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茜又給三人倒滿一杯，說：“班長，你說他兩句，他有別的妹妹。”

  “哦，哪也不奇怪呀。”何婧嵐一笑，“叫什麽呢？”

  “秦湘……”陳川道。

  何婧嵐露出恍然的表情，說：“我知道她，那就更不奇怪了。風流寨舞團的3號麽，三年級的係花。姚茜啊……她們舞團的團長也很優秀漂亮，陳川沒再和那團長邂逅一場，你就知足吧。”

  “團長？”

  “嗯，我隻知道叫韓神，不知道名字。我在元旦晚上看過她跳舞，當時就愛了。”何婧嵐道。

  姚茜看著陳川問：“有邂逅嗎？”

  陳川搖搖頭，他這次回來，還真是沒見到韓神。

  當！

  三人又碰了一杯，喝掉。

  在飯店裏吃完飯，大家打車去了海上公館。

  陳川現在有閑錢25億，買了2輛法拉利，花了970萬，一輛ur花了330萬，其他8輛車，加起來花了1280萬，所以，他還有2242億。

  而且，今天還有20萬額度，請班裏同學吃飯唱歌，這20萬額度也足夠了。

  要了海上公館最大的包間，又點了酒水果盤，鑒於女生多，不少都是利口酒，喝起來有奶油的香氣。

  大家一起合唱，第一首歌唱了《明天會更好》。

  春風不解風情

  吹動少年的心

  讓昨日臉上的淚痕

  隨記憶風幹了

  抬頭尋找天空的翅膀

  候鳥出現它的影跡

  這首歌錄與1985年，也曾是電影英雄本色的插曲，這是很成功的一首公益歌曲。

  無論心境如何浮躁，哪怕差點迷失在燈紅酒綠中，隻要想起這首歌，就會讓人得到安寧。

  35個同學，一人一句，話筒在傳遞。

  大家站在一起，一起喝，一起唱。

  唱完之後，大家自由活動，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猜拳的猜拳。

  “陳川，你到底多有錢？”一個女生坐在陳川旁，小聲問。

  陳川想了想，多有錢，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班裏無論哪一個，若是需要住院用錢，他不會坐看任何一個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唱了一會兒歌。

  陳川接到秦湘的電話，說是要匯總一下9月份的廣告費。

  他們兩個人一起經營的抖音號，有1500萬粉絲，每月好十好幾家廣告商找上門，要求植入廣告，兩人挑了一些接了，平均起來，每個廣告的費用是55萬。

  陳川和秦湘說了，自己在海上公館。

  秦湘說，她自己在宿舍無聊，也想來玩。

  於是，得到陳川的允許後，秦湘開著法拉利488來到海上公館外。

  她按照陳川說的，在前台開了一個12人間的中型包房。

  她先上了樓，把房間號發給陳川。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自己點了一首歌，吃著果盤，唱著歌給自己聽。

  另一邊，當陳川要出來時，看到姚茜在看他，便衝她招招手。

  “你有事嗎？”姚茜問。

  “工作的事，有人來找我。”

  “是你說的秦妹嗎？”姚茜一笑。

  “你該叫學姐。”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姚茜問。

  陳川想了想，他都和姚茜說了，也沒打算瞞著。如果想瞞著，他一開始就不會說。

  姚茜找了一根黑色帶，蒙在眼睛上。

  “這是要幹嘛？”陳川不解。

  “不想知道她長什麽樣。”

  “好吧隨你。”

  陳川帶著姚茜過去，在路上和秦湘說了這事。

  結果進了包間，看到秦湘也蒙著一根黑絲帶在眼睛上。

  陳川感覺自己在跟兩個盲人在一個屋裏。

  陳川覺得有些搞不懂兩個的邏輯，為什麽要黑帶蒙著眼睛，不看對方呢？

  “9月份的單子剛才發到你微信了，廣告費一共是680萬”秦湘說。

  “嗯……根據協議，回頭給你算下提成。”陳川道。

  秦湘一笑：“咱們還談什麽提成，你隨便給我點零花就好了。”

  姚茜坐在一旁的高腳凳上，默默的聽著，她忽然開口說：“陳川你是在做什麽？別人能為你做的事，我也能。我也想幫你。”

  “抖音號……”陳川說。

  姚茜一笑：“不就是扭屁股唱歌麽，我應該可以的。”

  “不是那麽簡單。”秦湘接話道，“會扭會唱的不少，但火的沒幾個，眼高於頂的不少，被拍死在沙灘上的很多。”

  “有陳川的財力支撐，坐在豪車裏，穿金戴銀，搔首弄姿一下，隻要不是蠢到一定程度，不火的幾率幾乎為零，除非真的特別蠢。”姚茜說。

  兩個蒙著眼睛的女人隔著三米的距離，一個坐在高腳凳上，一個靠在沙發扶手。

  秦湘笑了笑：“有的人搔首弄姿，別人會讚美說是真仙女。有的搔首弄姿，畫虎不成反類犬，隻會被觀眾背地裏說句下濺。”

  “對哦，什麽時候靠搔首弄姿，吸引男人眼球也算本事，也分三六九等了？十八線網紅，惹不起。”姚茜說。

  “十八線網紅可以一個月創收680萬廣告費哦？”秦湘又說。

  “所以說有那句話呀，站在風口上，豬都能上天。你是不是借了陳川的風口，你自己是有數的。換個來人做，不見得比你差。”姚茜道。

  “哦，是嘛，那好，咱們每人建一個新號？各發5個視頻，比一比成績？”秦湘聲調提高。

  陳川夾在中間，感覺要窒息了。

  這兩人真是有先見之明，見麵前都蒙了眼睛，不然的話，眼睛裏的電光火石可能會把整個海上公館都引爆吧。

  好在這時候，包廂音響裏響起一首熟悉的旋律。

  陳川圓場道：“一起唱個歌吧……”

  說著，陳川把兩個話筒塞到兩人手裏。

  這是一首老歌，叫做一個像夏天，一個像冬天。

  跟著旋律，姚茜先開始唱：“第一次見麵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後來越看越不順眼……”

  陳川差點栽倒，看了眼熒幕，歌詞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後來關係那麽密切……”

  難道蒙著眼睛，看不到歌詞，能唱的這麽歪？

  秦湘的歌詞倒是正常。

  這首歌旋律比較慢，兩人在音樂中逐漸冷卻下來，雖然蒙著眼睛看不到歌詞進度，但是看得出來兩人的樂感都不錯，都沒有進錯拍。

  至於聲線，各有不同。

  秦湘的聲音是空靈、純淨，透著一股靈氣，有一種縹緲的感覺，宛如天籟之音，她沒有什麽歌唱技巧，純粹靠強大的樂感和天生聲音的好聽，來營造出歌曲的意境，也怪不得會有那麽多粉絲喜歡。

  一方麵，秦湘確實是靠露腿，好身材好顏值來吸引人，但是聲音的動聽也是很重要的方麵。這一點，陳川在那兩天的大雨裏就領教過了，這讓沒有繼承超人體質的他差點出糗，或者說已經沒什麽麵子了。

  而姚茜的聲音總體的感覺是：舒服，不急不躁。感覺像喝了一杯清酒。喝下去的時候軟綿無力，但後勁兒上來時情難自抑，像是在耳邊呢喃，講述一件小事般。有輕鬆活潑的腔調，有悲傷的哼吟，就像貓咪抓癢一樣，讓人難以自拔。

  兩個不同的聲線交織在一起，樂感是同樣的強大。

  至於模樣，也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身材也是，都在168公分左右，細腰長腿直角肩。

  穿搭方麵，姚茜穿了藏藍色露肩線衣，寬鬆的袖子堆積在胳膊，鬆鬆垮垮的樣式讓姚茜顯得更加纖瘦，長身線衣遮住短褲，上演下身失蹤係列。

  秦湘穿簡單的白t恤+牛仔短褲，顯得幹淨清新，少女感十足。

  在這歌聲中，陳川坐在靠牆的位置，喝一口桌上贈送的啤酒，丟一個橘子瓣到嘴裏，神經感到一絲放鬆。

  如果這首歌能持續的久一點就好了。

  現實世界裏，秦、姚兩人初次見麵，陳川就感覺到了窒息的氣氛，當時還以為是錯覺。

  現在在這裏，也算是真切見識了，不是錯覺。

  現實裏，兩人沒有蒙著眼睛，彼此能看到對方，所以對抗沒這麽直白。

  在這裏，燈紅酒綠的ktv包間內，都蒙著眼睛，也就不必顧忌什麽麵子了。一個說另一個扭屁股唱歌，搔首弄姿。另一個說畫虎不成反類犬，下濺……

  這首歌唱完後，姚茜按了暫停鍵，氣氛再度安靜。

  “大家都是朋友嘛。”陳川打圓場說。

  但是這句話……似乎並不合適，兩個女人沒人接話。

  “要不一起喝一杯？”陳川又提議。

  “陳川，我答應你說的去阿拉斯加旅遊，請假一個月。”姚茜說。

  秦湘深吸一口氣。

  秦湘摸到桌上的易拉罐，打開喝了一口，說：“阿根廷的烏斯懷亞，那裏距離南極洲隻有800公裏，是最南之城，是真正的世界盡頭。陳川，咱們一起去好嗎？”

  “唔……不如，，咳，不如咱們一起冰島？”陳川試探說。

  隨後又是令人尷尬的沉默。

  見沒有說話，陳川隻好自己唱歌：

  “神秘北極圈

  阿拉斯加的山巔

  誰的臉

  出現海角的天邊

  忽然的瞬間

  在那遙遠的地點

  我看見

  戀人幸福的光點

  靈魂在召喚

  愛是一道光

  ……”

  唱了幾句，沒有人理會他。

  陳川幹脆用點唱機找到這首歌，跟著伴奏唱起來。

  從這首歌開始，秦湘和姚茜就沒再說話，就一直在聽陳川唱歌。

  陳川唱的一般，但是畢竟有鋼琴精通在身，樂感是沒問題。

  陳川唱了一首又一首，邊唱邊想，今晚原本是和姚茜約好的，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姚茜似乎和陳川心有靈犀，仿佛也記起了晚上的約定，便走到陳川麵前坐到腿上。

  秦湘在三米之外的沙發上，低著頭，喝著冰啤酒，長發垂下，因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姚茜抱住陳川，像小貓一樣靠在他懷裏。

  時間仿佛過的漫長。