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替者的名字，正是李紗紗，縣城一科長的女兒，今年大二，下學期馬上大三。

  被頂替者的名字叫蘇小鳳，出生於梨花村的一位姑娘，兩人年齡一樣，出生年月相差不多。

  老李看著眼前的兩份檔案，身上開始出冷汗。

  她女兒還要一年就可以畢業，不明白怎麽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李科長，我想問問，這件事情是怎麽回事。”吳一凡把兩份檔案往老李跟前一甩，臉色生冷。

  老李五十出頭的樣子，五十多了，還在科長的位置幹，這輩子升職估計沒指望了，就等著平安幹到退休，然後拿點退休金安享晚年。

  老李身子抖了抖，這位新上任的年輕人，脾氣不是很好，特別是生氣時，臉色難看的要死。

  “這，這……。”老李開始裝聾作啞：“這是怎麽回事呀，我根本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吳部長，是不是哪裏搞錯了，現在這個大學，的確是我女兒憑實力考上的，根本沒有頂替一事。”

  吳一凡又把當年兩人的高考成績往他跟前一甩：“看清楚再開口。”

  證據就在跟前，老李耷拉著腦袋：“吳部長，這事是這樣的，這位蘇小鳳家庭條件一般，家裏根本養不起一個大學生，是她本人不想去上的，她本人也是自願把名額讓給我家女兒的。這事不信，我們可以問問她本人，問問她是不是自願的。”

  吳一凡冷笑一聲：“李科長呀，到現在你還在辯解，人家本人根本不知情，要不是她本人今年準備參加高考，根本發現不了她本人的成績被頂替一事。”

  高中畢業好幾年了，現在來參加高考，腦子沒問題吧。她如果不參加高考，這事誰發現得了。

  “吳部長。”老李還是耷拉著腦袋：“我女兒馬上就要畢業了，能不能請你們放過她。這事我會跟蘇小鳳解釋清楚的，也會讓她順利參加高考。”

  女兒還要一年就可以畢業了，現在處理這事，對於女兒來說，太不公平了。

  “李科長，看來你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呀。”吳一凡冷笑一聲：“你知道這位被頂替者是什麽身份嗎？我跟你講，她現在是帝都顧家的人，你們把她的高考成績頂替了，你以為這事還能過去嗎？別說我壓不住這事，沒有人可以壓住這件事，你和你女兒就等著被處分吧。”

  李科長一聽吳部長的話，雙腿發軟，就差跪到吳一凡跟前，聲音也比剛剛慫了許多：“吳部長，這個女孩兒的情況我當時了解過了，家裏條件確實不好，她班主任也找她聊過，她說不想去上大學，因為家裏拿不出這筆錢。我也是有了解過這個情況，我才敢讓女兒頂替她的。如果她本人有意願上大學，給我十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呀。”

  這種事在學校裏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隻是他點背，被碰上了而已。

  “人家考沒考上，去不去上，是人家自己的事情，用你在旁邊瞎操心。你女兒成績不好，沒有考上就是沒有考上。你知道你們這是什麽行為嗎？這是盜竊，是在偷竊別人的人生。”

  “吳部長，我覺得這種事情隻是互利吧，她沒有條件去上，而我們有條件，但成績還差點。大家相互成全，挺好的一件事，沒有上麵想的那麽複雜。當然，如果蘇小鳳還想參加高考，也可以呀，還是可以考的，一點都不影響。”在老李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

  你有成績，沒有條件。我有條件，但成績不夠。你即然沒有這個條件，有條件的自然想上。

  “吳部長，這種事，我真心覺得是小事一件，不是什麽大事。大不了，我向她道歉，或者給她一點賠償。”老李覺得，這種事真的是小事一件，大家相互成全的一件事，是善事。

  聽著老李的話，吳一凡真是被氣笑了。

  看來老李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呢，這態度，這覺悟，嘖嘖。

  “在你看來這是一件小事，在上麵看來，這是性質極其惡劣的一件事，如果都像你這麽想，有錢人是不是不用上學了，直接提前相好家裏條件不好的，然後把人家的成績換掉。人家辛苦十幾年考出來的成績，然後就被頂替掉了。上不上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你有什麽權利決定人家要不要上學，你又有什麽權利讓你的女兒頂替。”

  吳一凡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就因為你手中有這個權利，有這個能力，隨意就能改寫她人的人生。李德逸，這件事我們不是來向你取證的，也不是來調查你的，所有事情，上麵都已經調查清楚，是來跟你通報結果的。”

  這件事，吳一凡都沒怎麽查，上麵直接把調查結果發到了這裏。

  這事本來不是他負責的，無意中看中檔案，發現跟小鳳有關，他才接手了過來。

  知道這件事的他，也是很震驚。

  連他都沒有想到小鳳的高考成績原來被人用掉了。

  “吳部長，你們不要處分我，我願意道歉，也願意賠償，也願意現在就辭職回家，我隻想求你們一件事，不要公布這件事，不要影響我的女兒。她還有一年就畢業，畢業後就可以擁有一份好工作，你們如果對她作出處理，會影響她的前途的。吳部長，求求你了，真的，我願意為這件事承擔一切後果，隻求你們不要處理我女兒。”

  這件事女兒開始也是不同意的，全是他的意思。

  如今還要一年就畢業，對於她的影響肯定是非常大的。

  “真是愚昧至極。”吳一凡聽著他的話，冷下臉：“對於你的處分，隨後會通報出來，你就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吧。至於你女兒那邊，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盜用別人的成績上學，還成了可憐的一方不成。

  如果大家都這樣，都頂替沒錢的孩子去上學，那有錢人家還上什麽學，沒錢人學還上什麽學。

  聽著吳一凡的話，老李身子一癱。

  這種事情，一個人肯定弄不下來，一查才發現，這不是個案，也牽涉出一大批人員。

  因為這件事，算是短暫的還了高考考生的一片寧靜天地。

  小鳳接到吳一凡的電話時，很是意外：“一凡？”

  她和吳一凡雖然是朋友，不過平時電話聯係很少，隻是偶爾回家時會聚聚。

  吳一凡笑了笑：“很意外？”

  “有點。”

  吳一凡又笑了兩聲：“我聽說你最近在準備高考一事？”

  “你消息夠靈通的呀，這消息都傳到你那裏去了。”

  “正好經手你的案子，所以知道了。”

  “不會吧，由你親自過問這事，會不會大材小用了。”小鳳當然明白，吳一凡肯定是看到她的名字，才決定接手的。

  “什麽材不材的，這件事不是小事，當然得處理好，不然受苦的就是千萬個考生。”讓有錢人嚐到了這種甜頭，以後不定會發展成什麽樣呢。

  “說得也是。”

  “對方說，之前找你了解過家裏的情況，還問過有沒有上大學的意向，這些事情你有影響嗎？”

  “好像是有人找過我一次，問了一些我家裏的情況，還問我如果沒有考上，會不會複讀之類的話。”小鳳認真的想著，腦海裏好像有這麽一個情景。

  “這事的處理結果已經出來了，頂替你成績的那位也被退學回家了。”

  “好，處理了就行。”小鳳對於吳一凡的處理結果沒有發表意見，這種行為本來就是錯誤的，如果縱容，對於很多考生來說是不公平的。

  “如果不是你突然要參加高考，這事估計一輩子也發現不了了。”吳一凡輕笑。

  小鳳也笑了：“你應該是說，我有個可以調檔案的後台，如果不是調出了當年的檔案，我就是要重新參加高考，估計也查不出什麽。”對方即然敢做出頂替一事，自然把相關痕跡都抺平了。

  “這倒也是，你身份在那，你要參加高考，檔案當然要先調出來。”小鳳現在身份不一般，走到哪都會成為亮點。

  “我也是沒有想到，原來我之前是考上大學的。”

  “這次也祝你考個好成績，考上你喜歡的學校。”

  “好吧，我盡力。”

  “回來打電話我，找你聚聚。”

  “一定，拜拜。”

  顧燁成端著一杯牛奶過來，見小鳳掛了電話，眉眼上挑一分：“吳一凡的電話？”

  “是，我被頂替一事，他親自過問。你的動作也是夠快的，這麽快就把檔案送到了他那裏。”

  “這種事情沒有什麽好商量的，發現了就要處理。”這事就算不是出在媳婦身上，發生在外人身上，隻要是被發現了，也是要處理的。

  “這種事情短時間內肯定是杜絕不了的，隻能說會更加隱蔽。”她隻是運氣好，碰到了一個好老公，所以這事才能處理的這麽快狠準。

  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身份，家裏什麽背景也沒有，就算知道了又能把對方如何。

  接下來的時間，小鳳閑時就與顧老去徐家，或者去自己的廠裏或者超市看看。

  然後就是花上一些時間來看書和做題。

  “主人，我找到了。”小鳳咬著筆，正在想這一題要如何解時，小七的聲音閃了出來：“你吃了這個記憶果，記憶力絕對好不少。”

  這小小的一個玩意可不好找，找了它好幾天。

  小鳳拿起來看了看：“確定能吃？”

  不會有毒吧。

  “主人，你懷疑誰也不能懷疑我呀，我還能認錯不成，絕對錯不了。”小七保證，絕對沒錯。

  小鳳看了看，確定不會有錯，敲開外殼，取裏麵的果仁。

  果仁是白色的，一口咬下去脆脆的，十分爽口。

  “怎麽樣，不錯吧。”

  “還行，就這一個嗎？有沒有了？”

  小七搖頭：“沒了。”

  小鳳出來後，沒有感覺到頭腦清晰，隻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做什麽都沒力氣一般。

  覺得大腦不對勁後，小鳳第一時間想到了她是不是吃錯了東西。

  “小七，我渾身不對勁，你是不是給我吃錯了東西。”

  “主人，不能吧，我明明對比了，不應該有錯才是。”小七覺得不太可能。

  龍鳳胎看著媽媽躺在床上，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兩隻小手同時摸上去，然後呀的一聲，異口同聲道：“好好的額頭好燙，好像發燒了呢。”

  “你在這裏陪著媽媽，我去叫人來。”顧大寶讓妹妹守在媽媽身邊，他去叫人。

  “好，你快去吧。”顧小寶懂事的點點頭，然後小跑著走到抽屜裏，從裏麵拿出一根水銀體溫計，甩了甩夾進小鳳的腋窩處，開始給媽媽量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