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成與白六娘說了一會話，就離開了白家。

  何修澤現在是白六娘的女婿，有了這重身份，他在帝都的生活還是如魚得水的。

  對於他的一切，白六娘心裏有個數，對於後麵的事情，也能更好掌控。

  海歌最近一段時間，都沉浸在新婚的喜悅當中，滿眼都是對方，衣食住行，完全是為對方考慮。

  “幹媽。”海歌端著一杯牛奶來到書房：“你這也看了一會書了，要不我陪你到外頭走走吧。”

  白六娘放下手中的書本：“好呀，我們娘兩好久沒有到外頭走走了，走走也好。”

  海歌上前扶住對方，笑著道：“幹媽，以後我有時間就來陪你好不好。”

  “你有這個心當然好。”白六娘歎了口氣：“隻是修澤定居在國外，你們遲早都要離開這裏的。你們有打算嗎？打算什麽時間離開這裏。”

  白六娘說著看了海歌一眼。

  “修澤這兩天本來打算回去一趟的，順便把那邊的家收拾一下，下個月帶我回去認認路。我現在還不想出去，我想留在這邊多陪陪你。”海歌挽著白六娘的手臂，像是當姑娘時一樣，對著她撒嬌。

  “你到底嫁人了，是人家的媳婦了，哪能在我身邊一輩子。隻要你過得幸福，幹媽也就沒有什麽好想的。”

  “幹媽，在您心裏我是不是特別不孝。”

  “不會呀，你現在不是挺好的。你跟他現在怎麽樣，打算要孩子嗎？”

  提到這事，海歌一臉的害羞：“幹媽，要孩子這事又不是我說了算，也得看天意吧，如果有了，我當然是要生下來的。如果一直懷不上，我也聽天由命了，我現在一把年紀了，對於很多事情已經不強求了，順其自然就好。”

  “你現在年紀大了，如果有了孩子確實是件麻煩事。歌兒，幹媽這一輩子都沒結婚，對於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幹媽也沒什麽好的建議。不過有一件事，幹媽一定要提醒你一聲，對於男人，我們一定要做到有所保留，不能對他掏心掏肺的。”

  海歌眨眨眼：“幹媽，我知道您對修澤一直沒有回來這事有意見，但幹媽，修澤真的特別愛我，我也特別愛他。再說，夫妻之間過日子不就應該掏心掏肺嗎？如果夫妻之間隔著心，大家還是夫妻嗎？幹媽，您說是不是。”

  白六娘隻能心裏罵了一句傻丫頭，但語氣還是語重心長：“歌兒，幹媽一生未嫁，你又是從小跟著我長大的，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幹媽當然希望你婚姻幸福。隻是呀，人生在世，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幹媽今天和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人生有時如意，有時不如意，不管我們以後過成什麽樣，你都得好好活下去。”

  歌兒的思想太偏激，她是真怕歌兒知道真相後，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來。

  人生不如意十之**，人呀，很多時候都要看開，看得開，才會開心，才會快樂。

  海歌聽著白六娘的話，笑了：“幹媽，我知道你這一生對於感情都抱著懷疑的態度，認為這世上不可能有真感情，但是幹媽，我和修澤真的是真心相愛的，我相信他也是這樣想的。”

  白六娘除了心裏歎氣，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接話。

  現在告訴她事實，她除了不能接受還能什麽有辦法，但有些事情，遲早都會發生，她也遲早都會發現。

  “歌兒，你有沒有想過，修澤在國外住了十幾年，當時的他風華正茂，人又長得一表人才。”

  “幹媽，您是不是想問他在這十幾年有沒有女朋友或者有沒有結婚之類的，我問過他了，他說沒有。幹媽，您放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在有些事情上，我當然有自己的原則和立場。幹媽，我都想清楚了，如果他真的有家，結過婚有家室，我大不了和他分開就是。”

  白六娘看著她，確認著她說這話是有幾分心思。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白六娘輕聲問。

  “對呀，他如果真的是有家室的人，我當然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的家世還有我的教養，都提醒著我，我不會去給人做小，這根本不可能。所以，幹媽，您真的不必擔心。幹媽，我是在您跟前長大的，雖然性子有些嬌縱，但在很多方麵上，我和您是很像的，我有自己的嬌傲，有自己的底線。”

  “你如果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有一天，你在感情方麵不順，做出某些傻事來。”

  “幹媽，您想哪去了。”海歌挽著白六娘的手臂：“您不要忘了，我是您的女兒，您這麽優秀，我做什麽都不能給您丟臉是不是。再說，我們海家也是名門之家，身為海家的女兒，我也做不出讓我父母丟臉的事情來。”

  “你能這樣想，說明你真的成熟了。”白六娘心裏很是安慰：“就算我哪天走了，也算是安心了。”

  “幹媽，您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我不想活那麽久。”

  “幹媽，要不我們找個老伴吧，一起活到一百歲。”

  “你這丫頭，還學會調戲我了。”白六娘聽著海歌的話，嗬嗬笑道。

  ……

  “歌兒。”何修澤從外麵回來，把公文包放到一邊，對著海歌招手。

  “怎麽了，這麽高興。”海歌正在鍋裏熬著一鍋湯：“我從幹媽那裏得到一根好參，燉了給你好好補補。”

  “我老婆真是賢惠。”何修澤站起來，從後麵抱住海歌：“歌兒，我聽說幹媽要插手當年的案子，幹媽一把年紀了，早不管事了，顧家把幹媽拉下水，肯定是沒安好心。”

  “這事多少跟幹媽有點關係。”海歌翻了翻湯，熱氣騰騰的，看著不錯：“當年的實驗室，她怎麽說也是半個負責人。”

  “我是說，這個案子已經定案了，顧家非要糾著不放，是不是想對幹媽不利呀。你想想看，幹媽算是半個負責人，這件案子如果真的有問題，幹媽的連帶責任也不能排除吧。要我看呀，就是顧家想要政績，非要搞出點事來。”

  “幹媽能有什麽事，幹媽一身都奉獻在實驗室了，公家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到。不過我聽說，幹媽那個老戰友好像不在了，臨死前給幹媽留了什麽東西。”海歌無意的說道。

  “幹媽的老戰友？也是實驗室的？”

  “對呀，身份和幹媽差不多，隻不過她後來出國了，聽說死了。說是死前給幹媽留了什麽東西，具體我也不清楚，上次幹媽無意間說了一句，我也沒注意聽。”

  何修澤眼睫毛閃了閃，接過海歌手裏的勺子：“老婆，我也要嚐嚐。”

  “味道真好。”

  “應該是好了，我給你盛一碗。”

  “好，謝謝老婆，我老婆真好。”

  海歌笑著看了他一眼：“修澤，你在國外真的沒有家？”

  “怎麽，還在懷疑我呀。”何修澤端著碗走到餐桌前：“這種事，我如果想瞞，也得瞞得住。更何況，幹媽如果想知道我的事情，一查一個準，我還能瞞得住嗎？”

  “你那麽緊張做什麽，我就是隨口一問。你們十幾年沒見，如今都不再年輕，我是因為心裏有你，容不下其它人，所以沒有結婚。你是男人，外麵又有那麽多好看又能幹的女人。”

  “歌兒，真的沒有，我可以發誓。你如果不信，可以跟我回去看看，看看我是不是有空。歌兒，我知道，你有你的驕傲，我如果在外麵有家，你肯定不會再嫁給我的，對不對。曾經也好，現在也好，我都是愛你的。”

  “看把你緊張的，我就是不放心，然後問問你。我要真跟你定居到了國外，人生地不熟的，身邊又沒個親人，你就是真有家什麽的，我又能把你如何。”

  “傻瓜，都不知道你腦瓜子裏在想些什麽。”何修澤舀了一口湯，送給海歌嘴裏：“來，張嘴。”

  “不要想那些沒影的事，你要相信我，我現在是你男人，是你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