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兩路人馬
作者:西江清月      更新:2020-05-11 07:52      字數:3423
  01

  姑州城外,茂綠的樹林中,有著一條路。

  太陽此刻還有半尺就可以落下。太陽支撐著半個臉,看著這座它已經不喜歡的城池,使勁準備落下天邊。

  孤獨的手中沒有酒,隻有劍,他在耐心的等待,他知道等待必須有一個結果,他的使命隻有一個,攔住支援花和尚的殺手。

  這是江湖中一個最惡毒的幫派,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殺了蕭淚血,救走花和尚,這個結果孤獨一點都不喜歡,他有點討厭這個消息。

  蠟白的臉上一直充滿著殺氣,孤獨的眼睛一動不動,他不會放過任何的風吹草動。

  孤獨的眼中終於出現了一頂轎子,抬著轎子的是四名年輕的漢子,他們穿著布褂,敞著胸。

  轎子還是那一頂轎子,此刻還在飛奔,抬轎子的四個漢子,他們身上的粗布褂子已經濕透,但他們依然用最快的步伐趕路。

  城外的這條路麵很寬,轎夫們看到寬闊的路麵上此刻站著一個人,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劍,這把劍細長。

  “有人攔路!”前路的一個轎夫摸了一下自己的腰,他的話出口的一刻,摸在腰中的手已經甩出。

  四隻三角形的帶衣鏢空中直奔站著的人而去,站著的人看著飛出的鏢,身子一仰,他的腰向後倒了下去,鏢從眼前直飛而過。

  “這小子厲害!”另一個轎夫的手離開了轎子的木把子,他的腳在地上一點,人直飛空中而出。

  轎子還在行走,空中的人竟然手中抽出了一把劍,他的劍在抽出腰的一刻,變得筆直。

  劍直刺路中弓著腰的人,這個人的腰上似乎長著眼睛,他弓著腰在原地突然一個轉身,他的腳開始滑動。

  空中的劍很短,他的劍距離弓著腰的人快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劍下已經沒有了這個人。

  這名轎夫的劍尖落地的一刻,他的身子借著劍力輕輕一挑,他的身子急速翻轉落下,他轉過了身,看到路上的漢子,依然站在路的中央。

  轎子前麵的漢子用腳的後跟支著地,生生止住了飛奔的腳步,落地的漢子看著提劍的人。

  “孤獨的影子,斷腸的彎月,你是孤獨?”落地的轎夫言道。

  “留下轎子中的人,你們滾!”孤獨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城外的路上。

  02

  東莊之中,張帆推開了一口棺材上的封蓋。

  通過棺材板上唯一的一個氣孔,張帆看到黃昏已經快到了,他也聽到飯鋪內傳來的聲音。

  門外,沙豹子看到飛奔而來的馬,開始哈哈大笑。

  此刻他感覺這個東莊就是他的天下,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夠得到,包括自己遠道而來的朋友。

  自己的朋友很有名氣,沙豹子知道,隻要得罪花和尚的人,一定沒有好處,他隻知道自己的朋友是個大掌櫃。

  他還知道今天朋友是個特殊的人,他的朋友約來了好多的江湖人士,他們隻需要等待花和尚的一聲命令。

  朋友已經趕到,朋友來了一定要喝酒,此刻沙豹子想起了自己的另外一個江湖朋友。

  這個口氣很大的田老怪應該給自己鼓鼓

  掌,這是朋友,朋友就應該在自己得意的時候要捧場。

  可是小飯鋪中此刻卻是鴉雀無聲,這個口氣大的朋友難道在喝酒?喝酒的時候也應該跺跺腳,可惜他什麽都沒有聽到。

  於是沙豹子有點生氣,他走進了飯鋪中,他要看看自己的這位朋友到底在幹什麽?

  沙豹子的鐵棍拿在手中。

  他不相信一個老者能殺死田老怪。

  但是田老怪的刀此刻就是在一個老者的手中,老者的手中拿著一把大砍刀。

  老者的右手發黑,他的手慢慢放在了刀背上,用力一折,沙豹子聽到了刀脆斷的聲音。

  “這把刀,不是一把好刀,太脆!”老者言道。

  沙豹子感覺有一滴汗珠不聽話,流進了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使勁眨了眨,他想擠出這滴汗珠。

  “聽說他的刀能看下一頭牛的頭?”老者又道。

  沙豹子沒有回答,他看著老者的手,這個人的手居然烏黑發亮,他很奇怪,這樣的手能奪過田老怪的刀?

  田老怪可是‘天刀幫’的幫主,江湖人稱‘大刀霸王’,他的刀可以連續砍出三四百招,而且這個人一定還不會喘氣。

  此刻沙豹子的確沒有聽到田老怪喘氣,他看到自己朋友趴在桌子上,他的刀沒有看下牛的頭,此刻他的刀已經砍下了自己的頭。

  “老頭!你是什麽人,敢來這裏殺人?”沙豹子道。

  “我隻是一個過路的人,”老者道。

  “過路的人?你為什麽不走你的路?”沙豹子道。

  “恰好我今天有點累,本想睡一個覺,”老者道。

  “你可以睡你的覺,沒人阻攔你睡覺,”沙豹子道。

  “可是我聽到了一句話,吵醒了正在睡覺的我,”老者道。

  “什麽話可以吵醒你?”沙豹子道。

  “我好像聽到有個人在吹牛,他的刀可以砍下牛的頭,”老者道。

  這句話沙豹子很耳熟,每次見到田老怪他都能聽到這句話,而且聲音很大。

  沙豹子知道,田老怪隻在一個地方從來不吹牛,他會變的像個文雅的年輕人,這就是在花和尚的萬花樓中。

  可今天他不在萬花樓上,他來到了東莊,他與自己一樣,收到了花和尚的消息,在東莊待命。

  “你睡覺時應該捂著耳朵,”沙豹子道。沙豹子開始生氣,他的手緊緊捂住自己手中的鐵棍。

  “這個睡覺的地方不需要捂著耳朵,”老者道。

  “你睡在什麽地方?”沙豹子有點好奇,這個地方他已經命令自己的門下仔細查看了三遍。

  就是一隻老鼠,也別想在這裏留下一個洞,他是萬花樓的常客,他從不失信於自己的朋友。

  “我睡在你朋友要藏身的地方,”老者道。

  沙豹子想起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是朋友花和尚的藏身之地,可惜花和尚現在不在。

  花和尚留下的這個地方沒有人願意動,這是一口大紅的棺材,沒有人願意去掀開一口棺材,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沙豹子歎了一口氣,這是一個自己的疏忽,這個疏忽一定會帶來很大的麻

  煩,這個麻煩中田老怪已經砍掉了自己的頭。

  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刀,他拿出了一個口袋,這把已經折斷的刀,老者放進了口袋中。

  沙豹子靜靜看著老者的手,他的右手再次拿出了一個包裹,這個包裹打開的瞬間,沙豹子的棍子已經離手。

  桌子瞬間被棍子從中間砸碎,沙豹子的鐵棍有一百斤,若是一個人被棍子砸中,他的腦袋一定會被砸個稀爛。

  沙豹子在等到這個結果,他想用自己的鐵棍子砸碎這名老者的腦袋,他恨這顆腦袋,長著這顆腦袋的人,用刀砍掉了自己朋友的腦袋。

  可恨的老者沙豹子沒有看到,他的棍子砸碎桌子的瞬間,棍子的另一端到了老者的手中,老者烏黑發亮的手,捂住了他的鐵棍。

  沙豹子看到老者的另一隻手中,拿著一把彎刀,這把彎刀就像天上的彎月,彎刀已經飛出。

  “孤獨的影子,斷腸的彎月,你是‘彎月’?”這是沙豹子今生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他想發出聲音,但他感覺自己的喉結已經沒有聲音,沙豹子看到自己的喉結在噴血。

  這不是砍掉牛頭時,老牛脖子中噴出的血,這是自己的血,沙豹子的手慢慢鬆開了自己手中的鐵棍。

  在悅來客棧崔四的房間內。

  “他們是四個可以日行五百裏的人,他們是‘追魂四兄弟,’”東方笑道。

  “他們有最快的腿法,也有最快的暗器,老大有個名號叫‘追魂鏢’,老二叫‘追魂劍’,”蘇海道。

  “可惜現在他們什麽都追不了,”孤獨道。

  “為什麽?”蘇海問道。

  “四個沒有手和腳的人,一定發不出鏢,也刺不出劍,更不可能日行二百裏,”孤獨道。

  “他們抬得轎子中一定是‘毒龍幫’的老大?‘’蘇海又道。

  蘇海是個萬事通,他知道這些人的故事,這些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們還是自己故事的主角。

  可惜孤獨的回答中總是沒有答案,他的回答讓蘇海感到城外的一切都是一個迷,這個謎底隻有自己在現場才能看到。

  “我不知道,”孤獨道。

  “你見過他居然不知道?”蘇海不相信。

  “難道他就走不出轎子?他的‘毒龍爪’可是天下最快的飛爪,”東方笑道。

  這個一個惡毒的幫會老大,他的飛爪東方笑見過,這個人自己也要畏懼三分。

  “我隻是用我的劍讓他永遠留在了轎子中,”孤獨道。

  “留在轎子中?”蘇海問道。

  “一個飛不出轎子的人,永遠沒有機會用到他的飛爪,”李清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李清道。

  房間內一陣安靜,孤獨轉過了身,走出了這個房間,他不喜歡熱鬧的地方,李清看著孤獨手中的劍,這把劍很特別。

  “沙豹子是個厲害角色!”蘇海道。蘇海打破了安靜,他知道這個人,蘇海的賬本中記錄著這個人。

  這是一個喜歡到處流浪的獨行客人,他手中的鐵棍可以砸碎一個人的腦袋。

  “若是他活著,現在他隻能用手,”張帆道。

  張帆打開了大口袋,從裏麵拿出了一根鐵棍,這根鐵棍已經折疊起來。

  這不是長棍,也不是短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