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麽把老宅的房契抵押了？娘你什麽時候把房契給大哥拿出去抵押了？”四叔問道：

  “這不可能吧！大哥又不是沒錢，他抵押房契幹什麽？剛剛進城家裏的購置的東西都是大哥花的錢啊！”三叔很是詫異的說道：

  “二叔呢！家裏就二叔識字多，讓二叔看看這借據是真的假的啊，要是假的我們就抓他們去報關啊！”杜雨暉在旁邊說道：

  “狗子說的對，咦他二叔剛剛還在呢！人跑哪去了，他二叔？”梁氏喊道：

  “二哥二哥……”眾人開始大聲的呼喊著。

  “快過去看看，老杜家好像出什麽事了？”

  “他們家能出什麽事，狗子還剛剛得了一個魚聖狀元，還有200兩銀子呢！”

  “好像聽人說是有人去他們家要賬了。”

  “咦這事新鮮了，快去看看。”農村就這樣好，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從來不缺少看熱鬧的。

  “老婆子，這地契不是在你那嗎？怎麽到了外人手裏了？”祖父很是疑惑的問祖母道：

  “罷了罷了，上一次垂釣比賽，二說他能賺錢，從我這拿了銀子不說，還讓我把地契也交給他，說一定能贏錢，嗨我也是鬼迷心竅了……”祖母咳聲歎氣的說道：

  “娘，你這辦的是啥事啊！我們跟你借點錢你一文錢都沒有，給二哥不但有銀子，連地契也……”三叔很不忿的說道：杜雨暉明白了，上一次一定是二叔頭天賺錢了，然後三叔四叔也被二叔拉下水了，隻不過二叔從祖母哪裏弄到了錢，而四嬸從老娘這裏借到了錢，唯獨三叔一家，或者說他知道四嬸來借錢了，就沒有找過梁氏，當然了也因此呢！他可能是損失的最少的那一個了，不過如果是以往那好說，現在二哥連房契都敢拿出去抵押了，三叔本來被二叔忽悠輸錢就有氣，此時能不第一個跳出來嗎！

  “自家的事一會在說，別讓為人看笑話。”祖父打斷了三叔的話，這事現在已經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了，然後就聽到一個童聲說道：

  “娘好怕人呢！要抱抱！”杜雨暉張開兩個小手就往梁氏那邊跑了過去，此時沒有人會主意他的。

  “你看我們當家向是缺錢的人嗎！這牛這豬，還有這羊，賣哪一個不夠給你們15兩銀子的。”梁氏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牛棚豬圈那比劃著！來人也是愣了好一會了，是的剛剛祖父他們說話的時候，來的幾個人也看到了，並且地上還有一頭大野豬不說，後麵還掛著一隻已經剝了一半匹的狼了，是的狼，這些放高利貸的平時的確很凶狠，不會他們也會看人下菜碟對吧！如果這一家子都是好獵戶的話，廢話一定是好獵戶，要不怎麽能獵到狼呢！同時他們也聽到了牛哞哞的叫聲，以及豬跟羊的叫聲，很顯然幹這行的，這些牲畜的價格他們都是知道的，此時他們都以為自己弄錯了，這個家庭雖然在外麵看房子還是有點參評的，但是裏麵的活物就是幾百兩銀子了。

  “這樣，我們不追究誰把我們家的地契給偷走了，也不追究是誰拿著地契跟你們做的抵押了，你不是說了嗎？現在給錢就15兩銀子，要過年了，你們也不容易，這大冷天的跑出來這麽遠，我們馬上就拿銀子給你們，你們把地契還給我，咱們就兩訖了，這魚聖狀元的老爹還能欠錢，你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梁氏接著說道：

  “夫人您是說杜文勇是魚聖狀元？”來人語氣緩和了很多以詢問的口氣說道：因為此時他心裏已經沒有底了，在加上雖然老爹他們穿的不是很好，畢竟他們要幹活要宰殺牲畜，但是院子裏麵的其他人穿戴還是可以的，尤其是梁氏給了祖母兩件金飾，今天祖母跟梁氏都是帶著金飾的，這些人還是有眼力見的，然後一聽叫杜文勇的是魚聖狀元的爹，他們自己都沒有信心了，這你媽房契不是偷出來的吧！

  “當然是了，全村人都知道，要不你們問問後麵看熱鬧的鄉親們，我進屋給你們拿錢。”梁氏說道：

  “可不是，這是我們村子的名人。”

  “魚聖狀元的老爹去借錢，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你們是哪家放貸的，這辦事也太不靠譜了。”

  鄉親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雖然是冬天來人頭上的汗也下來了，這你媽真的叫人給騙了啊！

  “拿著，看好了，真真的紋銀15兩。”梁氏出來了之後把銀子遞給了來人。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這是借據還有地契你收好了，下次可不要再弄丟了，我們可是隻人抵押物不認人的，沒事了告辭告辭……”拿到了銀子幾個人頭也不回的就跑了，然後杜雨暉就聽道：

  “你們下回辦事查探好了。”

  “大哥我看著他進去過這家門，一定是他家的人……”

  “散了散了吧鄉親們，一定是誰偷了我們家的地契出去惹的事，要過年了大家也都把門戶看好了，別出我們家這檔子事，不吉利啊！”梁氏對著鄉親們喊道：

  “他大嫂今這事辦的漂亮啊！不過咱村子這麽多年可還真沒出過偷盜的事呢！能從你們家把地契偷出來的，估摸著還是你們自家人啊！以後小心著點。”

  “謝謝他三嬸提醒了，晌午我們把狼給頓了，到時候給你們家送一碗過去哈！”梁氏說道：

  “他大嫂看你說的，咦你們家這麽大的事，怎麽沒看到他二叔呢！”

  “剛我還看到他們哥幾個在院子裏麵吵吵呢！要賬的來了他二叔人就不見了。”

  “這平時老杜家不都是他二叔在外麵擋事嗎？”

  “那是以前，現在老大家的小兒子都是魚聖狀元了，誰能跟老大家比啊！”

  “你沒看剛剛老大家的進屋就拿出來15兩銀子，那多硬氣啊！”

  “也是哈！我們全家也不值15兩銀子呢！”

  “嗬嗬嗬……”院子外麵的人一邊散去一邊議論著。

  “娘這地契您老人家可要收好了，我們今能贖回來一次，不過也不可能贖回來第二次，要不然將來就是沒完沒了的無頭賬了，俗話說救急不救窮。”梁氏把房契遞給祖母的時候說道：

  “這借據上的署名字寫的真不錯，要不是我當家的不認識字，我都以為今天這是狗子他爹幹的呢！”梁氏接著說道：

  “錢也花了我也就沒有追究的必要了。”梁氏把借據扔到院子裏麵的火爐上燒了。

  “娘壞人走了放我下來，我去繼續給狼剝皮。”梁氏放下了杜雨暉，他繼續去幹活，也許杜雨暉一家這事過去了，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娘，你不會把這段時間大哥大嫂給你的錢，還有三哥跟四趕車賣魚的錢也都給二哥打水漂了吧！”四嬸馬上就跳出來了，畢竟四叔也為家裏忙乎了不少進項了，這連地契都押出去了，錢就更加不用說了，這哪能行！

  “爹，剛有人還說祭祀的時候這不對那不好的呢！我看啊就咱家目前這樣，您老要是在不管管，娘要是不改了這偏心的毛病，咱家別說明年了，就是以後好了也會被人給敗了的。”三叔憤憤的嘟囔著！

  “成天活計也不知道幹，就知道吃，就知道說廢話，這花錢到時比誰來的都快，關鍵是錢花了，我們弟兄們毛都沒見到，你看人大哥大嫂……”四叔也加入了討伐的行列之中了。

  此時祖父已經拎著一根棍子進入二叔的屋子裏麵了，不過祖母一邊攔著一邊說道：

  “當家的你可別下重手給打壞了，咱家這是文曲星啊！等恢複了科舉，咱家還要指望了老二出人頭地呢！”杜雨暉聽了這話搖了搖頭，看來祖母還是不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小錯誤”就幡然悔悟，就知道自己不該繼續寵著老二了，也是這個年代對讀書人那簡直是太重視了，尤其是大宋朝，重文輕武嗎！

  “你們幾個還看著幹什麽？把你們娘拉開，這頭發長見識短的敗家老娘們，今天我要不收拾他，將來你都不知道去哪住了。”杜雨暉也是第一次看到祖父發這麽大的火。

  此時三嬸跟四嬸那也是心領神會的馬上過去拉住祖母，四嬸還說呢：

  “娘啊！我都嫁過來這麽久了，第一次看到爹發這麽大的脾氣，要是一會打著您就不好了。”

  “娘你消消氣，這天寒地凍的要是一不小心摔倒就麻煩了。”三嬸說道：

  如果祖母不說話還好點，大家也不是傻子，都這樣了，祖母還護犢子，其他人能願意嗎！過來拉著祖母然後讓祖父進屋去修理二叔，隨後屋裏麵傳出來了二叔的哀嚎聲跟祖父的叫罵聲……

  就當所有人都認為二叔被祖父修理的一頓之時，杜雨暉卻放下了手裏的活計看了一眼那個屋子，是的別人都沒有靠過去看的意思，而杜雨暉呢！他在這邊給狼剝皮，距離二叔的房子最近，被人也許聽不到，但是杜雨暉聽到了，“你小子使勁叫喚，我假裝使勁打，這段時間沒事別出去，吃飯也在自己屋裏吃，就說我罰你在家麵壁思過，等過年的時候你在出來，你這事弄的事太大了，不這樣不能平息他們的怒火。”

  “謝謝爹，等我考上舉人，一定好好報答你老人家。”

  哀嚎跟叫罵聲還在持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