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自相殘殺
作者:醉朱顏      更新:2020-05-11 15:32      字數:2229
  第四百零四章 自相殘殺

  城內的慘叫聲還未停止城外已經接上,城內的鮮血還未幹涸,城外已經開始拋灑。獨孤石的兩萬騎兵隻想著阻擋尉遲烈前進的步伐,哪曾想昔日的盟友痛下殺手。

  毫無防備的兩萬人立刻遭到重創,原本就不整齊的隊形更加混亂,尉遲烈那一萬騎兵如同發瘋的野獸,見人就殺,全然當做另一種報仇方式。

  “殺!殺了他們!”獨孤石這才意識過來,高舉著寬大的彎刀厲聲喊著,隨便斬落了兩名敵人。

  雙方都是騎兵,實力相當,獨孤家族也隻是吃了暗虧一開始便損失千人,接下來奮起反抗,哪還顧及盟友的身份。

  “獨孤石,你這卑鄙的小人!”尉遲烈把彎刀從一人的胸膛中抽出來,鮮血灑了一臉,麵色更加猙獰,也終於來到獨孤石麵前。

  “尉遲老弟,你聽我說,這其中必定有誤會!”獨孤石不願對尉遲烈出手,的確因為他的猜忌使得尉遲家族白白損失四萬大軍。

  倘若他繼續對尉遲家族痛下殺手隻會削弱盟軍的力量,反倒是便宜了拓跋槐,所以獨孤石想著解釋。

  “誤會?我那四萬弟兄的性命也是誤會?你跟他們解釋去吧!”尉遲烈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哪會聽獨孤石的解釋,用力揮動彎刀砍向獨孤石。

  這一刀力道極大,獨孤石來不及閃躲,也隻能雙手將彎刀舉過頭頂進行阻擋。

  “嘭。”兩把彎刀撞擊發出一聲悶響,獨孤石感覺整個身體都在隨著彎刀顫動,雙臂隱隱發麻,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力量。

  “尉遲老弟,你若執意如此可別怪我不客氣了。”獨孤石不是酒囊飯袋,方才那一擊純屬內心有愧,此刻臉上已經露出憤怒。

  尉遲烈滿臉橫肉,繼續揮舞著彎刀,冷哼一聲“正合我意!”

  同為單於的二人,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相差不多,拚殺起來不分勝負,也隻有那浴血奮戰的三萬騎兵人數在不斷減少。

  “稟報單於,獨孤石跟尉遲烈打起來了。”一名偵察兵匆忙想賀樓逸稟報。

  賀樓逸點點頭露出複雜的眼神,同為盟軍的他定然互不相幫,這倒不是袖手旁觀而是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何短短一個時辰盟軍竟然互相殘殺。

  在此之前他也聽聞尉遲烈投靠拓跋槐的消息,想想尉遲烈的為人又覺得消息不太可靠,於是繼續派人查看。

  就在一個時辰前聽聞獨孤石跟尉遲烈相約攻打王庭,然而尉遲烈那四萬大軍深入之後並不見獨孤石的動靜,最後導致全軍覆滅的慘劇。

  這四萬士兵的確是拓跋槐殺的,然而獨孤石也是幫凶,若不是他見死不救怎會有這種後果,所以說尉遲烈現在的行為也可以理解。

  目前來看還是獨孤石理虧,這也是賀樓逸暗中觀察的原因,他可不願為一個隨時可能出賣盟友的人賣命,甚至隱隱有了退兵的想法,當然何去何從主要看這次的結果。

  “駙馬當真料事如神,此計堪稱絕妙!”城台上的眾人目睹了城外發生的一切,那些原本瞧不起任寧的將軍紛紛開始奉承。

  就連拓跋槐也忍不住豪邁的誇讚幾句“哈哈,我女兒的夫婿自然是人中龍鳳。踏平中原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

  拓跋雅露聽了這話略顯害羞,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肯說,反倒是任寧用一種反問的語氣“絕妙嗎?我怎麽感覺還不夠好?”

  這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定會被認為是狂妄,也隻有任寧說出來眾人才會覺得可信,靜靜的等待戰爭持續發酵的後果。

  “把敵人的屍體全部搬到東城門!”眼看著城外的廝殺就要進入尾聲,任寧繼續命令道。

  任寧沒有當過將軍,也沒有將軍的威嚴,看似命令的話說出來絲毫沒有底氣。不過這些將領對他言聽計從,立刻調配了兩萬人完成這項工作。

  “再衝!”獨孤尋大聲命令道。

  他畢竟是獨孤家族的軍事,調兵遣將的能力不俗,他知道跟敵人膠著在一起必定傷亡慘重,於是抽調出兩千人後退兩百米,然後奮力衝殺,借助戰馬的速度士兵的力道何止大了一倍,一輪衝擊下來最少殺掉一千敵人。

  兩千匹戰馬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狂奔,方圓幾千米內隨之顫動,明晃晃的彎刀排成一排,終將成為數百人的噩夢。

  “啊!”尉遲家族的士兵一陣慘叫,有些被刺穿了心髒,有的被砍掉了胳膊,有的直接被劈成兩半。

  這些在地獄邊緣掙紮的人,不再畏懼死亡,更不在乎疼痛,哪怕心髒被刺穿,哪怕胳膊被砍掉,都要拚著最後一口氣息拉著敵人一起下地獄。

  “去死吧!”那名心髒被刺穿的士兵竟是主動往前靠了一步,讓敵人的彎刀貫穿自己的身體,如此一來敵人的行動受到限製,終究被他劃破喉嚨一同走向地獄的深淵。

  那名胳膊被砍掉的士兵用另一條手臂揮動彎刀,即便另一條手臂再次被砍掉還是借助戰馬的速度撲在敵人身上,張開血盆大口硬生生的那敵人脖子咬破,鮮血如同泉湧般噴薄,這也是二人臨行前的儀式。

  這片嫩綠柔和的草原成了修羅戰場,沒有一人可以毫發無傷,也隻是傷口深淺的問題,臉上沾滿鮮血的他們已經激發了最原始的獸性。

  “殺!”雄渾壯闊的聲音激蕩著當個草原,像是最美妙的音符,又是最殘忍的聲音。

  “獨孤石我要你血債血償!”看著不足千人的隊伍尉遲烈眼眶微紅,縱使殺人無數,戎馬一生的他也忍不住落淚。

  這不僅僅是五萬士兵,也是五萬弟兄,還是五萬條鮮活的生命,更是五萬個家庭,如今就這樣斷送在戰場,身為單於的他萬分自責,唯有用獨孤石的人頭作為祭奠,或許還能安撫這五萬個英靈。

  “哼,尉遲烈念及你我兄弟一場,我處處忍讓,你卻不知好歹。”看著尉遲烈的大軍幾乎覆滅,獨孤石底氣更足。

  眼下的尉遲烈沒有半點作用,也隻是個名義上的單於罷了,再加上他咄咄相逼,獨孤石也不願顧及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