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述南盯著小姑娘黑漆漆的眼睛，挑了下眉：“沒有。”

  江苓知鬆了一口氣，把被子又緊了緊，打了個哈欠：“那就好。”

  厲述南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想幹什麽？”

  反應過來不對勁，江苓知眨了下眼睛，解釋道：“我又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怕如果護士來巡房，看到我睡床上，還以為我搶了你的床呢。”

  “……”

  厲述南輕笑道：“放心睡吧，明天早上才會有護士過來巡房。”

  聽到這話，江苓知放心下來。

  困意幾乎是瞬間就襲來了。

  黑暗中她也能看到那雙淺棕色的桃花眼，仿佛墜著細碎的光。

  幾乎是這麽一瞬間的事，她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突然覺得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就是這麽莫名其妙的一個念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就好像，以前在哪裏看到過這雙眼睛。

  江苓知有些困了，處於半清醒的狀態，卻還是強打起精神：“阿述，初中的時候，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厲述南手指微微一頓，抬了下眼：“嗯？”

  江苓知打了個哈欠，聲音都帶了點鼻音，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說話也沒經過大腦：“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啊？”

  厲述南微眯了下眼，那雙桃花眼愈發深邃，多了幾分意味不明：“你說什麽？”

  江苓知眼皮一直往下掉，卻還是強撐著沒睡：“不然的話，你怎麽知道我那麽多以前的事情，知道我學跳舞，知道我扭傷過腳……”

  男人這次沒再否認，也沒在刻意轉移的話題，應了下來：“是啊，見過你。”

  江苓知有些迷迷糊糊的了，聽到這話，也隻是掀了下眼皮，還處於茫然的狀態，聲音含糊不清的：“嗯，真的嗎？”

  厲述南舔了下唇角，語氣慢條斯理的，陳述出了一個事實：“初中的時候就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

  “……”

  男人的嗓音在夜色裏顯得格外低沉緩慢，磁性又好聽：“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他低聲道：“你肯定不記得了，在那個便利店門口，你給了我一把傘……有印象嗎？”

  “……”

  兩人原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結果女孩卻好久都沒再出聲。

  厲述南偏了下眸，看到女孩熟睡的側顏。

  她側著身子，臉頰幾乎貼上了他的肩膀，紅唇微張，呼吸清淺。

  他勾了一下唇角，轉過身，抬起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女孩今天出現在病房的時候，真的嚇了他一跳。

  還有，她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哭的傷心欲絕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可愛又令人心疼。

  厲述南輕笑了一聲，指腹輕輕的蹭了下她的眼角：“傻丫頭。”

  好不容易才擁有了她，哪有那麽容易就死。

  他怎麽舍得。

  -

  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嗓音。

  莫名的讓人感到安心，江苓知的眼皮越來越重，隱約聽到他在說什麽。

  ——你肯定不記得了，在那個便利店門口，你給了我一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