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小屁孩到底是什麽來頭，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他是什麽妖怪！”趙崇舟想起自己衣服上的符文，若沒有這道符文，他早就爛死在妖龍的肚子裏了。

  符文應該就是千乘替他換洗衣服的時候畫上去的，他竟然有這般能力，必然也不是什麽平庸的角色。

  “你才是小屁孩！我看你對人家不小心潑髒衣服的事還耿耿於懷……”柳雲嵐踩了趙崇舟一腳，以解心中的怒氣。

  “千乘可不是妖怪，他是半仙啊！臨淵五子之一的——半仙千乘。”玉玲瓏為他們一一解開迷惑。

  當年千乘因事想要進入臨淵妖道，便和玉玲瓏做了個交易。若玉玲瓏同意他在蒼藍打開道門時，尾隨進入妖道，千乘答應出來後為玉玲瓏勞役百年，願做這客棧裏的一個店小二，為她幹些餐食雜活。

  “半仙是什麽東西？”趙崇舟弱弱地問了一句，見到大家沒有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他，語氣才大膽起來，“修仙修到一半沒成功的妖怪嗎？”

  眾人聽到這番話都不免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半仙即為仙與人或妖生下來的後代，兩個種族繁衍的子嗣在嬰孩年紀生存能力極低，導致半仙的數量少之又少。

  “這半仙就類似於半妖，半妖是妖族和人類的子嗣。由於數量少，半仙很難在三界裏找到歸屬感，於是遇見同類就會惺惺相惜。臨淵五子就是同為半仙的五位結成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玉玲瓏簡單幾句解答了趙崇舟的疑惑。她自知時間不多了，便又引回正題。

  當年玉石圖被盜後，手中持有地圖的那些人都欲圖進入妖道一窺。這些人基本上沒有選擇道門，而是研究出一種召喚永夜，打開法界裂縫的方式進去。這也是如今妖道裂縫的來由。

  進入妖道的人生還率很低，所以大部分玉石地圖都散落到妖道四處。當年賀晚寧從臨淵妖道中帶出了三塊玉石圖。可惜除卻指示道門的這塊地圖，其餘兩塊都在她遇害後消失了。

  盡管如此，大部分玉石地圖仍舊在臨淵妖道中。隻有關於道門的地圖有眾多複刻版，其餘地圖見過的人少，隻存在原版一塊，所以也不易混淆。

  因而餘昶明一行人進入臨淵妖道的目的就更為明確了。一來，他要為老爹複仇，可線索——管家已經進入了妖道；二來他要完成母親的遺願，母親定然也不想看到法界被破，妖物重新混亂人世的景象。

  所以他們不僅要進入妖道，更要在短時間內集齊能夠重新封印妖道的玉石地圖碎片。

  “千乘拿了玉石圖趕往南邊的海港了，也就是無涯的州府——蘆源。你們可以等集齊其他碎片後從妖道出來時再找他，他答應我會在蘆源等你們回來。

  “有關其餘玉石圖的下落我也不大清楚，但聽說神隱山上的淩虛子手裏有一塊玉石圖。淩虛子是入境的仙人，早在百年前就從裂縫進入妖道閉關修煉了。

  “恰好這神隱山就在進入道門後不遠的地方。你們可以先去找找這位仙人，但他蹤跡難覓，隱居多年，怕是也難找。剩下的玉石碎片什麽時候能湊齊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段青卓等她話都說完了，才敢略顯反問地說一句：“淩虛子？”

  “怎麽，麵癱臉你認識這老頭不成？”趙崇舟少見段青卓臉上露出這般複雜的神色，定然是和這仙人有過交集。

  “我師傅便是淩虛子！”

  段青卓一語驚得眾人下巴都要掉了。他們剛還在想和這仙人全然不認識，就算找到了，人家憑什麽將玉石圖給你們。既然淩虛子是段青卓的師傅，有這沾親帶故的關係，事情就好辦多了。

  段青卓是被淩虛子偶然撿到的孤兒，自小帶回妖道裏的神隱山扶養，故而他對神隱山附近一帶還算熟悉。這也是後來禦林場有任務會派他通過裂縫進入妖道內的原因。

  淩虛子教會段青卓武功，又教他認字讀書，說等他十六歲再送他到人間。他後來根據師傅旨意到了京都禦林場，靠著一封師傅寫的舉薦信順利謀得了一官半職。

  段青卓之所以叛逃禦林場，就是因為發現了組織內高層有想要提前破開妖道法界的意思。按理說禦林場是效忠於皇室的部隊，事事都應以三界和平統一為前提去考慮，但高層的想法、做法顯然有悖於這一原則。

  他想要進入妖道，也是為了找到淩虛子，告知其此事，隻是沒想到會事先結識餘昶明一行人。但就是這麽巧，轉了如此一大圈，他們的目標竟然都是一致的。

  “我有些事藏在心裏很久了，剛開始也不知該不該說。現如今既然都要結伴進入妖道，我索性就說開了。”

  段青卓做事考慮周全，眾人剛認識不久，他有所顧慮也是正常。經曆在客棧的一係列事情後，大家慢慢也有了相互的信任，他這才敢把一些事情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