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哭鬧會被打，碗沒洗會被打，襯衣沒有平整會被打。每時每刻，我都在擔心下秒，不知道那像蒲扇一樣的巴掌，會從那個方向扇過來！我抱著孩子偷跑過，被找到了……那段時間，對我來說，真的是地獄！”

  “我走的那天，我去見了我姐，我姐問我，最近過的怎麽樣？他還打不打我？我說我們挺好的。分開的時候，我姐給了我她的私房錢，說，小凡啊，你去買盒雪花膏擦臉。我姐抱著我說，小凡啊，有姐呢！”

  男同事聽見女人這絮絮叨叨了好半天，還沒到重點上，就急躁的開口道：

  “楚小凡是吧，你們對你的悲慘過去沒有任何興趣，我隻想知道這些人，是不是你們殺的？你們為什麽這麽做……”

  葉琳琅給林霜使了一個眼色，林霜一把拎起男同事的衣領，打開門，將一臉懵逼的他扔到了門外。

  符隊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愣頭青，真是……沒不住氣！

  都犯下了這樣大案，那能是一般女人嗎？

  現在這個楚小凡好不容易張了口，他的這些話說的要是不中聽，她又不願意說了怎麽辦？

  符隊走進了審訊室，拿起紙筆，看著葉琳琅，葉琳琅瞬間心神領會。

  “後來呢？”

  楚小凡的臉上，一片掙紮與痛苦。

  “我買了一張火車票來了帝都，剛一下車，就遇上了現在的這個男人，他說他是開廠子的，正在招人，還把營業執照給我看了，我當時就沒多想，就跟著男人去了工廠裏。”

  “我那時身上並沒有什麽錢，那男人又說，包吃吃住，廠子是製衣廠，平時沒有什麽生意，工廠其實就是一個幌子，有一次應酬的時候，他讓我去陪一個客戶，我去了，半夜三更的時候，我聽見一聲異響，才知道他們是借著工廠的殼子騙人，然後殺人搶錢！”

  “他們發現我之後，就商量著把我給弄死，那天，他們好幾個畜生把我給……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現在的男人見我沒死，就說我的心理素質好，人又長的漂亮，適合幹這行。”

  “前不久，出了一點意外，就把廠子給關了，我們就在鄉下避了避風頭，誰也沒能想到最後還是敗露了。”

  葉琳琅比任何人都清楚，改革開放了，外出生意的人就很多了。

  許多人都是從廠裏買衣服回去再賣，這麽回來一倒騰，發財的不少。

  當時這些人還有一個名字，叫“倒爺”。

  葉雲開最初也搞過這個，隻不過因為她中了獎，有了啟動資金，生意才越做越大。

  不過，以葉雲開那頗為有闖勁的性格，就算沒有那一筆獎金，他也會慢慢的將生意做大。

  葉琳琅也不敢想，倘若葉雲開那時拿著一筆現金，遇上這幫人，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如今的信息不發達，家人外出進貨，一個月兩個月沒信是常有的事。

  就算去報案說失蹤，以目前的警力，也不可能找到人。

  對於這些人來說，殺人搶財，可比做生意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