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悠然山莊。

  行止都不知道，楊絮棠在成德有這麽一個住處，說是早幾年楊家在成德的一個產業，一直空著。

  攻城後，他們就先入了山莊。

  城內現在還很亂，不少魯軍的賊子還在城內亂竄，現在要盡快平息所有的叛亂。所以楊如棠和張老虎都很忙。

  柳是如幫著行止處理了傷口！傷口並不深，也不算嚴重。

  “老師怎麽會來？”行止終於有機會問了。

  “我們也很意外。”

  柳是如和張老虎一直在義州，誰想數天前宣王竟親自來了義州，讓張老虎整軍去成德接應行止。

  她們當時還有些莫名，因為行止那時已經跟陳文達成合作，又有安誌祥歸服，形勢整體是好的。

  就算宣王不放心，命張老虎去接應也是可以的。

  誰想宣王親自來了！

  “王上對你真的十分愛重……”柳是如說。

  行止腦海中浮現在城樓上他的神色，摸摸自個兒的傷口，她必須承認，這次自己真的太草率了。

  要不是老師及時趕到，她有沒有命活著，也未可知。

  還有吳赫？

  也不知道抓到吳赫沒有？

  “王上……”

  她聽到外麵傳報，一轉頭就見他在門口。

  此時天蒙蒙亮，他換了衣裳，衣裳和發上沾著露水，一身濕氣的進來。

  柳是如一看宣王來了，連忙起身：“王上，我先退下了。”

  楊絮棠點點頭，等柳是如退出去，關上了門，他才緩緩坐到床邊。

  行止莫名有些心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傷口還疼嗎？”他先開口。

  她搖頭，一抬頭，他一雙眼眸定在自個兒身上，隻有關切和溫柔。

  “你怎麽會來啊？”

  “……”他沒有她回答，隻輕撫她的臉頰。

  他的手很冰涼，貼在她臉頰上很舒服。她忍不住用臉頰輕輕的摩挲他的掌心。

  “在城樓上，我那時正想你呢，你就來了……”

  想到城樓上的種種，楊絮棠眸光微變，將她輕輕帶到懷裏。

  “你是為了我來的？”行止在他懷裏悶聲說。

  楊絮棠歎息：“除了你，還能有誰。”

  行止笑了，她抬頭看他：“你是跟我心有靈犀嗎？”

  楊絮棠沉聲說：“嗯，是天天都想著你。”

  楊嵐州的甜言蜜語，真的好聽極了。

  她主動去親他。

  兩人親昵了好一會兒，她才問：“抓到吳赫了嗎？”

  楊絮棠的唇還貼在她的唇角：“你倒是時時惦記著吳赫，這次若非因為吳赫，你也不會這麽輕易就上當了？”

  行止一愣，為何她聽著男人的話，居然還有酸味？

  她失笑：“吳赫是我的大仇人啊！”

  他當然知道！

  這醋，吃的莫名奇妙，但行止這幾年的幾次受傷，大多都跟吳赫有關。她對吳赫的執念，很是頑固。

  “抓到了嗎？”行止再問。

  “出城的時候，被避短抓到了。”楊絮棠說。

  “我要親自殺了他。”

  “他還不能死。”楊絮棠說。

  “為什麽？”

  “他自然還是有用的。”楊絮棠連忙安撫她，“行止，吳赫已經不重要了，他也不可能再傷害你或者你的家人，明白嗎？”

  她當然知道啊！

  但是有些執念，真的很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