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掌 來到日輝國
作者:顏夕影月      更新:2020-05-10 14:10      字數:3220
  夏幽蘭抱住她,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如果想我的話,你可以去日輝國看我,或者我回來看你。”

  顧歆瑤擦擦眼淚,點點頭。

  夏幽蘭一臉愧疚,“因為我的事,你和二哥的婚禮一直延期,這次回去,你們就趕緊把儀式辦了,隻是你們的婚禮我參加不了了。”說著便遞給她兩枚白色玉佩,“這是我送你們的新婚禮物,祝你們百年好合,早日給我生個小侄子出來。”

  顧歆瑤接過玉佩,嬌羞道:“蘭兒,謝謝你。你在那裏一定要保重。”

  夏幽蘭點點頭,“好了,我該走了。你們就待在房裏不要來送我,我怕讓炎彬的手下發現。”說完便出了門。

  顧歆瑤和夏慶濤隻好目送她離開。

  顧宇凡早就聽謝翎說夏幽蘭要去日輝國的事,見她從顧歆瑤房間出來,便叫住了她。

  “蘭······夏姑娘,你保重!”本來有很多好想要說,可臨到嘴邊卻隻說出這一句話。

  夏幽蘭見他穿著藍色長袍站在門邊,麵容憔悴,便點了點頭,說道:“你也保重!”說完便回到了房間。

  顧宇凡看著她瘦弱的身體,臉上溢滿了傷痛。

  此時謝銘柯正拿了一堆東西放在桌子上,見她回來,一臉激動,“蘭兒,你看。”

  夏幽蘭一看,竟然是一張麵具。

  “這可是我精心製作的麵具,戴上它之後,保準沒人認出你來,看那炎彬怎麽找到你。”謝銘柯一臉得意,“而且它薄如蟬翼,透氣輕便,可以長期戴著,也方便你在那邊隱姓埋名,過平靜的日子。”謝銘柯激動地說著。

  夏幽蘭一看,師父為了擺脫炎彬,真是煞費苦心啊,她接過那一層薄薄的麵具,說道:“謝謝師父。”

  謝銘柯教給她佩戴方法,等夏幽蘭戴好後,拿起鏡子一看,鏡中竟然換了一個陌生少女的模樣,沒有了驚豔的美貌,額頭上的蓮花印記也被一並遮去,看上去隻能用平淡無奇來形容,唯一不變的便是那雙靈動的大眼。

  “怎麽樣,蘭兒?”謝銘柯驕傲地笑著。

  “師父,真是太神奇了,這樣就真的沒人認出我來了。”夏幽蘭撫摸著新的麵容,說道。

  “事不宜遲,你和謝翎就馬上動身吧。本來我想跟你一起去,可是人皮麵具隻有兩張,再者,顧宇凡那小子還沒好,謝翎不放心,一定要讓我留下來。”謝銘柯解釋道。

  “放心吧,師父,我現在的武功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夏幽蘭說道,“您多保重,師父。”

  聽夏幽蘭這一說,謝銘柯才有些傷感,他歎息一聲,“走吧,有空我會去看你的。這是我給謝翎他母親寫的信,已經將你的事情告知於她,她會好好照顧你的。”

  夏幽蘭將信接了過來放進懷中,這時蕭軒走了進來,悄聲說道:“師父,師妹,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後門不遠處。”

  夏幽蘭看著蕭軒,有些不舍道:“師兄,替我照顧好師父。”

  “放心吧,師妹,你也多保重。”蕭軒說道。

  這時一個青衣男子打開門,走了進來,夏幽蘭正訝異,蕭軒趕緊解釋,“這是謝翎,你們倆互相認一認,記住現在的樣貌。”

  謝翎見夏幽蘭換上了一身粗布淺色衣服,也變了一副麵容,細細打量後,說道:“記住了。”

  “這一路,我們就以兄妹相稱吧。”夏幽蘭說道。

  “好。”炎彬點了點頭。

  夏幽蘭跟隨謝翎來到了後門,她注意到暗處有一些監視的人,想來應該是炎彬的人無疑了。

  夏幽蘭踏上馬車,謝翎在外麵駕車,一路上並沒有人注意,他們就這樣很快來到了城門口,出城而去。

  到了晚上,炎彬照常來到夏幽蘭的房間,可是此時房間裏卻是空無一人,他四處瞧了瞧,確定沒人,心中一驚,正要推門出去尋找,謝銘柯和夏慶濤卻推門走了進來,他趕緊問道:“蘭兒呢?”

  謝銘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別白費心思了,你以後別想再找到蘭兒。”

  炎彬一聽,胸中仿佛丟失了寶貴的東西,“謝前輩,快告訴我,蘭兒去哪了?”

  謝銘柯瞅了他一眼,不答反問,“我的猛虎是你打死的吧?”

  “猛虎?”炎彬不明所以。

  “就是毒幽穀後山那隻老虎,是不是你打死的?”謝銘柯怒道。

  炎彬這才想起來,“是我打死的,可是當時我是為了救蘭兒。”再說了,他又不知道那是他的。

  “那就得了,你打死了我養了十年的猛虎,還想讓我把蘭兒的下落告訴你,想得美。”說著謝銘柯便氣呼呼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炎彬見謝銘柯不鬆口,轉頭懇求夏慶濤,“慶濤,求求你告訴我,蘭兒在哪兒?”

  夏慶濤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且,就算告訴你,她也不記得你了。實話跟你說吧,小妹已經喝下了忘憂水,她已經將你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說什麽?”炎彬震驚了,她竟然這麽恨自己,竟不想再記住自己。他怔怔地站在那裏,仿佛整個世界將他拋棄,渾身如墮入冰窖一般。

  夏慶濤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有一絲報複的快感,可是卻有些可憐他。轉而一想他做的那些事,心想這種人不值得同情,小妹忘記他是對的,心中默默堅定了決心,一定不能把小妹的行蹤告訴他。

  炎彬心灰意冷地走出了門,站在喧鬧的大街上,卻感覺整個世界隻餘他一人,他在心裏呼喚,蘭兒,你在哪?你就這樣將我拋棄了嗎?

  一連幾日,炎彬都待在屋裏,從來滴酒不沾的他,此時卻日日以酒為伴,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柳夢雪走了進來,屋裏散落著十幾個酒壇,炎彬坐在躺椅上,一臉憔悴。她心中疼痛,上前奪下他的酒杯,忿然道:“你如此模樣,夏幽蘭她知道嗎?如果你那麽想她,為何不去找她?”

  炎彬苦笑一聲,“你以為我不想嗎?她喝下了忘憂水,又改變了麵貌,離開了這裏,我到哪去找?”

  柳夢雪一聽夏幽蘭竟然喝了忘憂水,一陣欣喜,可是看到炎彬為此痛苦的樣子,卻不禁心疼起來,“她既然選擇忘了你,你為何就不能忘了她?”

  炎彬斜了她一眼,“你說的倒是輕巧,更何況,我壓根就不想忘。”說完拿起酒壺仰頭喝了下去,隻是這酒不是一醉解千愁嗎?為何他已經喝了十幾壇了,還是如此清醒。

  柳夢雪心中悲哀,她又何嚐不是,自從上他為了夏幽蘭將自己打傷後,自己就下定決心忘了對他的情,可是見到他這樣,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既然忘不掉,那就找回來。”

  炎彬歪頭盯著她注視了一會兒,轉眼看著手中的酒瓶,眼中一片清明,“好,吩咐下去,擴大搜索範圍,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蘭兒,既然你選擇離開,那我就把你找回來,你選擇忘卻,我就讓你再把我記起來。

  柳夢雪見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冽,心中五味雜陳,低頭說道:“是!”

  謝翎駕著車一路狂奔,夏幽蘭睡了一個長長的覺,等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坐在一架馬車裏麵,她揉揉昏沉沉的腦袋,坐起身來,透過窗簾望著外麵陌生的環境,自己這是去哪?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哦,想起來了,是師父讓我去謝翎母親那幫忙。

  她捏捏酸痛的肩膀,坐馬車實在太累了,真不如現代的交通工具方便。她拉起簾子,衝著外麵駕車的謝翎說道:“謝翎,我們休息一下吧。”

  謝翎一聽立即拉住了奔跑的馬,轉頭說道:“夏姑娘,你醒了。”

  夏幽蘭一聽,皺起眉頭,說道:“我倒忘了,我們不是以兄妹相稱嗎?這一路,你就叫王大河,我叫王小花,怎麽樣?”

  謝翎點點頭,“好。”這名字跟他們現在的長相很是匹配。

  夏幽蘭忽然有些不明白,“我們為何要改名換姓,容貌也換了呀?”

  謝銘柯早就交待好謝翎了,等夏幽蘭醒來後,記憶上會有一些斷層,還好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說辭,“你忘了,你是因為楚雲風成婚了,所以才不想待在月弦國,大伯便讓你到日輝國去,改名和易容也是為了不讓他找到你。”

  “哦,原來是這樣。”夏幽蘭好似懂了,可是為何聽到楚雲風成婚之事,她的心情卻是如此平靜,按說她不應該很傷心嗎?可能是我的自我修複的能力比較強,很快就將他忘了吧。

  見夏幽蘭沒有懷疑,謝翎默默舒了口氣。他把馬車停在路邊,夏幽蘭跳下車,此時已經到了日輝國地界,這裏已經是秋天了,極目遠眺,滿山遍野長滿了火紅的楓葉,讓人看著心曠神怡。

  謝翎遞給她一塊糕點,夏幽蘭嚐了一口,感覺噎得慌,“謝翎,我看這裏有片林子,我去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夏幽蘭想著,如果能打到野雞就最好了,不等謝翎回答,便一縱身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