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樂帆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進入的虛擬世界…

  他隻知道，這個世界就是他現在的全部。

  各種意義上的全部。

  並不是喪失記憶後的患者本能的抓住溺水時德浮木，相反，那記憶非常清晰，甚至連他三年前的雨夜起床喝水摔了一跤都記一清二楚。

  就像是被人燒刻在腦海一樣，不徹底毀壞容器的話就會一直運轉下去。

  機器運作都是具有指令，有著非常明顯目的傾向，但時樂帆卻感知不出給他下發命令的背後黑手到底想幹嘛。

  他可以暢遊這個自由的世界，無論什麽奇思妙想都能都實現。

  這裏更加快樂，更加美妙，生活的方式甚至比現實世界中還要充實。

  但空虛的心髒，卻不見了脈搏。

  與其這樣，他倒還不如被FallenAngels殆盡。

  那樣，也許就會解脫？

  時樂帆清楚，往前或者現在，受困於這副因外界塑造的形象軀殼裏，每個人的性格無形中都有與之對應的的臉譜，時間會讓他們慢慢鑲嵌進去，唯少數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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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伴看著約克，“你說裏麵那小子，上頭文示表明他和係統匹配高達78點，頭一回碰到這麽高的，數據會不會出錯了？”

  約克靠在扶手上，眺望腳下那片燈光璀璨的建築，這裏真是一個好地方。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她的年齡階段也到了和裏麵那群躁動年輕人一樣，總迷戀著一些新奇的事物。

  “數據是由智元係統反複精密計算後得出的預測分析，但不管總的來說，那隻能作為依測憑據，匹配度隻是方便紙麵上提供參考標準，不是唯一量尺。”約克看著同伴，煩躁地撓著頭。

  “你就鬆口氣吧，前幾次的工作都比這個棘手多了，這次隻需要我們合言洽談就行了，至於對方同意與否……放心，我們手上有他絕對提不出拒絕理由的東西。”

  同伴聽完悻悻低下頭，在這位前輩同事麵前自己的抱怨的確顯得不合時宜。

  “來了。”約克低聲提醒。

  同伴站穩了身形，一身黑衣端莊整潔，透露出一股嚴肅冰冷的認真態度。

  約克也同樣整了整領子，端正地看著前方。

  沉重的雕刻木紋大門被打開，一抹明亮柔和的光線透了出來，開合的門隙響起一陣空噪的喧鬧聲，隨著大門閉合，漆黑的陽台上重歸寂靜。

  “你好。”同伴率先向兩人禮貌性遞出手。

  “這兩位就是之前和你提過。”剛進來一身正裝的男人低聲對另一名男人說。

  兩人身高相仿，但年齡卻有些區別，並且神態因為各不相同。

  後者麵孔稚嫩年輕，相較在場的其他人卻不顯得麵生，禮貌地與兩人友好握手問候。

  “穆警官說…你們找了我很多次？”那個男人說道。

  同伴想要從包裏拿出資料文件，約克伸手製止，露出一副理解和善的笑容，慢慢說道：“時先生，我們的確找了你很多次。”

  “你們到底找我什麽事情？那個，我接下來還要趕去參加頒獎，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們可以待會私下和我繼續聯絡。”那個男人顯得有些急切，但過好的修養使得他無法生氣，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麵都是些條條框框的消息通知。

  “那個……”同伴擔心對方離開，想要先行吐露詳情。

  “時先生！我知道今天的日子對您而言很重要，但是請您一定務必仔細聽我說完接下來的話。”約克插話道，然後瞥了一眼他，同伴很識趣地退後一步，呆在一邊，手裏緊緊捏著黑色的公文包，白色的文件夾從中漏出一小截。“相信我，您一定會不赴此行。”

  那個男人身體扭動不安，可是當聽完約克的一番話後身體沉靜了。“您說。”

  “CDP國際協會，您聽過嗎？”

  “不太清楚，好像在哪聽見過。”

  “GRA組織呢？”約克繼續問。

  “就算我再怎麽兩耳不聞窗外事，這個我還是知道，開發虛擬技術的。”

  “準確點說是虛擬產業聯合深研中會。”同伴小聲說。

  約克從同伴手中接過文件，遞給那個男人，他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英文，形式非常正式，重要的頁麵上麵印著整齊的水印。內容擠密，令他沒有用蹩腳的英文水平解讀的心情。

  “您可以仔細檢查，上麵都有他們部門代表的通證印記。”約克笑著說。

  “你們到底是…？？”男人皺了皺眉，一旁的穆警官見狀打著圓場。

  “時先生，我們關注您已經很久了。自我介紹下，約克.皮科爾，我是此次‘大轉移’行動的區負責代表，關於這個行動…技術上稱為神經元模擬，您可以理解為人格思維複刻技術，具體相關的，我也隻是執行者，不過整天耳濡目染，簡單來說嘛就是…就是…”約克說到一半卡住了，瘋狂給同伴使眼色。

  “‘大轉移’行動，這個實驗處於無限延期的狀態，目前就差一批‘優先者’來進行測試，這批人裏麵聚集了各行業的優良精英，當然，也需要您的幫助，畢竟…您剛剛拿下的比賽足以說明您的實力。”同伴接過話茬。

  “行了，我不想聽你們說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就算你們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想成為你們的實驗對象被關在籠子裏研究來研究去。”

  “您隻需要回答幾個邏輯性問題就足夠了，必要的時候才會進行采樣工作，您放心，這些程序非常簡便…”同伴上前一步說。

  “那個…我真的有要緊的事情，朋友都在下麵等我，實在不好意思失陪了。”男人擺了擺手，轉身嘟嚨一句，往大門走去。

  合作看似告吹，但約克卻是帶著不知名的笑意停留在原地，看著他轉身離去的後背，絲毫沒有要挽留的意圖

  。

  那個男人扭頭後眉頭皺起，他懷疑自己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查黃曆，否則怎麽可能遇到兩個要拉他去實驗室做小白鼠的瘋子。

  要不是穆警官在一邊，他可能真的要報警了，畢竟他剛剛做的事情足以轟動全球了，要是有人借機報複，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看了看一旁並沒說什麽的穆警官，正當男人為之鬆了一口氣時，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您難道就不為那個坐輪椅的女孩想一想嘛。”

  那淡淡的聲音，平靜且有力。

  令人無法懷疑說話人的能力置否。

  瞬間，黑風疾馳，一個模糊的影子瞬間從麵前閃過，約克的身手能夠迅速抓住那人的動作，多餘等空閑甚至能反製撲倒，可是他沒出手。

  男人死死的揪住約克的領子，約克的身形比他壯闊一個頭不止，可是他依舊冷冷地瞪著約克，目光冰淩。

  “你威脅我？！”男人冷聲道，過了一會兒，手上動作慢慢鬆開，當他的手脖子離開約克頸脖時還不忘將皺起的領結撫平，“如果那個女孩少了一根頭發，我發誓，你們肯定不會好過。”

  男人目光灰沉，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約克，那種感覺就像計算機裏的病毒，潛藏萬年著等待一夕爆發的時機。

  “我想您有些激動，您大概是誤會了，我們和那位小姐是很友善的關係，她的哥哥在很久以前就和我們合作過，還記得她所坐載那張輪椅嗎，本來是處於實驗階段的，應他的要求我們重新為酒小姐開發設計。怎麽樣？還合身嗎，時先生。”約克笑著說。

  男人微張著嘴，驚訝的神情溢於言表，似乎真如約克所說，他不是帶著惡意來的。

  “難怪…那個椅子的科技集成含量的確不像是普通商業公司的產品，這麽多年來，有它在令她方便了很多，從這一點上來講，我得感謝你們。”

  男人看著對方臉上雷打不動的笑容，心中有些發麻，他意識到，麵前這兩個人或許對他沒有惡意的企圖。

  “既然您對我們已經解除了防範心理，那我想，我們或許可以開始聊聊關於您的‘獎勵條件’。”

  但毫無疑問，他被盯上了！

  這種秘密的策劃令他感覺到後脊骨發涼，往日再平常不過的生活痕跡中可能也存在著被監視的風險。

  這種超乎想象的離奇事情經曆絕不可能在現實世界中演繹的活靈活現。

  有那麽一刻，他希望樓底下是埋伏好的警察部隊，隻待成交那一刻就能破門而出“FBI！！！openthedoor！！！”

  緊接著，天空的閣樓上閃過幾蘇亮光，然後特勤隊員就會駕駛著直升機飛機帶他逃離現場。

  隻是很可惜，這個爛透了的故事隻上演了前半段。

  漆黑的夜色下，陽台上的談話依舊持續著。

  這隻是很小的序曲，因為此時此刻還有許多地方此正在上演著相同的戲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