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父與子
作者:你要卡宴      更新:2020-05-11 09:07      字數:2348
  海盜們將昏倒的詹姆斯丟進了豬圈裏。

  詹姆斯全身都浸泡在肮髒的汙水中,還有小豬在他身上踩來踩去。

  海盜們發出得意的哄堂大笑。

  幸好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朋友圈,不然的話,詹姆斯以後就別混了。

  等海盜們都散去了之後,伊麗莎白便走進了豬圈裏,攙扶起昏昏沉沉的詹姆斯來,難過的說道:“詹姆斯,你怎麽……淪落成這樣了?你這麽好的人,為什麽命運會如此待你?”

  詹姆斯看了看伊麗莎白,頓時滿臉痛苦的別過臉去,不想承認現在的自己。

  與此同時。

  在風大浪急的海洋上,飛翔的荷蘭人號正在急速的航行。

  戴維·瓊斯獨自一個人坐在他偌大的艦長室裏,用他臉上的章魚觸手,彈奏著一曲激昂悲愴的管風琴曲子。

  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戴維·瓊斯》,是200年前,一個落魄的海上琴手聽到了關於戴維·瓊斯的傳說之中創造而成的。

  這首曲子的格調非常黑暗,每次彈奏的時候,總能觸動戴維·瓊斯內心最脆弱的部分。

  因此,戴維·瓊斯找到了那個創造者,將他殺掉了。

  但這首《戴維·瓊斯》的曲子,他卻始終不能忘記。

  今天,再聽到了傑克說威爾的愛情故事之後,戴維·瓊斯的內心又被觸動了,因此便彈奏起了這個曲子。

  本來是想放鬆心情,結果卻越彈越難受,越彈越悲痛。

  在艦長室外,水鬼們正喊著號子,用力的拉動沉重的纜繩,纜繩的另一頭,則是一門最新式的連環炮。

  這種連環炮是目前任何一個國家都造不出來的,唯獨飛翔的荷蘭人號才能擁有。

  畢竟,飛翔的荷蘭人號,是受到海神庇護的。

  這種連環炮在栩楓的眼裏,其實並不算新穎,不過是三個可以轉動的炮膛而已,一次攻擊,可以連續射出三發炮彈,而相比之下,普通的火炮隻能射出一發。

  但在這個以木質大船為主的大航海時代裏,三發連環炮,已經算是很逆天的裝備了。

  飛翔的荷蘭人號船體很大,船炮自然也很大,所以幾乎所有的水鬼船員,都要來拉纜繩,才能將這門連環大炮安裝到合適的位置上。

  栩楓則不再此列。

  栩楓不是船上的奴隸,而是提亞·朵瑪的信使,是客人,自然是要受到禮遇的。

  當然了,提亞·朵瑪並沒有讓栩楓做什麽信使,不過戴維·瓊斯又不知道。

  “拉起來!再高一點!再高一點!”

  水鬼水手長大聲的吼道:“特納!去穩住桅杆,把繩索係在桅杆上!”

  這樣做,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氣。

  威爾怔了一下,連忙跑向了桅杆,畢竟,他姓特納,又是船上的俘虜,現在水手長讓他去係繩索,他自然要去照辦的。

  而另一個人也快速的衝向了桅杆,抓起了繩索。

  威爾連忙說道:“讓開!老鬼!”

  那個人用低啞的聲音說道:“管好你自己,年輕人!”

  兩個人在繩索上爭執了起來。

  當他們的目光相遇的時候,兩人便同時愣住了。

  威爾的模樣,跟他麵前之前十分相近,隻是麵前之人更老,而且半張臉都布滿了小貝殼。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威爾的父親,比爾·特納!

  比爾·特納的綽號是“係帶王”,意思就是打水手繩結方麵的王者。

  這也是為什麽水手長要讓他來栓好繩結的原因。

  隻是威爾·特納沒意識到自己的父親也在這艘船上,還以為水手長是在叫他去打繩結呢。

  “不……”老比爾·特納顫抖的說道。

  他當然想看到自己的兒子,但絕不想在飛翔的荷蘭人號上看到自己的兒子!

  這裏……不是深淵,勝似深淵,不是地獄,勝似地獄!

  老比爾·特納這麽一走神的功夫,纜繩就從他手裏脫落。

  威爾·特納來不及反應,就被鬆掉的纜繩拽飛了起來,而高高吊起的連環炮也失去了拉力,重重的咋在甲板上,砸扁了甲板上一群水鬼,整個甲板上都是魚腥臭味。

  看到這一幕,栩楓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這門連環炮的重量很大,可居然沒有把飛翔的荷蘭人號甲板砸穿,這艘飛翔的荷蘭人號,還真是無敵鬼盜船啊。

  水手長朝威爾衝了過來,惡狠狠的說道:“把他綁起來!”

  “是!”

  旁邊兩名水鬼立刻將威爾綁在繩網上。

  水手長厲聲說道:“賞你五鞭子,讓你明白做不好事情的下場!”

  “不!”老比爾·特納衝了過來,攔住了水手長的鞭子。

  五鞭子,看似不多,但一般人連一鞭子都難以承受。

  那種後背先是一涼,過了很久神經才能反應過來的疼痛感,幾乎沒有人能承受的住。

  更何況,水鬼的力量很足,一鞭子下去,必定是皮開肉綻,五鞭子抽下來,怕是連命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挑戰我的權威?”水鬼水手長怒聲問道。

  比爾·特納連忙說道:“不,水手長,這件事怪我,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

  “比爾·特納!”這個時候,聞訊趕來的戴維·瓊斯沉聲說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善良了?”

  比爾·特納的嘴巴張張合合,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的大腦裏閃過無數種掩飾的辦法,但每一種都沒有用。

  最終,比爾·特納無奈的說道:“我的兒子。”

  戴維·瓊斯歪了歪頭,“你說什麽?”

  比爾·特納指著威爾,痛苦的說道:“那是我的兒子啊。”

  威爾回頭看著比爾·特納,眼神裏滿是埋怨。

  這麽多年,他的父親拋棄了家庭,做了海盜,讓他成為了其他同齡人嗤笑的對象,甚至也無法融入到主流的社會中,他心裏自然是很痛恨自己的父親的。

  戴維·瓊斯看了看威爾,又看了看比爾,看了看比爾,又看了看威爾。

  然後,戴維·瓊斯哈哈大笑了起來,“多麽湊齊的事情啊!生活真是太戲劇化了!很好,很好,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由你這個做父親的,來教育教育你的兒子吧。”

  水手長立刻把皮鞭遞向比爾·特納。

  比爾·特納滿臉哀求,“船長,不要這樣,他是我的兒子,你要懲罰的話,就打我吧?”

  戴維·瓊斯笑道:“你以為我不是在懲罰你嗎?不,我這就是在懲罰你。打在你兒子的身上,你會更比他更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