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人總有踢到鐵板的時候
作者:困的睡不著      更新:2021-01-30 01:48      字數:3501
  “這麽走,合適麽?”

  說話的是坐在清靈對麵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皮膚黝黑個子不高,桌子旁邊除了籌碼外還有個精致的雪茄盒和一個ZIP的打火機,左手帶著塊閃光的腕表,說話的時候中文聽起來略微有點別扭。

  這就是個典型的小開,賭場裏這種人比較多,家裏有錢,然後自己花錢買樂子的。

  向缺打量了下對方,然後又看像了另外三人,兩男一女,女的穿著簡單隨意但氣質一瞅就挺雍容華貴的,那兩個男的,歲數都有點偏大,四五十歲以上了,一看這四個人就都是賭場常客,他們坐在那很隨意麵前的籌碼也不少,偶爾還交頭接耳的說幾句無關的話題,隻有清靈是個賭場二百五。

  “啊,不合適啊?”向缺單手插在口袋裏笑嗬嗬的問了一句。

  青年點頭說道:“真不太合適,你這位女伴進來一共玩了五把牌,每一把都贏,玩這麽一會贏完就走,合適麽?”

  “那行,就再玩一會吧”向缺聳了聳肩膀,衝著荷官說道:“發牌吧”

  荷官看了幾人一眼,見無其他人說話開始發牌,牌發完之後清靈剛想把一部分籌碼推出去,向缺就攔了她一把然後一下子將她麵前所有的籌碼一個不剩的全給推出來了。

  桌子上另外四個人紛紛一愣,這錢對他們的身家來講根本不算什麽,但因為一把牌全給賭上的就讓人有點驚訝了。

  “嗬嗬,挺有氣勢啊”對麵的青年挺平淡笑了笑,然後跟著也押上了同等的籌碼,另外三人中那個氣質女則是搖頭不參加了,另外兩個男人一個退出一個跟上來了。

  頓時,桌麵上的金額還是呈幾何倍數往上增了,這個價在賭場裏也算是幾天難得見到一次的大賭了。

  荷官發完了牌,參與的另外兩人有點小緊張的把牌抓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撚著,向缺則是滿不在乎的隨後抓起兩張撲克牌掀開了。

  一個二一個三,五點,算是比較小的牌麵了。

  現在這種押大小的玩法由於已經沒有了賭場坐莊,都是賭客自己玩所以發的牌就是一家兩張,然後逐一比大小,點大的贏,向缺的牌屬於小的不能再小那一種了,對方隨便翻開個JQK都比他大了。

  但向缺和清靈都是麵不改色,對這個牌麵完全都是不在意的態度,另外兩家掀牌,對麵的青年運氣稍好了點,多了那個中年幾點,向缺和他都是輸家。

  向缺敲了敲麵前空空如也的桌子,說道:“你看,我現在走,合適不的了?”

  青年皺眉,另外三人驚訝,誰都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好像是故意想要把自己的錢全都給輸光了似的。

  向缺確實不想在這呆著了,隻想帶著清靈趕緊離開賭場,錢多錢少對他來講根本就是無所謂的,畢竟一共就五千塊錢而已。

  “啪,啪”贏錢的中年拍了拍手,豎著拇指說道:“霸氣”

  氣質女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向缺,對麵的青年則是忽然探著身子輕聲說道:“一把輸了這麽多錢,眉頭都不皺一下?”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無所謂了”向缺隨意的回了一句讓,然後拉著清靈說道:“咱們走吧”

  清靈站了起來,沒想到對麵的青年也敲了敲桌子,然後抱著膀子又說道:“這麽走,也不太合適”

  向缺頓時有點不耐煩了,用東北話來講就是他有點曬臉了。

  你第一次說不合適,我把所有的錢都給留下了,這明擺著是我給你低頭的意思了,那你第二次還說不合適是腫麽一回事呢?

  “咋的,還想把人給留下來啊?錢,我不差你的,一分不剩的給你輸回去了,我自己的本錢就不算了,怎麽還繼續不滿意呢”向缺抻著脖子聲音有點大的回了一句。

  “是醬紫的······”對麵的青年操著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在你沒來之前呢,我和這個女士有個約定,是我倆之間的一個小小的不傷大雅的小賭”

  向缺有點蒙的問道:“什麽小賭啊?”

  青年淡淡的說道:“開始玩的時候,這位女士的手氣不錯,連著贏了好幾把,我就說你運氣挺好啊,她說還行,我說咱倆要不額外賭一下吧?我今天能把她所有的錢全都給贏來,她可能就不太信,我說我要是贏了就請她今晚陪我喝酒,要是我輸了呢,這雲頂賭場百分之三的股份歸她······她同意了”

  “唰”向缺一歪腦袋看著清靈。

  清靈小聲說道:“是有這麽回事”

  “你真是我姑奶奶”向缺無語的說道。

  “當時我也沒多想啊,反正手氣那麽好,而且我打算每次都少押一點的,這樣就不可能都輸沒了,誰知道你一下子把籌碼都給推出去了,我這不就全輸光了麽”清靈義正言辭的說道。

  “······”向缺都無語了,這他媽算怎麽回事呢?

  自己當然不可能讓清靈跟這個青年喝什麽酒了,第一自己沒那個時間,再一個這事也不好聽啊,喝完回去怎麽交代呢?

  這他媽不是被架在火上烤了麽!

  向缺揉著發疼的腦袋,腦瓜子嗡嗡直響。

  “這位女士,陪我喝一杯吧?”對麵的青年笑吟吟的說道。

  向缺摟了摟清靈,暗中把自己身上剩下的價值二百多塊錢的籌碼遞給了她,清靈非常機智的把籌碼扔到了桌子上,擲地有聲的說道:“我沒輸光······”

  “唰,唰,唰”幾道眼神全都落在桌子上那兩塊籌碼上,愣了。

  向缺敲著桌子,幽幽的說道:“這不是還沒輸沒呢麽,酒可能是喝不了了”

  “你開什麽玩笑”青年皺著眉頭說道。

  “這不是錢麽?”

  青年咬著牙,點了點頭,說道:“行,是錢······你那意思是還要接著玩唄?”

  向缺眯眯著眼,說道:“還是這個賭注,跟你玩幾把”

  “咱們就三把為準,三次發牌之後,你要是輸光了就把這個女的留給我,你要是沒光我就把雲頂賭場百分之三的股份給你”青年陰著臉說道。

  “三把為準,三次發牌之後,你若贏了雲頂賭場百分之三的股份歸你,你若輸了讓這女人留下來陪我喝酒”

  向缺撓了撓鼻子,輕聲說道:“你是想喝酒啊,還是想借著喝酒的機會讓你們兩人之間,她知道你長短你知道她深淺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對麵青年淡定自若的說道:“你管那麽多,賭不賭?”

  “真賭啊?”

  “真賭,就醬紫······”

  這得是一個多麽不靠譜的對賭協議啊,雲頂賭場百分之三的股份,哪怕向缺不知道這家賭場的股份值多少,就是隨便猜猜也能估摸出來,百分之三的股份大概代表的肯定是個天文數字。

  用股份隻為換取一頓陪酒,這事也就隻有天字號第一敗家子才能幹的出來。

  那對麵這青年真是個敗家子麽,肯定不是的,你且看他這副做派就知道此人家裏必定非富即貴,也許有個富商老爹也許有個高官爺爺,這種家庭裏出來的人興許有蠢貨,但肯定早就被長輩給禁足了不會放出來肆意亂咬人的,既然他能出來就說明他還不是特別的蠢。

  權貴人家的孩子浪費的腦細胞,真不是尋常人家能夠比的,越是有錢有權的家庭出蠢貨的概率絕對是越低的。

  向缺的眼神在賭桌上另外幾人臉上瞄了瞄,他們的神情有點吃驚但沒有震驚。

  這賭局,明擺著是個鴻門宴了,這青年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不然哪會幹出這麽敗家的事來!

  向缺怕麽,應該是不怕的,他雖然不是賭壇中人,但他的賭技已經到了人生寂寞如雪,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地步,我雖然不在賭場中行走,但賭壇卻一直都有著我的傳說。

  向缺扭頭朝著荷官說道:“洗牌,發牌吧”

  “就三把牌而已,浪費什麽時間啊,你和我就一人抽三次就可以了”對麵的青年十分大氣的站了起來,伸手從桌麵上的牌堆裏隨意的抽出兩張撲克就甩在了左麵上。

  “啪”一張九一張五,十四點。

  向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也伸出兩根手指在散牌裏抽了兩張,一張七一張九,正好贏了他兩點。

  青年渾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著又抽了兩張,向缺也跟著抽出撲克,兩相比較下向缺再次贏了。

  連續兩把牌沒到一分鍾就見了輸贏,這就跟小孩過家家似的,好像是在開一個玩笑,但這個賭局的背後涉及到的卻是一個可能達到幾十億的對賭協議。

  這兩人真兒戲,旁邊的人有點瞪起了眼珠子。

  一個中年湊到那氣質女旁邊,輕聲說道:“這個華人就算輸了也不過是讓女伴陪此酒而已,損失無傷大雅,沙阿大抵是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輸的,也顯得挺輕鬆的”

  氣質女挑了挑漂亮的眉毛嗯了一聲,說道:“他會輸麽?”

  中年歎了口氣,說道:“這場景似曾相識啊,一年前他用同樣的方法從港島一個商人的手中贏了中環一棟寫字樓三層的商鋪······”

  這就是天字第一號敗家子如此氣定神閑的原因,他心裏有譜,這個譜就是自己準贏。

  但向缺可是人生寂寞如雪,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劍道傅紅雪啊,他也覺得自己會準贏的。

  孰強孰弱,就隻能最後一把牌上見了。

  向缺單手插在口袋裏,指著桌麵上的一堆散牌說道:“還不洗,就這麽摸?”

  沙阿拿起一根雪茄,慢條斯理的修剪著說道:“你可以先抽,我不急的”

  向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伸出兩根手指很淡然的就從牌堆邊緣中隨意的拿出兩張撲克,掀開,放在桌麵上。一張三一張四,很中下的兩張牌,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