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茲克市，夜裏十一點。

  小旅館裏的環境並不好，蘇茶臉上露出“你怎麽住這種地方”的表情。

  她說：“我不是嫌棄這裏，我是想到你這些天一直都是住在這，就比較難受了。”

  陳川看看不大的房間裏，確實比較簡陋，但是旅店老板每天都會進來收拾，但也挺幹淨的。

  “要不咱們去麗思卡爾頓？”陳川問。

  “不用不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住在這裏未免有些慘。你早跟我說，我也能幫幫你。”蘇茶道。

  陳川給她倒了一杯水，兩人從酒吧出來，打車回來，路上差不多也醒酒了。

  沒有了酒吧裏旖旎的氛圍和酒精的微醺，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尤其是蘇茶，她心裏難免會想，自己這是要幹嘛。怎麽跟人家回小旅館了呢？

  “你那叫徐夢的同學呢？”陳川問。

  “柴鵬說會把她送回公寓。”蘇茶道。

  “你呢，在這坐會兒，喝杯水，然後把你送回去還是？”陳川打開保溫瓶，給她倒了一杯水。

  蘇妹妹噗嗤一笑：“敢問你說的是真心話？”

  “好吧，場麵話。”

  兩人心照不宣，從在酒吧抱在一起跳舞，就都已預知到晚上要發生的事了。

  ……

  第二天早晨，西伯利亞寒風呼嘯，小旅館的小床上。

  陳川醒得早，一旁的妹子還在睡夢中。

  陳川想的是關於“生命”這個概念。

  不是關於生，而是關於死亡。

  昨晚，蘇妹妹在攀上巔峰的時候，說了句時髦的台詞“loveyouthreethoand”（愛你三千遍）

  三千遍，一天一遍這都近十年。更何況不可能一天一遍，所以，以她剩下生命之旅，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了。

  從係統空間裏，陳川取出了小綠瓶，也就是【生命之水】，這個道具每30天會產生一滴神奇的靈液，可以催化植物加速生長。

  一夜之間就能讓野山參達到兩百年參齡。

  神奇當然是神奇。

  但是，能不能治病救人就不知道了。陳川也沒試過，也不敢試。

  後果他承擔不起，一來把人醫死，二來萬一培養出“人形兵器”那可不是小事。

  此刻，躺在小木床上，手裏握著羊脂白玉的小瓶子，搖了搖，放在耳邊聽了聽，沒有什麽動靜。

  打開蓋子嗅了嗅，瞅了瞅，裏麵黑咕隆咚，比昨晚的什麽還黑。

  無色無味。

  “弄一點出來，給她兌水喝？”陳川看著桌子上的水杯。

  骨髓小腦變異症是不治之症，這【生命之水】是最後的嚐試。

  會不會引發變異，陳川也不知道。

  “萬一，這麽可愛的妹子，變成像昨晚那樣擇人而噬的怪獸怎麽辦？”

  陳川心裏始終縈繞著這個顧慮，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擔憂。

  就這樣猶豫著，身旁的人翻了個身，露出半個雪白的肩膀。

  她的臉有些蒼白，類似於一種病態，應該不是昨晚失血過多的緣故。可能，她的身體已經被這種類似漸凍人症的病症困擾了吧。

  看著她，陳川心一橫，起身下了床，往空水杯裏倒了半杯溫水。

  然後，打開小綠瓶，對準水杯滴了下去。

  啪嗒！

  生命之水落入水杯中。

  陳川彎腰仔細看了看，沒看出任何變化。

  “你醒啦？”

  輕柔的女聲突然響起。

  陳川回頭，看到蘇茶坐了起來，她把被子拉在身前遮擋。

  蘇茶的目光從陳川的臉上往下移，到了胸膛，腹肌，馬甲線，繼續往下。

  由於是早晨五點半多，身體正處在某個正常的反應階段。

  她目光停住，蒼白的臉頰瞬間泛紅。

  “你醒這麽早？”陳川問。

  “口渴，想喝點東西。”她起身跪坐，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

  她的指尖觸碰到被子，說道：“水是溫的，你剛倒的啊？”

  “嗯…你要喝啊？”陳川忽然緊張，看著她端起水杯，往唇邊送去。

  蘇茶一笑，露出蘇州女孩獨有的嫵媚神情，她道：“是啊，不喝水還能喝什麽啊？你還有昨晚那種飲料？”

  她說著，水杯已經靠在了唇邊，手往上輕抬。

  陳川的一顆心髒驟然提到嗓子眼。

  這特麽是真是要作個大死啊？

  “等一下！”陳川的手快速伸過去，抓住水杯，一把奪下來。

  陳川看看杯裏的水，未曾減少的樣子，便追問：“喝到了沒？”

  蘇茶一臉受驚的懵懂表情，張口弱弱道：“怎，怎麽了？”

  “你喝到水了？”陳川繼續問。

  蘇茶眨眨眼，道：“好像沒喝到…”

  “嘴唇碰到水了嗎？”

  “嘴唇？”蘇茶做出在回憶的表情，道，“這我也不知道碰到沒有，怎麽了，水裏有毒嗎？”

  陳川湊近了，看著蘇茶的嘴唇，但是也看不出上麵有沒有水跡。

  拿了床頭的一塊衛生紙，陳川給她擦了擦嘴唇。

  蘇茶忽然皺眉：“額，你用的好像是昨晚用過的衛生紙？”

  “對不起…”陳川一陣尷尬，又撕了一塊給她。

  “那水怎麽了？你的反應就跟電視裏演的那種…給人水裏下毒，但是最後關頭良心發現了似的。”蘇茶笑著說。

  唔…實際上，差不多也就是這麽回事。

  陳川道：“這個，你想象力太豐富…實際上這水是壞了的。”

  “隔夜的水？”

  “嗯，隔夜的水不能喝，會肚子疼。”陳川道。

  “可是，那水是溫的啊？”蘇茶道。

  “唔，那裏麵有隔夜的水…”陳川把喝水杯裏的水倒進刷牙杯子裏，又好好洗了洗喝水杯，用紙巾擦幹。

  這才又倒了杯水給蘇茶。

  “謝謝，你是我見過最細心的男人，對生活簡直太講究了。”蘇茶接了水杯，喝水道。

  陳川坐到她身邊。

  這時，腦海中閃過係統提示：

  “【希施金人物卡】裝備完成。”

  “獎勵結算中，恭喜宿主獲得【希施金油畫傳承】”

  “恭喜宿主獲得【清流畫家】氣質永駐，可自由開啟關閉。”

  陳川感受到，一股龐大的信息灌注進腦海，深奧的油畫繪畫技巧，理論，肌肉記憶根植於身體內。

  又獲得一門世界殿堂級技能，心情當然很爽。

  而且不用模擬20歲的希施金的生活狀態，可以恢複自己以往的花錢方式和生活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