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分明感應到有什麽東西進入了你的氣源裏。”太古虛鯤聲音平靜，但心中有些著急，虛冥洞開啊，哪可能開個空氣？定是有什麽好寶貝被楚天明得到了！

  “你這頭太古虛鯤啊，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不信你自己找找？”楚天明說著，放開氣源神環，任太古虛鯤燭照其中。

  “奇怪……真的什麽都沒有？”太古虛鯤將信將疑，不禁嘀咕，“不可能感覺錯誤啊……”

  “你難道是感悟‘羅天道衍’感悟得魔怔了？”楚天明好心提醒道。

  太古虛鯤想了想，又反複推演了一番，適才驚疑不定地耐下了心來。

  這小子還要給我一縷精純的羅天道衍的氣息，想必沒個年也凝聚不出來，我先承認幻覺，再觀察觀察也不遲……得了好東西，總不可能一縷氣息都不泄露……

  “我應該不會感覺錯……”太古虛鯤嘀咕著，故意讓楚天明聽到，以退為進，“魔怔不魔怔的，我活到現在還不比你懂？此事先揭過，你答應給我的氣息呢？”

  楚天明淡淡地說道：“不要急，還沒完呢……我還要引爐。”

  “你引爐完是不是還要再炸爐一次？”太古虛鯤嘲諷道。

  楚天明老臉一拉，“怎麽回事，太古虛鯤，你這是看不起我楚某人了？”

  太古虛鯤的意識傳遞出戲謔之音，“我修行至今，也隻有見你連續炸爐兩次，你敢說不再炸了？”

  “有興趣打個賭嗎？”楚天明笑著問道。

  “不賭。”太古虛鯤一口拒絕，“趕緊引爐吧，我可等著你凝聚氣息呢！”

  楚天明淡淡地看了它一眼，不再說話，隨後聚斂心神，開始重燃命爐。

  有了成功引爐的經驗，楚天明這一次輕車熟路地開始了，隻見他以氣源神環環繞幾身，斂起億萬星光融入體內那一口虛幻的烘爐之中，下一刻，烘爐之中“噗”地一聲竄起了火光，火光騰起之後，化作了一道近乎無色的火苗。

  “淨火無明？”太古虛鯤心底一驚，“此火，諸天神魔時代出現過一次……為道玄古帝所有。”

  楚天明未作聲，心神依然聚斂，無明之火開始盡數歸入命爐，之後，一尊透著天地無明之力的烘爐，出現在了楚天明的道體之中。

  與爐火不同的是，命爐雖然蘊藏於修士的體內，但它不是實質化的東西，而是一尊虛幻的烘爐。隻有修士自己才能夠看到自己的命爐，當引燃了自己的命爐之後，命爐之中燃起爐火，一道道的爐火，就意味著修士血氣的強弱。

  如今的楚天明，爐中隻有一道無明之火，但這道無明之火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幾身，最終充盈命爐，隻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道玄……”楚天明睜開眼睛，念叨著這個名字，隨即淡然一笑，“他的無明之火，可燒的那諸天神魔都忌憚萬分。”

  “但是他的無明之火，乃是成就帝位之後再煉出來的。”太古虛鯤傳音，帶有幾分疑惑之色，“小子……你是不是道玄古帝？”

  楚天明哂然一笑，“怎麽會有這種問題？萬世重生，豈有那麽簡單？”

  “哼哼哼……道玄古帝，曾執掌‘羅天道衍’近一個時代……而你有羅天道衍的一角印記，我不認為你是好運才觸及了羅天道衍。”太古虛鯤道，“我寧可相信你是道玄古帝。”

  “我不是他。”楚天明淡淡地說道，“我隻是我，楚天明。”

  太古虛鯤沉默幾息，之後說道:“罷了罷了，我不管你是誰……我隻要羅天道衍的那一縷純粹氣息。”

  “你護我突破，我承你一場因果，自當還你。莫急，這就給你凝練。”楚天明說罷，盤坐在太古虛鯤之上，分出一縷心神，開始觀想羅天道衍的那一角印記，開始從中演化出一縷純粹的氣息。

  “要點時間。”楚天明淡淡地說道。

  “要多久。”

  “一年足矣。”

  “一年……不過瞬息耳。”太古虛鯤略微有些失望，若是楚天明凝練個十年它將有更多機會窺伺楚天明的氣源神環，看看楚天明到底得了虛冥什麽寶貝。

  但一年時間……對於它這等生活了無數個時代的荒古存在而言，根本就是轉瞬即逝的事情，甚至，它隨便閉目深思，百年時間也一晃而過。

  “帶我到處走走吧。”楚天明輕拍了拍身下的太古虛鯤，“太古虛鯤啊……還從沒乘坐過呢。”

  “楚小子，莫要得寸進尺，就算是道玄古帝，都不夠資格騎在我的頭上。”太古虛鯤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楚天明笑道，“不占你便宜，你帶我逛逛，我凝練氣息之餘，也給你品嚐一些……算是車馬費了，如何？”

  “這還差不多。”太古虛鯤一聽能先嚐些氣息，便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它將身軀再縮小了一圈，化作了尋常人家的屋舍般大小，楚天明坐在它的背上，被它以虛空之力保護了起來。

  接著，太古虛鯤尾巴一甩，遊入了虛空之中。透過虛空，它回到了黑石海中。

  “黑石海啊黑石海……真不知它究竟起源於何方。”任他目光混沌燭照千古，一入黑石海，終究還是不免唏噓。

  “你真不知它起源何方？”太古虛鯤打趣道。

  楚天明笑了笑，隨後搖了搖頭，“僅有猜想，並未證實。”

  “哼，你的猜想，不會無憑無據，做到這一步，也了不得了。”太古虛鯤淡淡道。

  “那你呢？傳聞你起源無盡虛空，但我覺得，你應該起源於黑石海……不，你應該起源於黑石海起源的地方，你與黑石海，或屬同源。”楚天明說道。

  太古虛鯤冷哼一聲，並未說話。

  楚天明又說道：“那髒東西盤踞黑石海已久……你知道來曆嗎？”

  “什麽東西能盤踞黑石海？”太古虛鯤蔑笑道，“黑石海源遠流長，遠非凡俗所能窺視……你所謂的‘盤踞黑石海’，隻是指的黑石海的其中一個流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