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凡羽在路人異樣的眼光中，穿著一件春裝外套來到華盛大廈外樓下。

  在這逐漸炎熱的夏季，這種穿法著實能引人注目。

  但也僅此而已！

  還不會有哪個二愣子真的會跑來詢問。

  江凡羽也不想如此，隻是短時間內，他也找不到合適的東西來藏殺豬刀。

  總不能讓他每天提著殺豬刀上街吧。

  他要敢這麽做，社會治安維護者團隊分分鍾請他一日遊。說不定還會請他小住幾天，陪他聊聊二十四字真言。

  考慮再三，他決定學007電影裏麵的星爺，將刀別在後背，然後用外套掩蓋。

  一來比較方便，尤其是拿刀的時候，如果是背包或者木盒子，還得先打開。

  想想和人打架的時候，雙方氣勢洶洶，眼看戰鬥一觸即發。

  敵方帥氣瀟灑的拔出手中長劍，而你先是打開手中的木盒，或者拉開背包的拉鏈，然後才從裏麵抽出一把刀來。

  這逼格，和敵人一比，瞬間降了好幾個層次。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覺得星爺抽刀的時候非常騷包。

  當然，他自己是不會承認的。

  至於穿著特殊，這世界上異類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個。

  反正被別人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

  江凡羽抬頭仰望整棟大樓，一片漆黑，沒有一個人加班。

  想想也是，前一天晚上才剛猝死一個，不管是出於對死亡的恐懼還是為自己身體健康著想，都不會有誰還這麽大膽子，百無禁忌。

  按下電梯，來到對應的樓層，江凡羽小心翼翼地緩步靠近宋德誌所在的公司。

  等到地方後，看著麵前的大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自己沒鑰匙，也沒有開鎖技能。

  堂堂一個除魔衛道，守護人間的修行者，被一扇普通的大門給攔住了，說出去誰信？

  “算了，先看看這裏有沒有陰氣，下次再來除魔衛道吧！”江凡羽有些尷尬無奈的摸摸額頭。

  靜靜地站在公司外麵仔細聆聽片刻，裏麵並無任何動靜。

  “沒有嗎？”

  對於惡靈的形成條件，他也不知道具體因素，還以為隻要人死了，就會變成惡靈。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不過這也能理解。

  人都有百樣，千人千麵，不一而足。而鬼就是人的靈魂，自然性格也會與生前一樣，不可能皆是惡靈。

  如果鬼真的都是殘忍嗜殺之輩，又怎會流傳下來那麽多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大多的故事總會有一些對應的現實原型，更何況還不隻一個故事這樣說。

  既然沒有惡靈，江凡羽也就失去了興趣。

  莫得錢，就莫得動力。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發現有陰氣靠近。

  隻是這陰氣並不強烈，比他砍過地最菜的惡靈還要弱上許多倍。

  他估計隻要體內的星辰之力一震，對方就得魂飛魄散。

  “這麽弱，難道是宋德誌？”

  江凡羽停下來，同時右手順著敞開的外套摸到後背。

  無數次小說中的經驗告訴他，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有時候，就算隻是一個原本弱到永遠無法威脅自己的人，都有可能突然給你一個重擊，讓你措手不及，最終陰溝裏翻船。

  很快，在江凡羽警惕地注視下，一個半虛幻的人影從牆壁中鑽了出來。

  這人影，他認識。

  正是此行的目標——宋德誌！

  江凡羽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影，發現他與先前見過的惡靈確實有所不同。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宋德誌並沒有那種看一眼就覺得暴戾的氣息。

  而且宋德誌的魂體並沒有那些惡靈那麽凝實。

  江凡羽猜測應該是他剛死，實力還很弱的原因。

  在他打量宋德誌的同時，對方也同樣在打量他。

  “你能看見我？”宋德誌有些驚訝地問道。

  “我確實能看見你！宋同學。”江凡羽毫不避諱地點點頭。

  “同學？”宋德誌一愣，有些疑惑。

  “我也是周聞大學15屆學生，隻不過我是工商管理專業。”江凡羽解釋。

  聞言，宋德誌點點頭：“如此說來，我們還真的是同學。”

  “不過，這大晚上的，你來這兒是有什麽事嗎？”

  “我隻是特地來看看，你是猝死在辦公室裏，如果你有什麽想對家人說的，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傳達！”江凡羽半真半假的說道。

  他確實是特地來此，隻不過原本並非幫忙，而是送他徹底消失。

  隻是人家現在並未化為惡靈，那他也不是什麽殘忍嗜殺之輩，還做不到濫殺無辜。

  而且他雖然自認不是什麽好人，可對宋德誌的遭遇還是深感同情。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雖然並未經曆過，但他卻也能理解那種痛。

  如果真的有什麽遺願，他確實願意傳達。

  “遺願嗎？”宋德誌嗤笑了下搖搖頭：“算了，我沒什麽遺願。我覺得現在挺好的，這麽多年，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聞言，江凡羽雖然疑惑，但也還是多少能明白一些。

  宋德誌這些年確實挺辛苦，幾乎就沒有一次好好休息過，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突然，宋德誌話音一轉，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不過，我可不是猝死的！”

  “嗯？什麽意思？”

  這一刻，江凡羽瞬間腦補了一本百萬字都市小說，家境清寒的大學畢業生初加入職場。因為不小心撞破老板和女同事玩辦公室偷腥，剛好被他撞破，最終被老板殺人滅口。

  江凡羽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盯著宋德誌，臉上帶著嘿嘿地笑容，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我是被惡靈殺死的！”

  宋德誌突然說道。

  聞言，原本思想腐敗的江凡羽瞬間正色起來。

  天大地大，積分最大！

  此行就是為了惡靈，本以為會無功而返，沒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是被惡靈活活嚇死，的！”宋德誌道：“我也是死後才知道，害死我的那個惡靈曾經也是程序員，短短不過28歲頭發就掉完了。”

  “最終不知為何，附身在我用的那台墊電腦上。”

  “而我昨天就是被他吸了陽氣，然後被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