市領導都關注的很,把你們特勤一隊給評了個先進,錦旗剛做好,隔幾天就差人給你們送過去了,你這傷的還真是時候。”

  他雙手環在胸前,仍舊沒什麽表情:“受之有愧,這年也沒給祖國做什麽貢獻。”

  許蘊:“你要說沒做什麽貢獻,那我們就更不敢說了,哪回搶險抗災不都是你們衝在前頭,值得的,別謙虛了。”

  林陸驍極淡地扯了下嘴角,沒再作聲。

  許蘊低低頭,猶豫道:“我……”

  話間,林陸驍坐在床沿上抱臂看著她,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掏出來掃一眼,打斷她:“我接個電話。”

  雖說南初這小丫頭膩歪的時候膩歪的很,偶爾性格也辣得很,但不粘人,特別獨立,大概也是工作忙的緣故,很少主動給他電話。

  “嗯?”

  林陸驍走到病房的陽台,倚著欄杆,接了電話。

  “你重新上藥了沒?”

  小姑娘聲音很淡,帶著倦意。

  林陸驍:“還沒,護士都睡了。”

  “睡屁!護士哪有睡覺的!醫院沒有人輪值嗎?”

  林陸驍低低笑:“我晚點兒就去,剛到門口呢。”

  “你快去!”

  “嗯,你早點睡吧,我掛了。”

  病房裏,許蘊坐在椅子上,盯著陽台上他莫名柔和的側臉,輪廓俊逸。

  前陣高中同學聚會,去了不少人,林陸驍那時剛被炸傷,剛入院,大劉幫他帶了話,人沒現身。

  他沒去,許蘊也興致寥寥,喝不到幾杯就站起來要走,結果被幾個同學按下聊起了以前念書時候的事兒,人有時候在極度空虛的情況下,一句話就能被扯進那點兒破碎的回憶裏。

  大概也是林陸驍這人高中時就存在感太高,就連往後的同學聚會他人沒出現,大家觥籌幾杯後,話題還是圍繞在他身上。

  他的好,他的壞,他的調皮搗蛋和偶爾的和善,都牢牢刻畫在她腦子裏。

  整個高中,他無意展露的鋒芒,在許蘊看來,都是她一個人的珍藏,如今,被人拿出來說道,原來,其實那會兒,大家都裝著不在乎彼此的身份成績,可私底下都記得牢牢的。

  她也知道,林陸驍是真的不在意,就在她偶爾有嚐試會提起以前高中的誰誰誰,現在在哪哪哪工作時,他都一臉茫然,在腦海中匹配了好久也沒找到相似的麵孔對應,甚至很多他連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三三倆倆,話語細碎。

  許蘊無意間聽見有人說,“聽說他現在在消防隊,快三十了吧,也就個消防隊長。”

  是她以前那個下課都隻會做題的同桌,三十了,禿頂博士,聽說現在在中科院做研發,身份地位確實不同往日,也是個勵誌神話,用他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一切,也改變了命運,可說出口的話就不怎麽讓人動聽了。

  同學維持兩派意見。

  ——當兵好呀,有血性,以後要找個當兵的。

  ——沒出息才當兵呢,會讀書的為什麽要當兵。

  禿頂同桌話語刻薄,“當兵的不就這樣麽,除了體能好點兒有什麽用?工資福利待遇都不好,要是家裏沒點兒實力,他在北潯能自己買房?要當個特種兵,死了還能追個烈士,消防?什麽玩意兒?”

  別說許蘊,大劉都氣個半死,差點兒擼袖子當場跟那禿頂幹起來,被沈牧拉開。

  這事兒大劉當晚就上醫院跟林陸驍吐槽了,“就那張明建,什麽瘠薄玩意兒,進個中科院他媽就以為自己上天了,你是沒見兒那囂張氣焰,要不是老沈拉著我,我當場就掄圓了胳膊跟他幹上了,不教訓教訓他這丫的真把自己當盤蒜呢!三十不到呢,那禿頂兒禿的地中海都他媽自愧不如!”

  結果,林陸驍茫然地從遊戲裏抬頭:“誰是張明建?”

  那表情無辜的,弄得大劉哭笑不得,“就那張題王啊,上課下課都在做題,咱踢球他做題,咱畫格子玩兒五子棋他做題,咱看nba,他做題,就連咱上個廁所這他媽還在做題,回回考試都第一那個,有一回沒考第一吧,就趴位置上跟個娘們兒似的就趴位置上哭了一下午那個。”

  “那誰考第一了?”林陸驍低頭繼續遊戲。

  大劉:“你啊!不是有一回踢球你摔了腿,林叔氣得把你鎖家裏一學期,就那學期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老老實實躲家裏呆著,把人考超了,不是你真不記得?”

  “你要不說我真忘了。”林陸驍倒沒所謂,他從來都這樣兒,吊兒郎當地也沒個正行,考試也都是,不考出前三,林清遠都不會找他麻煩。

  “人把你當做頭號敵人,你這兒居然連誰都不記得,可憐了張題王,他一生的宿敵,壓根兒沒把他往心裏放。”

  他就這性子。

  許蘊偏偏就覺得這性子吊人。

  他也有嚴肅的時候,真急起來脾氣也是臭的。

  無論跟誰,她都忍不住會跟林陸驍做對比,比他痞的沒他帥,是真痞,跟低頭流氓似的,比他帥的沒他血性。

  許蘊今天來,是想告訴他。

  上次是衝動,希望他不要介意,咱倆還跟以前一樣當朋友。

  可看他在陽台上那模樣,她又突然後悔來這裏。

  ……

  臨掛電話前,南初停了下,喊住林陸驍:“哎——”

  “什麽?”

  “護士姐姐漂亮麽?”

  林陸驍算是明白了,閑適地往欄杆上一靠,懶洋洋地拖長音:“漂亮啊——”

  南初在那頭不知罵了句什麽,林陸驍笑得更歡暢。

  等他掛了手機回到病房時,椅子上空空如也,許蘊已經離開了。

  林陸驍把手機塞回褲兜裏,又在床上坐了會兒,其實高中的好些同學他真記不住了,就大劉上回說那個禿頂博士,他完全沒影響,每回考完試他連排名都不看的。記得許蘊也是因為大劉,大劉跟那姑娘熟,還經常帶著一起玩兒,他們踢球的時候,許蘊也會跟著踢,這姑娘骨子裏也有股拚勁兒,跟男孩兒似的,一幫子開開玩笑都也沒把她當女孩兒。

  可忘了,人到底也是女孩兒。

  沒南初以前吧,大劉跟沈牧怎麽開玩笑都行,他也沒不至於這麽小氣性。

  但有了南初,有些事兒就得顧忌她的感受,不能因為他的失誤,讓人受委屈。

  就這麽想著。

  兜裏的手機拚命震起來,那震動頻率似乎進了一個電話,難不成小丫頭又想他了?

  結果,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一串兒的彩信照片,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

  他樂著點開看,一溜兒的美女出浴圖,素顏,就裹了件浴袍,能想象,裏頭肯定啥也沒穿。

  “整天往我手機發黃色小廣告,差點兒給你舉報嘍。”

  那邊很快又發來幾張,其中有張是背影,罩著件透明浴袍,能清晰地看見青色的蕾絲胸罩是和小內褲,她很瘦,背上都是骨頭,骨肉勻稱,肌理流暢,脊柱線深凹,腰窩明顯,臀部頂翹,一雙勻稱筆直的長腿,身材誘人。

  林陸驍哼唧一聲,回:“家裏有人?”

  那邊回:“嗯,一個小姑娘。”

  “最好是女的。”

  南初沒理,給他回:“看清楚了,漂亮的人長這樣。”

  嘖嘖,多麽耿耿於懷。

  林陸驍一副管事兒大爺的口氣:“照片藏好了,別哪天手機掉了,滿大街都是你這些照片,那就有意思了。”

  “烏鴉嘴。”

  “睡了。”

  “嗯。”

  ……

  林陸驍出院不久,就回隊裏報到,孟國弘那邊讓人送來一消息,讓他準備準備,這個月底就是調遣的第二輪麵試。

  通知一下來,楊振剛就提前給他恭喜了,“進了大隊可收收你這性子。”

  林陸驍不以為然,走到辦公室門口,邵一九筆直站著,低著頭,也不敢看他。

  楊振剛說:“小邵這段兒也自責呢。”

  林陸驍瞥他一眼,喊他進去,吩咐楊振剛把門帶上,後者看了眼邵一九,到底是出去了。

  林陸驍脫帽子,捋了一把頭發,放在桌上。

  邵一九這段時間被領導約談了幾百次,但都沒有這一次緊張,攥緊了衣角。

  林陸驍瞥了眼他手的位置,“行了,你回去吧,我沒話要說。”

  邵一九一聽就愣了。

  林陸驍這是放棄他了?以前做錯事兒了,隊長哪次不是罵得他狗血噴頭,這次居然這麽平和。

  林陸驍笑了下,“不走?等著挨罵?”

  邵一九難過道:“你要是不罵我幾句我還挺不習慣的。”

  林陸驍揮揮手:“你要嫌罵的少,等過陣,我剛出院,沒那閑力氣。”

  “……您傷還沒好呐?”

  “廢話,你開個背試試?”

  晚上大劉約了林陸驍在雅居吃飯,算是給他接風洗塵。

  雅居環境幽雅,中式裝修,大廳中央擺著一檀香,煙霧繚繞的,特別寧人。

  剛停下車,結果就在門口撞見了跟劇組吃飯的南初。

  小丫頭手腳特不幹淨,一群人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趁亂在他掌心了撓了下。

  結果被林陸驍一把反握住。

  偷雞不成蝕把米,眼看大部隊離去。

  身旁的男人還沒鬆手,南初急了,“大家等我呢——”

  林陸驍一挑眉,眼底都是壞,神色卻壓著疏淡,就跟故意似的拉著她不鬆手。

  結果忽然,身後就有人清脆地喊了一句,“林陸驍。”

  兩人回頭。

  是許蘊。

  林陸驍清楚地聽見南初離開時在他耳邊丟下的一句: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