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凶宅脫出(一)
作者:肥瓜      更新:2020-05-11 12:43      字數:2594
  又是那股失重感,看來每次進出副本時都會來這麽一下子,好在經曆過幾次,也就習慣了。

  待到陸遠緩過神來,周圍的環境已然消失,轉而替代的是一片漆黑。陸遠發現自己還沒辦法控製身體,隻能就這麽漂浮在黑暗中,同時,他也感覺到了,周圍似乎有一股讓人很不舒服的冰冷正在環繞著自己。

  過了幾秒鍾,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段陰沉切悠長的聲音。

  【你是一名最普通的上班族,像其他所有的35歲男人一樣,工作,貸款,家庭,以及源自周圍的一切壓力都肆無忌憚的砸在你的身上。】

  【不知何時,對未來抱有美好幻想的你,變得陰沉,你開始吸煙,開始酗酒,開始留戀夜色琉璃中的短暫暢快。】

  【每次酣醉嘔吐時,你都在痛斥自己,竟然把人生過成了曾經最厭惡的模樣,有時候你甚至想過去死】

  【然而,你有家庭,你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他們的存在讓你一次次的放棄了輕生的念頭,同時,也是他們,把你栓在悲慘自責的深淵裏越陷越深】

  【這天,你如同往常一樣,在酒後泥亂的小巷裏,瘋狂的嘔吐著,很快,酒精衝散了你的意識】

  【你的臉無力的砸在溫熱的嘔吐物上,失去了知覺】

  說到這,那段聲音也戛然而止了,陸遠也瞬間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

  隻不過,周圍的黑暗卻是依舊。

  “我瞎了?”

  這是陸遠萌生出的第一個念頭。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沒有瞎,隻不過是自己所處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

  同時,他也知道了一直包裹著自己的那股子冰冷的感覺是什麽了,原來,自己一直是躺在一個浴缸之中,那浴缸裏盛滿了冰涼的水,被浸透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上,十分的難受。

  陸遠沒有急著從浴缸裏坐起來,而是繼續安靜的躺著,直到幾分鍾之後,他的視線完全的適應了周圍的光線時,他才緩慢的坐起了身子。雖然能見度極低,但是陸遠還是能確認,自己身處的是一個狹小的空間,應該是洗手間之類的地方。

  他撐著兩側浴缸的邊緣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邁出了浴缸。

  隨後,他順著浴缸一點點的摸索著,直到碰到了一麵牆壁,又順著牆邊繼續摸索,在接下來的15秒之內,他劈裏啪啦的,不知道碰到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最後他成功的找到了一個類似於‘開關’的玩意。

  “哢~”

  隨著開關的按下,一連串極快的閃爍,頭頂的燈終於亮了起來,而四周的景象,也終於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和陸遠的推測一樣,這是一個及其狹窄的衛生間,坐便,洗手台,還有各種被自己碰翻的洗漱的用品,這些玩意都無比擁擠的散在各處,昏黃的燈泡在頭頂不安的晃悠著,讓周圍顯得比看起來更加的壓抑。而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裏,還偏偏塞進了一個半人來長的浴缸,更是讓人連‘轉身’都得小心翼翼的而自己剛才就是從這個浴缸裏爬出來的。

  陸遠來到鏡子前,照了一下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形象和遊戲裏差不多,不過那麵色更加的陰沉,身上穿著上班族標準的舊襯衫和西褲,這個樣子,很容易就能把人帶入到之前旁白裏的那個‘酗酒上班族’的身份之中。

  “嗬,在人物外形上,還挺下功夫的嘛。”他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低下頭,將自己衣服上的水盡量的擰幹。

  同時,他還不忘翻翻衣兜,試著能不能找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你還別說,很快,他就在褲子兜裏翻出了一個錢夾來。

  陸遠將錢夾打開,發現裏麵有三樣東西。

  1、幾張紙幣,加起來也就幾十塊錢。

  2、一張大約5厘米寬,對折著的紙條。

  3、一張照片。

  陸遠沒有在意那幾張紙幣,直接拿起了那紙條,並將其打開。由於這張紙條已經濕漉漉的了,所以陸遠的動作很是小心。

  打開後,他發現,這張紙條上並沒有什麽文字,而是畫著一些歪歪扭扭的詭異線條,不論從哪個角度來開,都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一張奇怪的紙條】

  【類型:消耗品】

  【僅限此副本使用】

  【附言:一張濕漉漉的紙而已,你不知道這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兜裏,但你總覺得這玩意應該有用。】

  陸遠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這玩意是幹嘛的,不過既然附言裏都說了這玩意可能有用,那陸遠自然不會將其丟掉。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一邊將這張紙拍幹,一邊也將視線投向了那張照片。

  這張照片上,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照片的背景是草地,小姑娘手裏拿著氣球,開心的向著鏡頭的方向跑過來。

  【照片】

  【類型:副本道具】

  【附言:沒什麽好看的,隻是一張照片而已】

  陸遠將照片前後翻看了一下,又試找了找照片裏會不會有什麽夾層,最後還不信邪的關上了燈,試試這上麵有沒有用熒光筆寫上了什麽信息,結果他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就是一張普通的照片,這才將其收起來。

  在確認完了兜裏的東西後,陸遠又花了5分鍾,將這個狹窄的小洗手間給翻了個遍,終於,他確定了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吱嘎~~”

  門軸發出了老舊的呻吟聲,門外依舊一片漆黑,洗手間的光隻能蔓出門不遠,就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陸遠眯著眼,將包裏那根【破碎的棒球棍】拿了出來,緩慢的往出探了個頭。

  “呦吼~~有人麽?”他打了個招呼。

  這種戰前嘲諷的行為看起來很危險,但是從理論上來說卻不然,因為要是那黑暗中真的有什麽怪物的話,那貿然的走進去,摸著黑和對方拚命,還不如借著這點光源,最起碼還能給自己增加點優勢。

  幾秒後那黑暗中,沒有任何的動靜。

  陸遠也不再多做逗留,邁步便走了出去。

  由於能見度極低,所以他選擇貼著牆壁一步一步的往黑暗中蹭,一邊用那根快報廢的棒球棍在身前胡亂劃拉,一邊上下摸著牆,試著能不能找到燈的開關。

  這個空間明顯要比剛才的洗手間大,應該是客廳之類的,所以陸遠找的很慢,幾分鍾後,他終於摸到了開關。

  “哢”

  開關被按了下去。

  和剛才一樣,老舊的燈泡先是閃爍了幾下

  然而……

  就在這明暗交織的幾個刹那間,陸遠的視線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景象。

  隻見一個‘人’,正懸浮在客廳的正中間,她的腦袋緊貼著天花板,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裙,隻不過此刻,那長裙早已被鮮血浸透,四肢和腦袋無力的垂著,頭發披散在臉前,遮住了麵容,那形象,就跟懸梁上吊後的貞子一樣。

  就這情景,估計誰在這都得直接扯脖子尖叫起來了。然而陸遠並沒有,他身板筆直,麵色如常,甚至,眼裏還閃過一抹的興奮。

  “老鄉~是老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