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一瞬的鋒利之氣
作者:玄機夢境      更新:2020-06-27 14:33      字數:2362
  會不會死啊?

  阿燭躺在夏蕭懷裏,看著他,心想著千萬不要死。他左手反手持刀,擋在那道衝擊所來的方向上。他低下頭,緊咬牙關,眉頭擰成一團,雖說看著地麵,但沒看阿燭,他不想讓後者見到他眼中的畏懼,隻是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

  那道氣浪越來越近,一瞬行了千米。夏蕭腳掌在地麵一撇,穩住身形,體內剛恢複的元氣令其雙腳生根,準備將其攔截。夏蕭沒有保留實力的資本,這縷黑氣,也沒有上次見到的那麽強。

  來了!

  說不害怕都是假的,可現在隻有用肉身去擋。

  後背的衣服早已被撕碎,本就衣衫襤褸的夏蕭頂在罡風前,渾身衣物棄他而去。他的身體開始後傾,幸虧腳下有根。可這力量,恐怕不夠!

  夏蕭緊緊將阿燭抱著,若是他鬆手,她不知會刮向何處。阿燭的實力太弱,若是被掀上天空,不用別人動手,摔都會摔死。

  預知的疼痛遲遲沒來,撕開他皮膚的罡風按道理來說隻是極為低調的前奏。等他微微側過頭,側麵身前,是一朵春日的桃花,正於空中轉動,撐住了所有衝擊。

  淡粉色的桃花有五瓣,阿燭還是第一次見,可夏蕭並不陌生,這是學院的桃花,是大師姐!它不及半個手掌大,可輾轉轉動時,釋放出的氣浪元氣如一麵堅不可摧的大盾,令地麵的溝壑就此中斷,空中的鋒利之氣也被抵擋。

  夏蕭就知道,胡不歸沒有告訴他們隻是為了讓他們更小心,讓他們覺得隻能靠自己且沒有退路,必須將自己照顧好。可若是真正暴露身份,還是有足夠強的底牌可以自保。

  空中的鋒利之氣更盛,但怎麽穿破得了這朵桃花?它看似柔弱,在風中發顫,似隨手一撕,一碾,就會成微不足道的汁液。但大師姐可是正麵迎戰那黑暗的人,豈是這家夥所能敵的?即便隻是一朵桃花,這縷黑氣都衝不破。更何況,還有一朵。

  這是大師姐於去年摘下的桃花,她本是林中桃花仙,自身就是一棵極為驚豔的桃樹。在夏蕭和阿燭出發前,她於悄無聲息中留下兩朵花。一朵抵擋未知的攻擊,一朵將其束縛。從阿燭眉心飄出的桃花將一縷黑氣包裹,它不斷收縮,成了一朵極為粉嫩的花苞。

  瞬時,暴 亂的天地平靜下來,隻剩先前掀起的風還在無理取鬧。可它們已傷不到任何人,就連鐵麵男人都能將其衝破。

  鐵麵男人看著花苞,不敢輕易靠近。看坐在地上的青年時,總覺得在哪見過。

  “喂,發生什麽了?你是誰?”

  男人一步向前,靠近夏蕭時,卻被一道極為強橫的鋒利之氣擋住。鋒利之氣割破他的手指,令其停在原地。可看眼中青年,他將懷中女子推開,眼裏閃出一陣驚駭,似見到某個惡魔,正準備將他的身體撕碎。

  該死!怎麽會在這個時候?

  夏蕭感覺到了,體內的另一種力量正在覺醒,就要和自己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他想戰敗自己,不顧自己的死活,離自己而去。那是句芒禍鬥一直擔心的金靈獸,是他們口中沉睡的帝王。現在帝王已蘇醒,現在帝王要開始自己的計劃,率先離開他的身體,擺脫他的束縛。

  這都是因為先前那縷黑氣,它攜帶的鋒利,激起帝王不再沉睡,想要戰鬥的心。

  阿燭在地上滾動幾圈,雖說對夏蕭有些責怪,可他身體四周的平原,已被割出一道道裂痕。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可頭頂閃出一道符陣的光。

  阿燭坐在地上,於茫然中抬頭。那是學院的符陣,呈著並不奢靡的金黃色光,聖潔無暇。光中,一頭龐然大物出現,它雖蒼老,可出現的一瞬,令阿燭格外興奮。

  “師父!”

  她的聲音令鐵麵男人連連後退,這道符陣世間少有,這頭黑龍,乃學院極為有名的存在。沒想到這女子和青年既然是寧神學院的人物,看來他們得後退些,免得被牽扯進這灘不明的泥沼。

  先前的爆炸將滿是黑雲的天空炸開一個窟窿,好不容易有些陽光,現在又被巨大的黑龍擋住。他誇張的身姿令帝都城牆上的百姓修行者驚訝,他們見過壯碩的荒獸,可這和天並肩的存在,還是頭一回見。

  “久等了!”

  胡不歸說罷,第一件事便是催動元氣,令夏蕭和阿燭的身體浮起。他既然來了,即便是天王老子,都別想傷害夏蕭和阿燭。第二件事,是滅這雜種!

  蒼老的龍爪戰鬥過太多次,已不再鋒利。可它還是捏住桃花花苞,以龍威注入,將其捏為碎片。

  “師父,我們的目標就在城裏。”

  夏蕭體內不斷有鋒利之氣釋放,令其昏迷,可阿燭不忘提醒師父。這是他們在外三個月的結果,既然將其找到,就一定不能錯過將其逮住的時機。否則他們白吃苦,白受傷了!

  “大師姐會去找,放心吧!我們現在回學院。”

  胡不歸帶著夏蕭和阿燭入了符陣隧道,見到他們的樣子不由心疼。阿燭還好,雖說灰頭垢臉,但沒受什麽傷。一些擦傷對她而言,吃一頓飯就好了。可夏蕭衣衫破碎,渾身都是傷痕,很多結了疤,可又被撕裂。這等反複,但凡是個人都受不了。

  胡不歸揮手,令一道衣袍裹在夏蕭身上,雖說會被撕裂,可總比衣不裹體好。

  “師父,夏蕭這是怎麽了?”

  “他體內的金行蘇醒了。”

  “每一次覺醒都會這麽痛苦嗎?”

  見夏蕭齜牙,麵孔猙獰的樣,阿燭覺得他在麵臨生死般的疼痛。她還從未見到他這樣,即便是在之前必輸的戰鬥中受傷,他都未有這等臉色,可想他是承受了多麽恐怖的傷痛。很少哭的人一哭便是崩潰,這大概是同一個道理。

  “可能僅限這次,但我們幫不了他,隻能靠他自己抗。”

  回學院的路上,阿燭問個不停,就怕夏蕭扛不住疼痛死掉。她不想讓他死,可胡不歸也給不出確切的答案。他的猶豫讓阿燭更為害怕,她不知道為何會在此時覺醒,可開始咒罵起南商帝都中的那一縷黑氣,真是壞家夥,活該被師父捏死。

  阿燭以為那縷黑氣死了,胡不歸卻不那麽認為。這次的對手和上次不同,但也沒那麽容易死。夏蕭情況特殊,他必須將其帶回學院。待在外麵多一秒,就多一份危險。大師姐在自己之後,應該馬上就到了。這些事,交給她處理比較好。

  大師姐站在高空很多人目光難及之處,對這片土地開始搜尋,可先前那縷被捏的魂飛魄散的黑氣,仍在頂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