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水仙想到這裏，眼裏有著欣喜。

  隻要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她可以花上任何代價。

  把頭發收拾了一番，就出門去了。

  有些日子沒去蘭格雲天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當然是過去。

  “老板。”看到她過來，經理恭敬的迎上來：“您過來了？”

  在經理眼裏，這位老板的性子實在是古怪，時而叼鑽任性，時而又乖巧單純，你永遠無法猜測到她腦子裏在想什麽。

  不過，老板在想什麽，這裏的工資高待遇好，服務好老板就是硬道理。

  蘭水仙進了屬於她自己的包間，撥響了門朝的早話，吐字清晰：“你現在過來一趟，我有事找你。”

  不到半個小時，門朝出現在她的房間裏，她點燃一支煙，騰雲駕霧了一會，才道：“門朝，我找上你就與你說過，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還記得吧。”

  “你想說什麽？”

  “我隻是想告訴你，蘇小鳳她也不是。我現在就想問問你，如果在這個世界，我與她之間，隻能存在一個，你希望我們之間誰留在這裏。”

  聽著她的話，門朝劍眉先是擰了擰，接著好像又可以解釋一般：“你們都不是我什麽人，對於你們之間誰走誰留的事情不感興趣。”

  蘭水仙也好，蘇小鳳也好，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他生命裏的人，他無所謂。

  “果真夠冷情。”蘭水仙冷笑一聲：“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找上你嗎？就因為你夠冷情。”

  “謝謝誇獎。”

  “我給你提供一個這麽重要的消息，你不謝謝我？”

  “蘇小鳳的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等同於無。我的目標是當年爆炸案的涉案人員，至於蘇小鳳，是一個無關人員。”

  “前一秒才說你冷情，後一秒你就如此人性化了。你不要忘了，她是顧家的少夫人，權家的大小姐。”

  “那又如何，我向來不牽連無辜。”

  “說得還真是高尚。”蘭水仙自嘲一聲。

  “蘭水仙，我們之間的合作是我幫你在帝都立足，你幫我收集信息，除此之外，我們之間沒有其它任何關係。你是蘭水仙也好，不是蘭水仙也好，對於我來說，我一點都不感興趣。再說白點，我隨時可以讓你消失，但我現在還不能隨時讓蘇小鳳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當一個男人可以說出這種話時，我可以百分百的斷定，這個男人肯定對那個女人動心了。門朝，你不想蘇小鳳消失，你對她動心了是不是。可她的心裏沒有你，她的心裏有她的孩子，有顧燁成，但唯獨沒有你。”

  “你找我過來是要有什麽事，如果沒什麽事，我要回去了，我最近很忙，要重新調查當年的爆炸案，如果沒有什麽事，我不會再來這裏。你如果想要在這裏好好的生活，就安分一點。”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爆炸案的受害者，我想和你一起調查。”蘭水仙站起來，從身後環住門朝的腰身：“門朝，我說過，隻要你幫我，我會助你拿到你想要的。”

  門朝拿到她的雙手，緩緩轉過來：“我可以接受你的存在，但不代表你可以任意肆意。你和蘇小鳳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我要的就是你不插手。”蘭水仙要的就是這句話：“我相信強者為大，我與她之間，隻能生存一個。”

  “我等著。”

  門朝從會所出來，心情有些煩燥。

  他坐在車裏，不知道這種煩燥來自哪裏。

  蘭水仙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不關心。他與蘭水仙同是爆炸案的受害者，所以當時蘭水仙提出要合作時，他沒有二話就答應了。

  但蘇小鳳她真的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嗎？也就是說，她有可能隨時會離開這個時代，回到屬於她自己的那個時代。

  詭異又新奇。

  心情煩燥的他，驅車往師傅的住處去，師傅長年雲遊四方，對於世界上的奇奇怪怪之事都能明白，或許師傅能幫他解答一二。

  門朝的師傅姓雲，因為身手不錯，大家尊稱一句雲師傅，聽說雲師傅出自武術世家，後來家道中落，是徐老收留了他，讓他在徐家教習。

  “師傅。”門朝盤腿坐下，與雲師傅麵對麵的下棋：“你在外遊曆多年，可聽說過借屍還魂一說。”

  在他看來，蘭水仙說的事情，和借屍還魂是一個道理。

  “這種事情很常見。”雲師傅一點都不奇怪：“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別人身體裏存活下來，這也得看機緣。”

  門朝看著他。

  對麵的老者笑笑：“這種事情詭異的很，說是說不清楚的。不過，我聽說，在同一個時代，不能同時出現兩個異樣靈魂，就算她們能暫時生存下來，總有一天，另外一個也會消失。”

  門朝笑笑：“師傅，這種事情聽起來還是有些駭人。”

  “不是駭人，是可憐。”老者長歎一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門朝點點頭，算是認同。

  “師傅，你這一次在帝都待多久？”

  “這一次會待些時間。”老者執棋落下：“一是想協助你查案，二來也是有一樁心願未了。”

  “師傅的心願是？”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老者笑笑：“帝都鐵娘子你知道吧，我年輕時與她有些恩怨未了，這一次回來，也是想與她化解一些恩怨。”

  門朝聽後笑了：“我聽說鐵娘子一生未嫁。”

  “我也一生未娶。”

  “你們這裏麵有故事呀。”

  “哈哈，你小子。”

  ……

  “爺，門朝的師傅昨天回帝都了。”

  葉成正在翻看當年的案卷。

  當年涉及此案的人員，大都已經落馬，隻有一個人還在，就是帝都的鐵娘子，白六娘。

  白六娘一生很是傳奇，也因此一生未嫁。帝都的人提到她，無不提起大拇指，十分佩服。

  這個案子之所以跟她有關係，是因為她懷疑化工廠的爆炸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失誤，肯定是人為的。

  但因為沒有找到證據，她的猜測也一直沒有得到證實，不過她當時的一些言論和想法被記錄在案卷裏麵。

  但他現在是龍王的身份，去拜訪鐵娘子肯定不合適，也無法與鐵娘子麵對麵的討論此個案子。

  看了一會案卷，他就回去了。

  小鳳這會還在鼓搗他的酒，看到葉成回來，對他招了招手：“爺爺說，這個人參酒大補，以後你睡前喝一杯。”

  葉成聽著她的話，笑了，雙眼裏都是曖昧：“媳婦，你的意思我懂，你放心，我一定把身體養好。”

  小鳳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心裏沒想啥好的，來，喝了，試試味道。”

  葉成小喝了一杯，一杯水下，隻感覺通體舒暢。

  “媳婦，你也喝一點，不能光我一個人喝是不是？”媳婦兒喝醉後就會特別主動，所以還是喝點。

  說著已經把杯子遞到了小鳳的跟前。

  小鳳哪會不明白他的心思，不過也沒拒絕，一口喝了下去。

  “對了，今天爺爺說，明天讓我跟他一起去參加個宴會，說是白六娘明天生日，讓我明天和他一起去，還讓我啥也不要準備，這個白六娘是什麽人？”

  “人稱帝都鐵娘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葉成把上衣脫了，要去洗澡：“因為年輕時很拚，人送拚命六娘，後來大家幹脆叫她鐵娘子。她一生都獻給了實驗室，終生未嫁，是個可敬之人。”

  “噢，原來如此。怪不得爺爺提起她時，一臉的敬意。”

  “319爆炸案裏麵，有兩位是她的學生。當時那個項目本來是她主打的，但因為那段時間她身體不好，就把這個機會給了她的兩個學生，結果實驗室爆炸，實驗室裏的人員全都犧牲了。”

  “當年結案時說是操作失誤，鐵娘子十分憤怒，但因為沒有證據是外因，她就是想翻案也是證據不足。”

  “照你這麽說，我明天倒是可以和這個鐵娘子結交一下，如果能得到她的支持，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知我者，莫如我妻。”

  “切。”小鳳勾住他的皮帶，媚眼從生：“你老實跟我講，我們現在這樣，你是不是很帶勁。”

  她現在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恢複記憶，看這一天天的，他晚上的日子比誰都過得滋潤。

  “夜夜嬌妻在側，不帶勁肯定是不可能的。”葉成打橫抱起她：“一起洗。”

  “我已經洗過了。”

  “你幫我洗。”

  “不行。”

  ……

  “爺爺。”小鳳穿著一件淺色旗袍，帶著珍珠耳環，頭發挽起，委婉又淡雅。

  顧老笑眯眯的：“小鳳呀，我想帶龍鳳胎一起過去，你沒意見吧。”

  “爺爺，您高興就好，我沒意見的。”

  “我得讓那幫老小子看看我這一對乖曾孫，讓他們眼紅嫉妒去。”

  小鳳聽著顧老的話，唇角勾了勾。

  白六娘居住的地方，是帝都一處幽靜的小院裏，小院不大，大概也就二百來平，院子裏沒有種花花草草，倒是種了不少蔬菜這些，看著很有煙火氣。

  “老妹，這是我孫媳婦，這是我曾孫們。大寶小寶，叫婆婆。”

  “婆婆好。”顧小寶笑容甜甜，露出一對小虎牙。

  顧大寶倒也沒耍酷，同樣叫了一聲婆婆好。

  “顧老六，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來我們跟前顯擺來著。”後麵進來了幾位老者，聽著顧老得意的聲音，悶哼一聲。

  “他們長得多好，水水靈靈的，你們要是嫉妒也是沒有辦法。”白六娘人生得不高，她戴著一副眼鏡，一看就是做學問之人，頭發盤起，麵色中帶著一股強硬，但相貌不錯，可以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一枚美人。

  白六娘抱起顧小寶：“這麽丁點兒的人兒，我得有多久沒抱了。告訴婆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顧書君，取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顧小寶乖巧的回答。

  “這個名字倒是不錯。”白六娘捏了捏她的小臉，眼裏很是慈愛。

  “幹媽。”一位穿著梅紅色旗袍的女子朝白六娘走來：“幹媽，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開席了。”

  “海歌，聽說今晚是你主廚的，我們可是好久沒有嚐過你的手藝了。”

  “王叔叔，您要是喜歡我做的菜，隨時可以上我幹媽家來，我隨時做給您吃。”

  “我可沒有這個福氣，我要天天來，你幹媽不得殺了我。”王老哈哈大笑。

  “這位是顧老的孫媳婦吧，你好，我是海歌。”海歌朝小鳳伸出手。

  “你好，蘇小鳳。”

  “顧老，您這位孫媳婦相貌可不一般，漂亮又大氣，最重要的一點，還給您生了一對龍鳳曾孫，您可真是有福氣呢。”

  大家都是體麵之人，平時關係也不錯，在這個時間當然不會有誰那麽不識趣，說顧老替別人養曾孫之類的話，但這位海歌，似乎有些不識趣。

  “不過顧老，今天是我幹媽的生日，您來我們當然歡迎，但你怎麽還帶些不體麵的人過來，在這帝都，誰不知道您孫媳婦命硬，剛進你家門，您孫子就出事了。”海歌看了看小鳳，語氣不善，臉上的表情也說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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