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瑤要出售座位的事在班裏很快就傳開了，不少女生明裏暗裏向她打聽，甚至已經發展到競價，趁著秦玄不在，鬱瑤光明正在跟人談生意。

  秦玄是被邀請去九班做學習交流……上次的期中考試題目比較難，很多人考砸，秦玄卻依舊成績很穩，斷層式的年級第一。

  九班班主任是他們的物理老師，特地邀請秦玄去九班給九班同學做學習心得分享。

  秦玄雖然性格清冷，卻並非不會為人處世，他自然答應了，然後到了九班，交流分享的時候也沒有倨傲，語調淡漠，措辭卻很得體。

  郭鵬已經來上課了，看到秦玄坐在講台上講話的樣子，郭鵬扭頭看向身邊的封辰，有些不敢置信：“辰哥，就憑你這張臉，這小子居然有資格跟你一起並列校草……”

  封辰挑眉冷嗤：“所以說，眼瞎的人不少。”

  郭鵬無比認同……

  其實秦玄長得不賴，能成為一眾女生的夢中情人，除了因為他家世好成績好以外，他的長相也絕對稱得上帥氣，隻是封辰的外貌有些出挑的不講道理，所以跟他相比，才會被比下去。

  這時，秦玄結束了自己的交流和問答環節，九班班主任王東海淡淡點頭，然後對秦玄說：“秦玄先坐周揚旁邊……也讓某些自詡成績優秀的人看看什麽是真的優秀！”

  周揚是九班班長，也是一中校園裏為數不多的因為成績優異而得以就學的貧困生。

  其實周揚家以前還可以，否則也不會有上學的機會，可後來他父母出事成了孤兒，除了一次性的撫恤金以外，再沒有別的經濟來源。

  撫恤金也不足以支撐他到完成學業，而一中之所以沒讓他退學，是因為周揚一直保持著優異的成績……雖然有時候會有波動，但也不會太差，再加上王東海這個班主任的幫忙，他才能夠留下來。

  平時除了上課，他還要各種找兼職……這個世道，一個工作機會有上百個人爭搶，可想而知，兼職的機會少之又少，幸好王東海幫他聯係了校內兼職，讓他在下課後食堂幫忙打飯，換取自己的一日三餐。

  王東海對周揚抱了很大的期望，平時要求也十分嚴格，也是因此，周揚這次考砸，王東海十分憤怒。

  雖然也因為九班其餘人也都考得不好，九班在年紀排名下滑到了末尾……這幾天，王東海在九班時麵色都十分難看。

  讓秦玄坐在周揚身邊，王東海還不忘刺周揚一下……看到周揚頭也不敢抬坐在那裏，王東海站在講桌後，麵無表情掃視一圈教室裏的人。

  “在這個世道，你們能生活在安全區內，能擁有別人享受不到的教育資源，卻學出這樣的成績，你們不覺得慚愧嗎？”

  沒人說話，甚至還有人隱隱發出噓聲，王東海更加憤怒：“還是說，你們連最基本的廉恥心都沒有了？你們從出生就生活在安全區，你們知不知道安全區外邊是什麽世道？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占用著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資源？你們交出這樣的答卷，你們對得起自己占用的一切嗎？”

  王東海越說越氣，麵色發紅，在講台上一邊走一邊抬手指著下邊的學生：“你們這樣的，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你們不配享受這一切東西，你們也不配留在這裏，因為你們就是渣滓，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封辰皺眉，麵無表情出聲：“老王你差不多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殺了你爹呢！”

  郭鵬小聲“臥槽”，衝封辰比了個大拇指。

  而這時，王東海仿佛因為封辰的話瞬間暴怒……他雙眼赤紅，咬牙切齒：“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們自己不覺得羞恥，不覺得自己是人渣，不覺得自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嗎？”

  “尤其是某些人，求著我幫他留在學校，指天發誓說會好好學習，結果呢，就學出這樣的成績……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啊？”

  秦玄旁邊，周揚身體驀然一抖……

  秦玄微微蹙眉，覺得王東海有些太過分了，他下意識想開口，可就在這時，他卻是忽然一驚，瞳孔驟縮……因為他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不光是嘴巴，整個麵部肌肉甚至全身上下都陷入了詭異的僵硬。

  也是這時，秦玄看到，前麵一個男生忽然站起來，滿臉茫然又絕望的呢喃著：“我是渣滓，我不配得到這一切，我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教室另一頭的窗口，打開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九班在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