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嗎？”

  “嗯。”她認真點頭，一笑，“是不是聽得多了，都麻木了。”

  “也不是，也覺得，配不上你這種好女孩。”陳川道。

  任璃哈哈一笑，道：“剛在樓下你還批評我，買個包花五萬，吃土半年、現在給你一個吻，我就是好女孩啦。是不是，長得好看些，身材好一些，在你眼裏就是好女孩？”

  “反正你也不壞。”

  “對呀，你這樣的人身邊，肯定也沒有壞人。所有人都在向你展現最好最好的一麵，都會最溫柔的待你，最真心的對你。把你哄開心了，你隨便賞點，就夠吃很久很久了。”任璃說著，放下澆花的工具，往前一步抱住陳川，又獻上了最溫暖的擁抱和最熱情的吻。

  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陳川和任璃分開。

  一起回頭看去，是戴藝璿。

  戴藝璿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尷尬笑笑：“不好意思，我來找藏酒室拿酒……”

  “酒室在那邊。”陳川指了指。

  戴藝璿快步走過去，拿了一瓶出來時，見陳川和任璃又親在一起。

  夕陽下的俊男靚女，是一副寫意且令人舒適的畫麵。

  戴藝璿拿著酒，站在門口，靠著門框欣賞了會兒，笑說：“任璃，你不是說你不想談戀愛嗎？看你吻得那麽甜，那麽投入。”

  任璃分開，道：“枯木逢春，我逢陳川。”

  “哦。羨慕。”戴藝璿好奇的側著頭，看著坐在旋轉高腳凳上的陳川，問，“他有什麽好呢，都這麽喜歡他？”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不了解他，跟你說也不懂。”任璃道。

  “哦，我懂他很有錢就夠了。”戴藝璿道。

  戴藝璿拿著酒下樓了。

  任璃沒再粘著陳川，繼續撿起地上的澆花工具，去二樓衛生間打水，準備再去陽台澆花。

  結果她一回身，撞到跟進來的陳川。

  “你怎麽跟進來了，要幫我澆花嗎？”任璃問。

  “嗯，你自己一個澆也怪費勁的。”陳川把衛生間門關上。

  任璃雙手攬著陳川的腰，柔聲道：“我想了下，關於你和我，我配不上你，你也配不上我。”

  “這話怎麽說？”

  任璃的臉貼在陳川身前，像小貓一樣溫順的道：“我配不上你的風情萬種，你配不上我的深情專一。我隻愛你一個。一來二去，看你三四五六眼，愛你七十年。或許是到永遠。大年三十的晚上，你發的祝我新年快樂的語音條，隻有五秒鍾，我聽了兩個月。”

  “不要為一個睡得很熟的人失眠。”陳川道。

  “懂，沒資格的醋吃起來最酸。”任璃說著，自覺的坐到洗手台上。

  ……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萬盞燈火亮起。

  別墅的一樓廚房裏飄出陣陣飯香，雖然油煙機很好用，但是架不住大餐實在太豐盛。

  安蒂和戴藝璿忙活了兩個小時，忙活出一身汗，終於做出了量很大的一頓美味。

  樓上兩人也是。

  晚上八點鍾。

  四人坐在一起吃飯。

  在歡聲笑語的氣氛中，四人享用了這頓美食，並一起喝了酒。

  價值數萬的食材和價值數萬的美酒，在談笑間被慢慢消滅幹淨。

  吃完飯，喝多的戴藝璿自動去收拾餐具。這是她獨有的毛病，隻要有醉意，就特喜歡幹活，特喜歡收拾餐具，多髒多累也不怕。

  陳川帶安蒂和任璃出了房子，到小區裏散步。

  走著走著，陳川就發現，兩個妹子落後了一截。

  回頭看去，看到在暖黃的路燈下，安蒂在抱著任璃，好似在柔聲安慰著什麽，像個暖心的大姐姐。

  陳川覺得這瞬間，安蒂像是具有愛和包容的天使。

  陳川走過去，想要開口安慰兩人幾句，卻收到了兩人一起投射而來的目光。

  “呃，咳。”陳川也不知道這兩個妹子說了啥，怎麽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不過安蒂顯然是佯怒，她這個人仿佛是不會生氣的，反正陳川沒見過她和人生氣過。

  安蒂微微嗔道：“陳川，你就不能對人家好點？”

  “好點？哪種好，多好？”陳川心裏疑惑，也分不清安蒂是什麽意思。

  “人家明天過生日，確切說是今晚十二點之後就是啦。你沒點表示啊？”安蒂說。

  “哦，那……海上公館走一走？”陳川看看時間，才晚上九點。

  安蒂和任璃互相看看，點點頭。

  海上公館ktv是海琴市裝修最豪華的，到那去玩也有牌麵，聽說老板是個不差錢的，所以那邊一切都很真，酒很真，不摻水，不摻假，妹子也是。

  說走就走。

  陳川叫了代駕來。

  蘭博基尼大牛和奧迪a8一前一後，駛在大道上。

  到了那邊，由於任璃和戴藝璿都是國航的，所以叫了一票空姐同事來。

  陳川要了最大的包間，點了4打修道院精釀啤酒，以及40瓶路易十三。

  “叮！【愛的回饋】觸發，宿主為任璃消費130萬元，獲得4倍返利，520萬匯入宿主銀行卡中。”

  係統提示響起。

  陳川沒想到，這也觸發了……一開始他是沒想到的，本想自己出錢的，結果又刷到錢了。

  一空姐驚訝道：“點了40瓶路易十三？一百多萬的酒水？這是想喝倒我們十幾個人嗎，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陳川一笑：“都喝倒了，好處不言而喻啦。”

  包間門打開，四十個穿著短旗袍的女服務員依次走進來，人手捧一支看酒瓶就奢華無比的路易十三進來。

  經理送了生日蛋糕來。

  “祝任璃小姐生日快樂。”40個旗袍女服務生一起鞠躬道。

  蛋糕放在邊幾上。

  40瓶酒擺在茶幾上。

  任璃坐在主位上，她其實沒想過過什麽生日，實際上，她已經很多年沒正經過過生日了。

  眼前這眾星捧月的感覺，讓她飄飄然。原來當焦點的感覺這麽爽，那陳川每天得多爽呀？到哪都是焦點，都有人捧著。

  任璃看了陳川，用眼神說了“謝謝你~”

  陳川笑笑，示意唱歌跳舞喝酒可以開始了。

  他這是給年輕妹子們擺的局，至於他自己，坐在這歡聲笑語打打鬧鬧中，想到一句話“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我隻覺得她們吵鬧。”

  所以坐在角落裏，端著一杯酒，安靜的看著這些年輕的空姐唱跳喝酒，不參與進去，也是一種樂趣。

  短裙，熱褲，百褶裙，連身裙，包身裙，緊身褲衣服各有不同，但腿都是一米二的大長腿。

  任璃在唱一首《我的歌聲裏》，這是一首8年前的老歌，她聲調平緩，沒什麽技巧可言，但是聲音婉轉，感情倒也能聽出一些。

  看著她的背影，想起傍晚幫她澆花的事，陳川心裏有所觸動，拿出手機點開往上商城，打算給她挑個生日禮物。實際上，他還並沒有給任璃買過什麽東西。

  不是因為扣，而是有時候，物質確實會衝淡一些情緒。

  看了一圈，看到梵克雅寶的情人橋係列腕表，又將手機息屏，什麽也沒買。

  聽著歌，陳川想到她說的那句“我配不上你的風情萬種，你配不上我的深情專一。”

  正想著，安蒂坐過來，她自然的靠在陳川懷裏，問：“你會送她禮物嗎？”

  “可以送嗎？”

  “當然呀，她可是個喜歡名牌，向往好生活的女生，任何大牌奢侈品都能讓她開心。”安蒂說。

  “那你呢？”

  “女人或許都會喜歡，但程度不一，我比較遲鈍，對那些……也不是很看重。”安蒂道。

  別人這麽說，陳川可能覺得做作和不信。

  但安蒂這樣說，陳川是信的，她確實是這樣，她這種性格，是真正的隨遇而安。

  “晚上散步時，任璃和你說了什麽？”陳川好奇問。

  安蒂忽然笑得開心，道：“她就說了傍晚時，你倆一起在樓上澆花的事啊。她說你澆灌的時候不夠細膩，水流太急，把花都衝歪了。”

  “你怎麽看？”

  “嗯，我倒是覺得你是個細膩的人，或許是因為我總能感受到你的溫柔吧。”安蒂說。

  “嗯，因為你本身就是溫柔的人。”陳川看著她，見她表情裏也沒什麽異樣，也不好問得太細，也不知道任璃到底跟她說了什麽。

  “陳川？”安蒂忽然輕輕叫了一聲。

  她是躺在陳川腿上的。

  陳川低下頭看著她，她眼中亮晶晶，像是天上的小星星。

  她認真問：“我不浪漫，我隻會做飯，你會愛吃我做的飯，直到很多年以後嗎？”

  “會啊，是到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後都會愛吃。”陳川說，“你願意給我做嗎？”

  她認真點著頭，笑說：“願意。”

  她勾著陳川脖子，親吻上來。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點了一手《老公ua》，這十幾個空姐就合唱起來。

  陳川是房間裏唯一的男性，自然而然成了她們唱歌表達的對象。

  一共十四個人站成一排，正麵對著陳川。

  陳川坐在沙發上，原本是抱著安蒂的。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安蒂也不好意思繼續這樣，離開懷抱，幹脆加入唱歌的行列。

  忽明忽暗的燈光，簡單點音樂，齊聲合唱。

  【老公老公ua

  左邊一個ua

  右邊一個ua

  嘴巴一個ua

  老公老公抱抱

  我要公主抱抱

  隨時隨地抱抱

  我的老公最棒

  是我崇拜的對象

  我情歌隻給你唱

  我身體隻給你上

  我隻想做小朋友

  有你能一直照顧】

  環肥燕瘦，鶯鶯燕燕，白白的一片，以及都帶著撒嬌的“ua”聲調，這種陣勢，即便是陳川閱盡千帆，也聽得臉紅了。

  好容易等這首歌唱完，陳川趁亂離開現場。

  他溜達下樓，到外麵透氣，順便來一根華子。

  樓上的包間裏。

  任璃站起來，但是看到安蒂也站了起來，她又坐下。

  安蒂笑問：“你站起是要去幹嘛？”

  “上廁所……”任璃尷尬道，“你呢？”

  “我也是。”

  “那你吧，你去，你去。我憋著就好了。”任璃道。

  “還是你去吧……”安蒂坐下笑說，“一會兒就是你生日，今天你是主角。”

  任璃撒嬌的抱著安蒂，說：“姐姐，你在我心裏最大，最重要，比所有人都重要。”

  安蒂說：“好吧，我也跟你說句好聽的，對你，對比我親妹妹安悅還親。”

  “我不信。”

  “你當真的聽就是。”安蒂說，“你要去廁所快去吧，別讓廁所等急了，也別讓別人上了去。”

  “……”任璃拿起兩瓶啤酒，說，“330毫升的精釀啤酒，咱們來比，誰先喝完，誰去，不許放水，要認真比。”

  “哈，剛還說我這姐姐最重要，現在就要跟我比！不過，既然你高興，就陪你玩。”安蒂端起啤酒。

  當！

  兩人碰了杯，同時抬手，開始吹瓶。

  1，2，3，4，5，6，7，8……

  8秒鍾任璃放下空酒瓶，打個酒咯站起來，往外麵跑去，邊跑邊笑說，“走啦，姐姐，這是我贏來的~”

  安蒂溫柔一笑，放下還剩下三分之一瓶的酒瓶，笑看任璃跑了出去。

  ……

  “陳先生？”任璃跑到樓下，衝著在抽煙的背景輕輕喊了一聲。

  陳川回頭，看到在打酒咯的妹子。

  “為什麽叫陳先生？”陳川問。

  “因為……帶著姓氏的叫聲先生，摻著距離感的曖昧和明知故犯的假正經，有誰不愛呢。你不愛嗎，陳先生？”任璃雙手背在身後，笑問。

  “沒感覺啊。”

  “那你喜歡叫什麽？”

  “叫爹試試？”

  “……”

  這家ktv在海邊。

  兩人踱步，走在海邊的木棧道上，城市的燈紅酒綠慢慢落在身後，空氣裏隻有夜色裏的海的味道，耳畔也隻能聽到海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