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帶著於燕，圍繞著蟑螂群轉了一圈，最終選擇了幾隻即將發生第五次變異的蟑螂進行控製。

  廣場上，還有一個人，這人就是林寒。

  林寒似乎在采集著什麽標本，他提著一個箱子，采集蟑螂後的糞便與其他蟑螂損傷的翅膜。

  於燕第一次控製蟑螂，果斷失敗了，一隻四變蟑螂，成了屍體。

  張智把屍體撿起來，丟給林寒道：“這個標本送你，怎麽樣，研究出點什麽來沒？”

  林寒搖搖頭道：“沒有，隻有一點頭緒，大致可以斷定，讓這一切發生變化的，包括喪屍的出現、動物的進化、植物的進化的，是一種我們根本看不見摸不到的物質，這東西不應該是病毒，應該是一種暗物質，或許我們的文明程度，還發現不了這種東西。”

  張智也是這麽猜想的，他不用研究也大概有個數：“這個應該就是這樣了，不過以我們地球現在的科技水平和文明程度，想破腦袋也沒用。對了，有一個問題，我一直不明白，你說這個動物進化，為什麽非得每進化一次，就個體變得更加巨大。問題是，一般變得巨大的生物，應該丟失了靈活的特點，但為什麽目前看來，所有生物都越大越靈活呢？”

  林寒接過張智遞過來的煙，點上深吸了一口道：“動物進化的巨大化，這是任何星球上的任何物種都存在的一個進化方向。恐龍最早沒這麽大，後來為什麽進化到幾十噸的個體，是因為一代代的繁衍，個體大的總是在食物、配偶上麵占據優勢，然後存活更好，這個過程得用千萬年來計算。”

  “再給你打個比方，馬在五千萬年前，隻有三十公分的高度，始祖馬善於穿行於灌木叢，發展到現在，有的已經快兩米高，但他的奔跑能力，更加強大了。”

  “結合我們現在所接觸到的變異動物來看，我覺得進化的巨大化，是宇宙任何一個角落的星球，都存在的。我覺得你這蟑螂，往大體型進化，挺好啊，體型大了，速度不減慢不說，還更加快速，我覺得他下一次的進化，應該會達到，甚至超過音速，那就厲害了。”

  林寒平時話少，不過談起他的研究方向，話就多了，張智最近也喜歡跟這些搞科研的人談話，可以學到不少東西，解惑。

  不過林寒說到這裏，張智又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按照你這個進化的巨大化理論，我們人類也是生物，也會遵循巨大化規律。而且我覺得，人類從古至今，也的確是身高越來越高，古代人七尺男兒，換算起來不到一米七，上世紀我華夏人一米七以下已經很少，平均一米七幾的男性身高，現在，我們的身高平均在一米八以上，這是不是巨大化的表現？如果這樣下去，算算，那些發展了幾百萬年的二級文明，人類是不是得有十多米高？”

  “你說的這個有些片麵，人類屬於高等智慧生物，巨大化還體現在腦域，或者說，我們的精神，也許，對於我們來說，他們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林寒說這話時，眼神裏分明有恐懼。

  張智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突，果然了解的越多越是敬畏，像拜神教這種投降派，估計是了解太少，有些宗教崇拜性質，但林寒這種，了解太多，也有可能變成投降派或者對話派。

  動物進化的方向，除了身體，還有大腦。人類的大腦進化，顯然比身體更加快。一百多萬年前，人類顯然與其他動物處於同一起跑線，但看看現在，蟑螂後進化了這麽多次，五次已經是質的變化，精神都沒有達到1點，而成年人類的精神，就是1點。

  按照張智的估計，正常達到03的精神，就可以跟人類溝通學習，就比如蟑螂皇後。而三歲小孩，精神大概也就03-05的樣子。

  林寒陷入驚恐狀態，張智也很無奈，低喝一聲道：“嘿，林寒，別這樣，我們現在也不差，我相信，終有一日，別說本質是人，就是真正的神，我們也把他打落神壇。再說了，大不了一死唄，有什麽了不起，山河大地、宇宙洪荒，不都是微塵？不都是基本粒子組合成的麽？我們本質也是基本粒子組成，不就是散掉而已嘛。”

  林寒愣愣神，想想也是，大不了一死而已，再說，在這末世，有這個可以交付後背的團隊，也沒算白活。

  “團長，謝謝你！”

  高傲如林寒，第一次跟張智說謝謝，哪怕當時張智救了他跟魏梓萌，他也沒說什麽。

  “謝我幹嘛，這是你們這些讀書人的通病，容易鑽入死胡同。”

  “團長，你也是讀書人。”林寒似乎想到，論文憑，團長似乎不比自己低。

  “不一樣不一樣，我們是學藝術的，算不得讀書，學藝術的會養成自由開放的性格。雖說我後來缺乏足夠的藝術天賦，改成了技術工種，但從小渲染的性格已經形成，沒你們這麽死腦筋。”

  “我沒有死腦筋，隻是細思極恐啊，團長，你想，如果我們往下發展幾百萬年或者幾千萬年，你說那時候的人類，還是人類嗎？我們的身體、大腦，會不會有結構性的變化，會不會是另一種物種？我聽說米國得到過神秘碳基生命殘軀，經過研究，發現那種生命結構，跟我們有類似，但又高大一些，腦域更加發達。如果按照腦域麵積對比，他是我們的大腦皮層幾十倍的程度，這還不是相當於神了！”

  “你這是聽說吧？”張智大感懷疑。

  “這是真事！陸教授說的！”林寒很認真。

  “那軀體是怎麽保存完整的？”張智不解。

  “他們發現了遺落的特殊飛行器，疑似飛船，但過於殘破，隻在期間找到了液氮生命箱，裏麵的人已經失去生命氣息，但軀體完整。米國二戰後各方技術突飛猛進，就是有地外文明遺留下來的一些技術。”

  林寒說到這裏，張智終於認真起來：“沒想到傳言是真的，以前我們都隻是當八卦聊聊，沒想到還真有。”

  兩人聊著，那邊傳來於燕興奮的叫聲。

  “智哥，智哥，我成功了，我控製到了，我感覺到了！”

  於燕呼喊著跑過來，一隻大四十公分長度的蟑螂在他頭頂嗡嗡飛著轉圈圈。

  “智哥，我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好，你終於成為蟲王了，不過可惜，你發現沒有，你的蟲子，控製不到一隻其他蟑螂。”

  “啊，是啊，為什麽呢？”於燕試過，的確控製不到。

  林寒給於燕做了很好的解釋：“現有的這些蟑螂，都是在老蟑螂王後的控製下，他們早已經對王的氣息產生了慣性，也就是老的蟑螂王後，留下的精神烙印，誰也不能抹去。”

  “那怎麽辦，我控製了一隻光杆司令嗎？”於燕臉都黑了。

  張智道：“沒有辦法，不過現在蟑螂群的下一批卵鞘已經產下來，新的一批小蟑螂，隻需要五六天，就又有幾十萬出產，你隻要等幾天而已。”

  於燕沒辦法，隻能沮喪的帶著他的蟑螂離開，繼續辛苦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