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中修行
作者:
旁墨 更新:2020-05-10 14:04 字數:2434
綿綿細雨飄飄而下,給初夏時節平添了幾分涼意。
青牛自從在笛聲引導,覺醒了水精之軀後,對這種有雨的時節總是特別喜歡。
一滴滴的水珠落下,打在青牛身上,雨水中的水之精氣便在這過程中被青牛吸收掉。
坐在牛背上,看著青牛在這綿綿細雨中,以汲取水中精氣的方式修煉,張牧之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絲的羨慕。
離開牛家莊已經有段時間,雖然手握能夠牧道的牧笛,可張牧之自己還沒有摸到修行的門檻。
如今的他,像是個守著擁有萬貫家財寶庫的孩子,卻沒有鑰匙把寶庫給打開。
而在前身的四世回歸,對這一方天地有了更深了解後,讓張牧之更加迫切想要打開寶庫。
張牧之穿越的前身確實是牽牛星下界,雖不知道那座天庭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從前四世一些記憶中看,似乎是天庭遭遇到一場大清洗。
幾乎所有的神明都遭到了貶謫。
張牧之的前身,可能要更加的悲慘一些,不但是被天庭貶謫下界,更被座下的老牛給算計了。
五世都在老牛安排下枉死,並且每一世的屍骨都被老牛以五行的方式下葬,從而完善老牛的逆轉五行大陣。
老牛目的非常直白殘忍,就是要奪走牽牛星的神道氣運。
至於老牛為何會背叛昔日牽牛星,張牧之從被燒死老牛身上獲得的那塊令牌有一絲猜測。
那令牌上充斥著妖邪氣息,可能是某個妖族的勢力頒發給麾下群妖的身份象征。
所以張牧之通過妖令猜測,或許老牛與牽牛星一同被貶謫後,覺得跟著牽牛星回歸天庭無望,所以加入了某個妖族勢力,便試圖要奪取牽牛星神道氣運增強自身。
而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張牧之覺得可能那座天庭都已經傾覆了,導致這世間變成群魔亂舞的世界?
再想到那個自稱“道”所說的一些話,難道讓自己來此,便是為了阻止群魔亂舞擾亂世間,重新去匡扶天庭,讓一切的道回歸正途?
可越是有這方麵的想法,張牧之越是會非常迫切希望開啟自己擁有的寶庫。
張牧之看著手中牧笛心中不禁哀歎:給我這麽根笛子,可是不讓我修煉,我哪有本事去匡扶正義呢?
哞。
正當張牧之心中歎息時,座下青牛仰頭叫了一聲。
刹那間,綿綿細雨和周圍的一切水汽,全都流向了青牛,匯聚進了青牛身軀。
接著,青牛變化成了水精之軀,水紋在他的身上流動,同時水之精粹全部都匯聚向其妖丹。
透過青牛水精之軀,可以清楚看到那枚妖丹如今更加的凝練了。
水紋流動,眨眼間青牛水精之軀退去,青牛皮毛變得更加晶亮,額頭中間的板角似乎也變得更加凸顯。
這一刻青牛當真是欣喜若狂,短短幾日裏他的修為又獲得了精進。
這種滿足感讓青牛有點飄飄然,覺得或許要不了多久,自己也可以成為一方大妖。
正當青牛沉浸在對成為大妖未來憧憬,陷入那種心馳神往狀態中不可自拔時。
張牧之突然開口嗬斥:“呔,大膽牛妖,綿綿雨水乃是天地澤潤萬物之精,如今竟然被你私自掠奪,有違天道,你可知罪嗎?”
突然被嗬斥這麽一句,青牛也是精神一震,同時心神也是震顫不已。
這倒不是張牧之又一次以道音,轟擊在青牛的心神所致。
實在是,青牛對此前被道音轟擊心神,產生一種本能條件反射式畏懼所致。
沒有了之前突破的意氣風發,青牛趕緊顫顫巍巍地低垂腦袋向張牧之直接認錯。
“小神仙,俺,俺知錯了,俺不該為了修行獨占這水精之氣,還請小神仙饒恕,給俺一個彌補的機會吧。”
聽到座下青牛認錯態度誠懇,張牧之點了點頭說:“嗯,看在你認罪態度這麽好,便罰你交出三滴水精。”
青牛頓時一愣,交出三滴水精?
要知道,青牛這次修行,自身也不過凝練出六滴水精,如今一下子要交出一半去,如何能不肉痛?
但是麵對張牧之天然的弱勢,讓青牛也是不敢有任何的違背。
牛身再次化為水精之軀,然後伴隨著身上水紋流動,牛口張開噴出了三滴水精來。
噴出水精後,青牛水精之軀瞬間消散,同時青牛精神也仿佛變得有些低沉,本來晶亮的皮毛色彩也變得黯淡了一些。
好在,體內還有剩下的三滴水精,經過了一番煉化流轉,倒也很快便恢複氣力。
張牧之獲得青牛吐出的三滴水精,屈指一彈將其中兩滴散落於細雨中,伴隨著雨水澆灌澤潤萬物。
至於剩下的一滴,被張牧之以牧笛道音震碎,然後融入到自身去。
一滴水精煉化,讓張牧之感到身體仿佛變輕不少。
心底也是不禁感歎:果然,水精洗髓伐脈的效果就是好啊。
再低頭看向青牛,張牧之忍不住接著想:看來,以後要多從青牛那討要些水精,這樣一來,應該能更快完成洗髓伐脈,能加速築基啊。
青牛隱約覺得,後頸有一種被盯住的感覺,仿佛是自己什麽寶貝被人覬覦了。
好在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張牧之的笛聲響起,像是在催促青牛前行。
伴著笛聲,青牛便緩緩繼續在綿綿細雨中前行,隻是雖然細雨下著,但始終無法沾濕張牧之。
青牛現在覺得,小神仙的笛子真是吹奏得越來越好。
一曲吹奏完畢,青牛想了想問:“小神仙,其實您應該就是那牽牛星下凡吧?可是為什麽你不找那織女,一起回天庭去呢?”
張牧之微微一笑:“嗬嗬嗬,你這青牛,是想要代替老牛的位置吧?”
被點破了心思,青牛也是趕緊解釋:“沒有,沒有的小神仙,俺對您可是忠心耿耿鞍前馬後。”
張牧之接著說:“這話,當初老牛應該也說過,但事實證明,當我被貶謫失勢,誓言便沒有任何意義。
回天庭不過是寄人籬下,我手執可牧萬般道的牧笛,豈可再回去卑躬屈膝?不如在這世間當個逍遙仙自在些。”
張牧之對青牛說得是非常義正言辭,但實際上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
守著牧笛中的萬般大道,哪怕是現在沒有鑰匙拿出來用,也不能回去給天庭放牛啊。
正想著,不知何時綿綿細雨已經停歇,烏雲散去豔陽展露出來。
陽光穿透枝葉間隙,灑落在了林蔭下略顯泥濘小道上,前方一片銀光閃爍,三五個壯漢從道旁的林子裏渾身濕漉漉地走出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明晃晃的銀光是鋒利刀刃,三五壯漢不是附近村莊進山的獵戶。
是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