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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凡羽拍了拍莫小川的肩膀，輕聲說道：“既不是壞人變老了，也不是老人變壞了，更加不是人類都如此貪婪邪惡。這隻是少數情況。”

  江凡羽抬頭看著滿天星辰，悠悠道：“這世間，萬物生靈，一旦有了靈智，就不可避免的會產生欲望。這些欲望，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每個人都有，也包括你和我，甚至是前世成為佛陀的欣語。”

  “但不同的是，有些人可以壓製心中的欲望，這樣的人，我們稱之為良善者，為善！而有些人卻選擇將欲望毫無節製的釋放出來，這樣的人，我們稱之為縱欲者，為惡！”

  “你始終要相信，人類之中，善大於惡，隻要你細心發現，總能在不經意間看見善的出現。但如果連你自己都開始懷疑了，那這世間豈不是又少了一個良善者，多了一個縱欲者？”

  “是嗎？”莫小川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對了，那大哥你呢？”莫小川突然問道。

  “我？我什麽？”

  “你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兩個都不是，我就是我，做事全憑本心，有事會救人，有時候同樣也會殺人。”

  “啊？！”莫小川有些懵。

  這和他剛才說的完全不一樣嘛！

  “小川啊，你要記住，這世間之人，並不是非黑即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亦正亦邪，黑白共存。而你，我也並不希望你成為一個純粹的好人，那樣你早晚會吃虧的。”

  “那不就是斑馬嗎？斑馬的身上就是黑白相間的！”莊欣語忽然脆生生的說道，一臉的天真無邪。

  江凡羽：“……”

  神特麽斑馬！

  江凡羽扭頭看過去，莊欣語正眯著月牙般的眼鏡，笑眯眯的對上他。

  看著莊欣語那乖巧可愛的樣子，江凡羽也就沒了脾氣。

  在再回頭看向莫小川，此時他正低著頭，眉頭緊鎖，似乎是被江凡羽的話給影響了。

  他這才明白，莊欣語是在故意開口打岔。

  將最後一塊有些大的石頭丟下懸崖，江凡羽拍拍莫小川，“好了我們回車上吧！”

  這時，莫小川忽然抬頭，目光對上江凡羽的眼鏡：“大哥，我不懂你說的！但我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做了！”

  “那就夠了！”

  江凡羽笑了笑。

  對於這麽一個從小在道觀長大，並未接觸多少外界善惡之事人來說，今天的這番話，確實會造成很大的衝擊。

  但他相信憑莫小川的聰明，總有一天能想通這些。

  當然，如果到那時莫小川還是願意做一個好人，他一樣願意幫他。

  “既然自己做不了好人，那就培養一個好人吧！總不能讓這個世界缺了善不是！”

  四人剛剛上車，就有一個大媽拉住江凡羽。

  她看出來了，這四人中，江凡羽才是領頭的。

  “小兄弟，你看這司機這麽不負責任，不僅開車睡著了，竟然還拒不認錯，我們一起讓他賠錢，你說好不好？”

  江凡羽一聽，哪裏還不明白，這些人是想拉自己幾個入夥。

  一下子多了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再加上原本的四五個人，就算是客運公司，到時候恐怕也要認栽賠錢了事。

  “大哥！”莫小川叫了一聲，神色有些焦急。

  江凡羽回頭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對大媽道：“不好意思，我就不加入你們了。”

  說完，他就準備回座位。

  雖然司機的態度確實惡劣，但這種昧著良心，趁火打劫得來的錢，用著會渾身不得勁。

  聽見江凡羽的回答，莫小川這才放下心來。

  “不是，小兄弟，這事他……”大媽對於江凡羽的回答明顯不滿意，企圖繼續說服他。

  恰在這時，司機充滿怒氣的吼道：“都特麽給我做好，再吵，我就把車開下懸崖！”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似乎害怕這司機真這麽幹。

  隻是那個帶頭的大媽依舊有些不甘心，想繼續說服江凡羽：“小……”

  “大嬸，你快回座位吧，這車要開了，我可不想等會兒掉下懸崖！”

  仿佛是為了回應江凡羽，他剛說完，車子頓時啟動，大媽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不過還好扶住了江凡羽這個座位的靠背。

  其實剛才他完全有時間伸手扶大媽的，但他突然不想做好人，就想看著大媽摔倒。

  隻是人家運氣好，扶住了。

  對此，江凡羽心裏還是有些小失望。

  大媽站穩後，本想練一練佛門的獅子吼，衝著司機吼兩嗓子，隻是一想到剛才司機的威脅，這會兒也不敢太過分，隻能氣衝衝的自己回座位上坐好。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夜色，江凡羽想著：“這次三個積分應該穩了吧？”

  說實話，這會兒他蠻糾結的。

  又想有惡靈來搗亂，又不想！

  有惡靈來，自己就能賺外快，但是偏偏自己還要趕路，身邊又一群普通人。雖然幾乎都是人渣，可好歹也是條生命，總坑他們也不太好不是！

  不過似乎老天也覺得不能總給江凡羽賺外塊的機會，一連半個多小時過去，都出了盤山公路，竟然一路順風，安穩的沒話說。

  “下……車！”亡魂男子突然喊道。

  “嗞……”

  伴隨著刹車片刺耳摩擦，大巴車緩緩停在了一個村子中。

  男子艱難起身，將口袋中的黃符取出，交還給莫小川。

  隨後再次對二人行躬身大禮，真誠道謝：“謝……謝……你……們！”

  “舉手之勞！”江凡羽笑著說道。

  隨著男子下車，雙腳踏上家鄉的土地，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叮，任務完成，積分:3。”

  ……

  ……

  河洛村，

  白林、王珊珊與她的父母坐在一樓大廳。

  “小林啊，你說的那個好兄弟他今天是不是不會來了，你看都這麽晚了！”王母說道。

  “不會，他既然說今天到，就算是走，也一定會走到這兒來！”白林十分肯定。

  恰在這時，屋內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你們看，這不就來了！”白林興奮的起身，準備去開門。

  “先等等！”王父製止他：“先問清楚！”

  “我來問！”

  白林剛準備開口，屋外就想起江凡羽的聲音：“小林子，我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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