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禿發族巨變
作者:醉朱顏      更新:2020-05-11 15:34      字數:2235
  拓跋雅露雙手緊緊的摟著任寧的脖子,囈語般的說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腹中的孩子。”

  她的神智有些不輕,腦海中循環播放著剛才的畫麵,之所以緊緊摟著任寧,完全是本能的反應。

  這個臂膀是熟悉的,這個味道也是熟悉的。

  此刻的她,早就不是睥睨天下的女皇,隻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柔弱女子。

  任寧吃驚的盯著拓跋雅露的小腹看了好久,狂喜的內心帶有幾分自責。

  他知道這是他的孩子,正是在上京的時候留下的孩子。

  作為一個男人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簡直該死。

  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若非那個白影救了他們,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痛楚。

  “禿發巴,不僅你該死,你的部族也要因此付出代價。”任寧咬牙切齒道,一把火將他的大帳點燃。

  他不僅要把禿發巴的屍體燒成灰燼,還要轉移敵人的注意力,從而有機會逃跑。

  早在這邊發出尖叫的時候敵人已經往這邊趕來,如今又發現這熊熊大火又加快了速度。

  夜色的遮擋下,任寧快速逃竄,接連躲過好幾波敵人的搜查。

  都火燒眉毛的時候,敵人亂成一團,妄想著把禿發巴救出來再說。

  經過一炷香的時間,大火終於被成功澆滅。

  幾名膽子大的士兵衝了進去,看著那被燒焦的屍體,嚇的摔倒在地。

  “死、死、死了,王子死了……”這人戰戰兢兢的說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禿發巴剛剛迎娶了拓跋族的公主,新婚之夜竟然死翹翹了,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快追,他們肯定沒有走遠!”一名將軍歇斯底裏的喊道。

  雖說死了一個王子不能擾亂軍心,卻能引發禿發可汗的震怒,很可能殺掉幾名將軍泄憤。

  所以說,他們必須抓到凶手,這樣總算是有個交代。

  頃刻間,數萬人的軍營進入到戒備狀態,士兵們將這狹小的空間圍了好幾層。

  “糟糕!”任寧驚呼一聲,甚至撞在一名大漢胸口上。

  敵人實在太密集了,他根本跑不了。

  “你是誰?”這人怒氣衝衝的指著任寧問道,轉念一想,立刻判斷出他的身份。

  咻!

  弩箭射穿了此人的額頭,就算任寧再廢物,也能解決掉區區一名敵人。

  隻不過,他們的危機遠遠沒能解除,甚至形勢更加嚴峻。

  倘若拓跋雅露意識清醒的話,倒還可以穿著敵人的衣服蒙混過關,但她緊緊摟著任寧脖子,根本不能自己走路。

  抱著她走,不僅影響速度,還能成為最可疑的目標。

  任寧應該試圖讓拓跋雅露清醒過來,畢竟情況危急,但他並沒有。

  說實話,他享受被拓跋雅露摟著。

  或許,這是對方最後一次摟著他,今夜過後,他們將再次變成陌路人。

  “在這邊。”他們紮眼的身影終於被十幾名士兵發現,舉著火把圍了過來。

  轟!

  一陣近乎炸裂的聲音在敵營中響起,再然後就是滔天的火焰,甚至要把夜空染成紅色。

  所有人都知道,越美的東西越危險,女子如是,火焰也如是。

  這大火很可能讓數百人喪命,也可能燒掉更寶貴的東西,畢竟這火焰來的邪乎。

  “糟糕,糧倉著火了!”一陣驚恐的聲音在軍中滌蕩起伏。

  這一刻,敵人徹底慌了,死一個禿發巴真的無關緊要,畢竟他們的精銳還在。

  但是糧草被焚燒幹淨的話,他們隻有死路一條,頂多能活三天。

  數萬人一股腦的衝了過去,人擠人腳踩腳。

  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應,好多人甚至沒有拿著水桶。

  吃驚的不僅是敵人,就連任寧也不敢相信。

  糧草可是重中之重,最起碼會有一千人看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起火。

  他甚至看了看天空,並未發現熱氣球的蹤跡,也就是說,放火之人,是憑借硬實力闖進去的,一路上,最起碼斬殺了數百人。

  鮮卑人的反應也證實了任寧的猜測,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全都是被一劍割喉,手法相當嫻熟。

  多數人都沒反應過來,隻有少數人拚死一戰,最後還是沒有逃離被殺的結局。

  在大火麵前,一切事情都變得無關緊要,就連刺客也該逃的逃。

  原本就要圍過來的數百人,也支援到救火的行列,僅有那十多個不怕死的家夥繼續向任寧衝來。

  “去死吧!”任寧眸子一冷,弩箭接連射出,全都是命中眉心。

  十多人躺了一地,鮮血匯成一條消息,任寧直接從上麵踏過。

  回到拓跋部落的時候,任寧差點累到虛脫,直接鑽進拓跋雅露的大帳,將她平放在床上。

  任寧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這才要放心的離開。

  禿發巴深夜被殺,敵人很可能聯想到是拓跋族所為,他們必須連夜撤退。

  隻不過,動靜太大也可能被敵人截殺。

  任寧需要出去冷靜一下,想一個完全的對策。

  “別走,不要離開我。”拓跋雅露用力攥著任寧的大手,緊閉的眸子擰在一起,額頭上出了不少冷汗。

  很顯然,她在做噩夢。

  任寧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這麽一名柔弱的女子,承受了男人都難以承受的責任,夜裏不知出現過多少次夢魘。

  況且,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竟然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這是怎樣的悲哀與心痛。

  他為之動容,蹲坐在拓跋雅露床頭邊上,摸著她的額頭,柔聲道“當心好了,我不會離開的。”

  也不知是因為聽到了任寧的聲音,還是感受到他的溫暖,拓跋雅露那猙獰的麵孔開始變得舒展,就連冷汗也開始消退。

  就連嘴角都微微翹起,時不時的發出幾聲耐人尋味的笑聲,或許,夢境一轉,成了溫馨的畫麵。

  任寧深深自責,他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

  又或者說,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嗎?

  牽一人手,伴一人爾。

  他才不怕敵人的問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不服,揍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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