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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爺聽著葉成的話，臉色一變：“蘇小鳳來過了。”

  “是。”葉成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蘇小鳳的身影：“估計是回去了吧。”

  “壞了。”六爺一拍大腿：“肯定是你突然犯病，嚇著人家小姑娘了。”

  葉成犯病時，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狠戾毒辣，清醒過來時，會對做過的事情完全沒有影響。

  蘇小鳳：六爺，你確定那是他犯病的征兆，怎麽和我遇到的不太一樣。

  葉成：“……。”

  他完全沒有影響，根本不清楚後來發生了什麽。

  “你沒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麽吧。”比如把人家小姑娘摔出去什麽的，算了，還是附近找找看，要是葉成真把人家姑娘摔出去了老遠，可真是造孽，人家姑娘肚子裏可是有一個。

  葉成搖頭：“我能對她做什麽？”

  “算了，問你也白問。”六爺雙手背在身後：“我四處周周，你要是沒事了就回家。”

  雙眼看看四周，心裏長歎一聲，他這個爺爺當得容易麽，快到梨花村時，也沒看到蘇小鳳的影子，這丫頭不會真被阿成扔到哪裏去了吧。

  “六爺。”蘇小鳳提著一藍子菜看著村口的六爺：“你……。”

  六爺聽到這聲音，心中一喜，是蘇小鳳的聲音沒錯了，欣喜的轉身：“丫頭，你沒事吧。”

  蘇小鳳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村民，上前一步小聲道：“六爺，葉成的腦袋是不是受過傷，他剛剛就那樣在我跟前暈了過去，把我嚇死了。”

  六爺捂嘴輕咳一聲：“以前受過一次傷，把你嚇著了？”

  雙眼打量了一番，全身完好，沒有一個地方像是經曆過暴力。

  蘇小鳳低頭，不想讓六爺看到她臉上的不自然，何止嚇著了，她還把人家葉成非禮了，不對，開始是她主動的，後來好像不是了。

  這不是重點：“也還好，我以為他是暈倒了，後來見他呼吸均勻，才知道他是睡著了，葉成睡著了，我也不好意思多待，就回來了。”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六爺雙眼關切的看著蘇小鳳，睡著不睡著的不是重點，重點是葉成有沒有做什麽傷害人家小姑娘的事。

  蘇小鳳搖頭：“六爺怎麽會這麽問？”

  “噢，那就沒事了。”六爺見小鳳神情自然，不像是說假：“他偶爾腦子會犯眩暈，自己一會就會醒，好好的養著就沒事。”

  沒對人家姑娘動粗就行，沒有動粗就出不了大事。

  “會不會出事。”她看著不是很好，怎麽說呢，就跟隨時會發癲發狂那般，又像是隨時會斷氣那樣。

  “不會，不會。”六爺揮手：“睡一覺就沒事了，行了，我怕嚇著你，所以來看看。”

  六爺確定蘇小鳳沒事，懸著的一個顆心放下，哼著小調回家去。

  蘇小鳳看著六爺的樣子，當然知道葉成的病可能不會那麽簡單，但六爺不說，她也不好跟六爺說，她把葉成給……。

  果真好事難做，好人難當。

  要是讓人知道她與葉成那個了，外人要怎麽想她。

  何西梅下午才從娘家回來，一回來就跟小鳳嘮叨上了：“我那個弟媳，當真是半分虧也不吃。我媽不過埋怨了她一句，她就與我媽掐上了。她們打架就打架，回回都要我回去勸架，要不是怕她們真打出個好歹，誰愛管他們。”

  她媽一張嘴壞事，她弟媳一張嘴也不饒人，兩人沒事就能掐架。

  小鳳見過何勇的媳婦，的確是個厲害的，說話跟機關槍一樣，啪啦啪啦的。

  何西梅也就是說說，小鳳當然也就隨便聽聽。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人家要怎麽處理，是人家的事，與她沒有關係。

  天還沒黑，蘇貴生一家就過來了。

  蘇老拐看著二叔一家到了，讓小鳳去叫三叔一家。

  蘇老拐把紅布和紅包分成兩份。

  一家一塊紅布一個紅包。紅包鼓鼓的，看著數目不小。

  但這種事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二叔三叔，小鳳這孩子之前被人欺負了，還懷上了孩子。我問過醫生，說她身體底子不好，這一胎如果不生，以後想再要孩子就難懷上。這事我們也不想發生的，但即然發生了，我這個當爸的就不能不管她。”

  蘇老這人平常不顫長言語，但為了小鳳有些話不得不說：“不管外人如何說小鳳，小鳳是我女兒，如果連我都嫌棄她，這個家她怕是沒法待了。這是一塊紅布還有一個紅包，算是我給二叔和三叔的一個交待。”

  說著把紅包和紅布給到二叔和三叔手裏，這是村裏的習俗。

  “大哥。”馬冬花因為家裏失了兩畝水田，這氣一直不順，看著大哥一家還算懂事，抓了一把紅瓜子開始磕：“我們也不是一定要小鳳嫁人，之前不是怕村裏人戳她脊梁骨，也戳我們脊梁骨，說我們這些當叔當嬸的沒有管好小鳳。即然大哥下定決心讓小鳳暫時留在家裏，我們當然不能說什麽。”

  說著從蘇宗明手裏抽過紅包，直接塞進自己口袋：“當然小鳳這情況，吉禮一定不能太小氣，要不然傳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小鳳全程當透明人，倒不是想不想出頭，是她爸一再叮囑，今晚的事情交給他就好，讓她不要多話。

  現在聽著馬冬花的話，輕輕一笑，起身給馬冬花倒了一碗茶。

  “要說多，我們也拿不出來。”何西梅插話：“老拐從礦上賠的一千多塊，我基本都用來包紅包了。當然，不是有句話說，錢多錢少是小事，紅包最大，是不是這個理。”

  馬冬花撇撇嘴：“話是這麽說，但……。”接受到蘇小鳳遞過來，生冷的，淩厲的目光，馬冬花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來：“我們也不在乎多少，多少都是大哥的心意，要不是怕村裏人戳大哥也戳我們的脊梁骨，這錢我們要不要都無所謂。”

  死丫頭，學會威脅人了是不是？

  那個碗已經摔了，她能威脅誰，心裏雖然這麽說，到底還是忌憚幾分。

  三叔公抽出紅包裏的錢，把錢留在桌上，紅包塞進兜裏：“紅包和紅布我們收下，至於錢，你們拿回去。”

  蘇老拐起身：“三叔，使不得。”

  “你們家現在日子也不好過，留著吧，意思到了就行。等以後小鳳嫁到好人家，再給三叔公包個大的就行。”三叔公說著起來：“飯也吃了，我們該回去了。”

  “對，你們一家這個樣子，我們看著……。”三叔婆歎了口氣，傻的傻，懷孕的懷孕，有傷的有傷，這一家的日子要怎麽過。

  所以錢當然不能收，意思到了就行。

  馬冬花瞅了一眼，幾張老人頭，還有一些十塊五塊的，看樣子至少有六百多。

  大哥為了這麽個女兒當真是舍得。

  “唉呀呀。”馬冬花嘲諷出聲：“三叔，我知道你們家不差這點錢，但你們就算要偷偷的給回大哥，是不是應該私底下給，這麽光明正大的給，是想讓我們家也還給大哥的意思。”

  錢到了她手上，肯定不可能還回去的。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三叔婆睨了一眼馬冬花：“隻是拐子一家現在要房沒房，要收入沒有收入，拿著也不能心安。”

  “三嬸可真是大方。”馬冬花站起來：“爸，貴生，即然大哥意思到了，我們就回去吧。”

  三嬸愛充好人，她可不想。

  剛回到家沒多久，就覺到肚子疼，一陣一陣的。

  “不行，貴生，我得去趟茅房。”馬冬花捂著肚子，拿上草紙就往茅房衝。

  好不容易解決幹淨了，起來時，兜裏的紅包從褲兜裏掉出來，直接往下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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