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打算發揮主觀能動性，做點什麽，比如給節目摻水，使點壞，出幾個餿主意，餿點子，來幾個騷操作，讓節目的觀賞性下降。簡單說，就是讓節目不好看。

  “搞個耗體力的比賽項目吧，比如拔河之類的，整期都圍繞那個來。”陳川對負責項目的朱千雪說道。

  朱千雪出身於湘城電視台，曾經策劃過歡樂大本營等綜藝，是【水果超媒】的高管。她詢問道：“陳總，這麽大的節目，搞拔河？圍繞著拔河搞？這……我想想哈。”

  實際上，朱千雪是想說“這是什麽意思，我沒懂。”

  但是，作為老職場人，她肯定不會對老板說“什麽意思？我沒懂”這種話，她深知，沒懂也得裝懂，老板的話裏明明沒話，也得按住，一口一口的咂麽出意思來才行。

  “是搞體育運動嗎？”朱千雪弱弱問。

  “嗯，差不多吧？”

  “哦，是明星運動會那種？”

  “也不是……反正……”陳川也不知道該咋說，有時候是騎虎難下，他若直說“反正別搞得那麽好看，搞點垃圾節目水一水就好啦。”那樣，必然會引起別人的疑問。

  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節目造勢這麽大，廣告打出去那麽多，前後資金預算給了6億，結果就整些小打小鬧的水節目來水時間？這顯然是對觀眾老爺的不負責，也是對6億預算的不負責，更是對老板的不負責。

  朱千雪謹言慎行，默默琢磨陳川的話。

  陳川也不明說，反正這話，沒辦法說的太明白。

  朱千雪的小助理拿著筆記本，在一旁記錄，把陳川的話都記下來，並且凝眉深思。

  這天傍晚。

  陳川在琴島航司辦公室裏，琢磨晚上該去哪裏吃飯。

  聽到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陳川讓“進來”。

  穿著黑色西裝裙和白色襯衣的職場穿搭的小助理進來，她恭聲道：“老板，我來教策劃案，我仔細想了您說的話，做了前後兩個方案出來，您有時間嗎？我說給您聽聽？”

  “前後兩個啊，可以。”陳川看看時間，才下午五點半，倒也不到飯點。花上兩個小時，看看這小助理能用嘴巴說出什麽花來。

  小助理又問是先從前開始，還是後開始，那倒是都一樣了。反正殊途同歸，主要看她的策劃案做的夠不夠深入。能不能觸碰到核心，這玩意，也是講究天賦的。這小助理，有這方麵的天賦，她總能輕易就抓到方案的核心。

  這小助理一臉清純，像是剛入大學的大一學生妹。

  做事態度認真，以至於有些唯唯諾諾。也因為這唯唯諾諾，她平白挨了朱千雪不少罵。

  每次看到她被朱千雪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她默默點頭，一聲不吭，照單全收，不敢反駁的樣子，陳川都有些心疼。沒別的，這小助理就是一張清純的小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是沒有被社會玷汙的純潔。

  她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股清純勁兒，搭配她的好身材，雙腿繃緊，筆挺的站在那裏，認真的口述著她的方案，想必是個男人見了都想糟蹋。陳川也不例外。

  “你這樣是不是有些累，來到這裏，扶著這個說。”陳川道。

  ……

  晚上七點半。

  在航司總部外的路邊，小助理扶著花壇走出來。

  恰好朱千雪也下班，路過她，問：“你怎麽了？扭到腳了？”

  “啊……嗯……”

  “嚴重麽？”

  “有，有點嚴重……但是我能忍住。”小助理咬著嘴唇道，“謝謝朱總關心。”

  朱千雪溫柔一笑：“你別見了我就像見了滅絕師太一樣，我有那麽嚇人嗎？我挺喜歡你的，你又乖又懂事，能力也不錯，以後前途無量，加油。”

  “嗯嗯，謝謝朱總，我會加油。”小助理點頭。

  一輛網約車停在路邊。

  “朱總，我叫的車來了，一起走嗎？”小助理問。

  “不用，我去趟錄製現場，你先回去吧。”朱千雪道。

  朱千雪看著小助理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上了車，不禁感歎，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拚。

  在小助理走後。

  朱千雪嗅了嗅鼻子，皺眉，“什麽味道？像是某種花的味道？”

  在接下來這幾天。

  陳川白日聽小助理的口述方案比較多。

  晚上回到海玥庭，和安蒂研磨大計。

  張湘雲也提過，讓安蒂去家裏吃飯。陳川就帶安蒂回了家。

  在家裏，張湘雲和安蒂果然是能聊得來的。

  安蒂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但是個會聆聽的人，她用淑女的坐姿，雙腿並攏坐在張湘雲身旁，認真聽張湘雲說話。

  該微笑的時候微笑，該認真的時候認真，該跟著張湘雲的話思考的時候思考。

  該給出建議的時候給出建議。該表達真實想法的時候就表達。

  完美詮釋了一個真實不做作，但是又心靈手巧，人美心善的淑女該有的樣子。

  趁安蒂去衛生間的時候，張湘雲衝陳川說道：“兒子，怡人挺好。尤其是有一點，她心態特別好，不會像有些姑娘，知道你現在有錢，對你就是格外的恭敬和諂媚，要知道，一個男人有錢了，就怕這個。而怡人卻不是這樣，用流行語來說，她比較佛係，但佛係的背後是一種豁達的人生態度。我覺得，你即便是沒錢，若是和這個姑娘交心，她也會真心待你不離不棄的。但是……其他的姑娘，我可就不敢這樣說了。”

  張湘雲說話，甭管說的對不對，陳川是先點頭。老媽的脾氣已經被他摸清，附和就對了。

  麵對張湘雲，即便是不愛聽的話，也不能不耐煩，若是實在不想聽了。可以使用“糊弄學”。

  低情商的糊弄學回答是“您說什麽都有道理”，高情商的糊弄學回答是“您說的對，其中的道理我再好好想想”，反正當麵先糊弄過去再說，相信大家對糊弄老媽都有一手，陳川也不例外。

  不過呢，關於張湘雲對安蒂的點評，陳川倒是真心覺得有道理。卻是，安蒂是個不爭食不搶食的好女孩。但是……也有例外的時候，前段時間，任璃也在，晚上三排，安蒂還是有過搶食的時候。即便是搶食，也是很淑女的姿勢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