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愣。

  “夫妻？”

  那老婆婆點了點頭，“剛剛新婚沒多久吧？”

  這吵吵鬧鬧的也看著怪甜的。

  “想當初我跟我老頭子成親的時候，比你們都要黏糊呢，結果這幾十年了，就知道嫌棄我這個老婆子，驢脾氣。”

  她說著吐槽抱怨的話，眼底卻是另外一種情緒。

  “等回去又要怪我在外麵待這麽久，小夥子，有人陪伴著是一種福氣啊，要好好珍惜啊，可別學唱戲的裏麵那些壞男人，等你們到了我這個歲數，就知道我在說什麽了。”

  這老婆婆還特別孩子氣的來了一句，“要不是看見你們多了，讓我想起我們以前來，我還不跟你們說這話呢。”

  這幅說是抱怨但又帶著歡喜的樣子明月實在是不懂。

  所以說他覺得人類麻煩，情緒太多，考慮的太多，也讓人看不懂，不想跟她們打交道。

  但是看著她眼底的情緒，他又忍不住的有點好奇。

  而且夫妻……

  人類男女之間的一種親密關係吧？

  明月獨來獨往慣了，偶爾見到的也都是修真者，結為道侶的都是鳳毛麟角，更不要說知道這種關係了。

  也就是清輝現在貪戀人間煙火，他才是對凡人更了解了一些。

  清輝自動過濾掉周圍的聲音，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裝好了的糖葫蘆。

  明月自覺的將糖葫蘆拎過來，心中還忍不住的想著剛剛那老婆婆說的話。

  繼續牽著清輝的手往前走。

  隻不過有了剛才的事情，他從一開始的漠然態度，到了現在也是不自覺的開始關注起周圍的男男女女。

  其實集市上的夫妻也不少，也有感情相當不錯的。

  但是也看不出有什麽區別來啊，這不是跟他們兩個差不多麽？

  明月正想著，就見其中一個少女踮腳，飛快的在自己夫君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明月：……

  親昵的動作他跟他家崽崽也不是沒有做過。

  不過之前都是啃來啃去，而這個……

  感覺上動作上沒有什麽本質區別，但是就是覺得……很不一樣。

  明月收回視線，手中拎著各樣的東西，目光落在清輝的小臉蛋上。

  清輝長得乖巧，一雙眼眸頹懶，平時就懶懶散散的，明明喜歡曬太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身皮子就是白的很。

  水潤潤的，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

  像是剛剛那樣在小姑娘的臉頰上抿一口。

  不知道會不會抿出水來？

  明月心思已經不在周圍，看著清輝的臉頰徹底放空。

  清輝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看著紙袋子之中的糖葫蘆，最終還是沒忍住，拽著明月拐進旁邊的小茶樓。

  一壺茶，一盤小點心，一間雅座。

  明月坐在清輝的旁邊，看著清輝哢嚓哢嚓啃著糖葫蘆上的糖。

  也就剛剛好奇的又吃了一個山楂，之後就不肯吃了，像是真打算把十串山楂都給他吃。

  明月的指尖在桌麵上輕點，“崽崽。”

  對於崽崽這個稱呼幾乎妥協了的清輝扭頭，看過來，唇角沾著琥珀色的糖片，嘴裏還叼著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